徐文满脸笑容道:“懂,怎么不懂。”
可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他相信小宁都会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他,他有这种自信。
徐母来到厨房,杜宁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喊了一声:“娘!”
“唉,你做什么呢?”
杜宁温声道:“我听阿文说,爹娘你们早晨比较喜欢吃饼,所以我今天就熬的米粥,一会再烙了一些饼,看昨天还有不少菜,就准备炒盘青菜,再炒个青椒土豆丝。您看可以吗?”
“行,这样就挺好的。”
杜宁低头,羞涩道:“娘,我要做的不好吃,您别笑话我。”
“不会不会,咱们一家人,还说什么笑不笑话的?能吃就好!”
杜宁高兴道:“娘,您真好。有您这样的婆婆,我一定是上辈子积了大德。”
一大早,徐母被儿子和媳妇恭维的合不拢嘴。
想着一会不管杜宁做的怎么样,她都要礼尚往来,好好表扬她一番。
可等杜宁把饭菜端上桌,她就不这样想了。
杜宁这手艺,根本不用她违心夸奖,因为本来就很好吃。
看那青菜炒得多么鲜嫩!
看那土豆丝切的多么细!
看那饼烙的是多么酥软!
徐母真是太开心了。
这厨房的事,她终于可以撒手不管了。
她真是宁愿出去给人做工,都不愿意做饭洗碗。
杜宁顺利度过在婆家的第一关后,心情愉悦的和徐文回到了后院。
徐家院子的格局和杜莲家的差不多,都是个两进的小院子。
两人的新房就安排在后院。
徐家父母住在前院。
“怎么样,还习惯吧?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娘说。我没有姐妹,我娘最遗憾的就是没有个贴心贴肺的小棉袄。”
杜宁赶紧接话道:“只要娘不嫌弃我,以后,我就是娘的小棉袄。”
自己媳妇和亲娘能够和睦相处,徐文自然是很舒心。
可一想到明天陪小宁回门后,自己就要离开,徐文又难受了。
他坐到杜宁身边,紧紧的抱着自己千辛万苦才追到的媳妇不放手。
他已经有一丝后悔了,怎么办?
昨晚他就在想着,要不然就放弃做捕快,和小宁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杜宁很紧张,生怕徐文一会忍不住要胡来。
好在徐文也只是单纯的抱着她,并没有其他动作。
下午,小两口准备好礼物,去往徐文师傅家!
程捕快和妻子宁氏热情的接待了两人。
杜宁大大方方的跟着徐文一起喊“师傅,师娘。”
宁氏就喜欢这样不扭捏的闺女,笑着道,“快进屋来坐,别站在外面了。我和你师傅想着下午你们就会过来。”
杜宁笑着转身从徐文掂着的礼品里拿出两双鞋,递给了宁氏,
“师娘,我给你们做了两双鞋,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师娘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我们的这份心意。”
宁氏忙道:“怎么会嫌弃呢,早听徐文那小子说你这个绣活,一个厨艺那都是订顶好的。”
杜宁笑道:“哪有那么厉害,您知道的,他净会说大话。”
杜宁愿意在徐文出远门之前嫁过来,程家夫妻俩和徐文父母一样,对她的态度非常好。
一下午,几人相处的十分愉快。
到最后,宁氏道:“知道你们是成亲第一天,今晚还要回去吃团圆饭,我就不留你们了。改天,你们过来,一定要留下,师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杜宁笑着应下:“好,到时候一定上门叨扰,您别烦我们就好。”
程捕快则把徐文拉到一旁,嘱咐道:
“你们明天回门早点回来,我带着你去邱捕快家里坐坐。”
邱捕快常年在外行走,需要注意什么,路上带些什么,也好请教人家一下,顺便打好关系。
徐文点点头,“谢谢您喽!”
程捕快看着嬉皮笑脸的徒弟,就叹了一口气。
这小子怎么一点也不知道愁呢?
小两口回到家,杜宁又一头扎进了厨房,做了家常的三菜一汤,徐家今晚吃了个开心的团圆饭。
饭桌上,谁也没提徐文后天要出门的事,好像没这事一样。
刚一放下碗,徐母就催促两人回屋去:“好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我来收拾,你们赶紧回屋歇着去。”
说罢,还对儿子眨眨眼:儿子,你要多努力一些,争取这两天就能让小宁怀孕。
徐文也知道亲娘是什么意思?
思虑片刻,到底是不忍让父母担心,牵着媳妇的手回了后院。
“我先去给你打水,你等我一下。”
“好!”
看着出去的徐文,杜宁掐掐手心,又深吸一口气,才感觉没有那么紧张了。
徐文今晚会把昨天的洞房花烛夜补上吧!
杜宁洗好出来后,就见徐文坐在桌边,正想事情想的入迷。
杜宁连叫了三声,他才反应过来,
“啊,你洗好了,那我去把水给倒了。”
杜宁很好奇:“你想什么呢?”
徐文红着脸摇头道:“没想什么,没什么。”
说完生怕杜宁继续追问似的,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没一会儿,徐文也洗好了。
两人躺在床上,一时都没说话。
还是杜宁找了个话题:“爹的腿是怎么回事呀?”
徐父的右腿有些瘸,她之前就想问问是怎么回事的,但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这会儿天刚黑下来,两人也不可能这么早就安寝,杜宁就问了出来。
徐文脸上闪过阴霾,“爹的腿被人打断过。”
原来,徐父和徐母是逃荒过来的。
二十年前让杜家被迫卖女的那场灾难,其实并不是宜州府地区最严重。
徐父的老家宁阳县才是受灾最严重的的。
当年的宁阳县说一句十室九空都不为过,可想而知当年的惨状。
徐父一大家子十几口逃了出来,最后活下来的也就徐父徐母两人而已。
当时两人跟着大伙一路逃到宜州府,见宜州府似乎受灾情影响并不大,就都留了下来。
因着徐父当年家境不错,上过几年私塾,认识些字,所以很快就在宜州府找了个活干。
徐母也是个能干的,跟着一群妇人有什么活就干什么活,从不嫌累嫌脏的。
两人好歹有了收入,也慢慢的安稳下来。
两年后,宁阳县恢复过来后,徐父徐母本来是打算返回老家的。
可当他们这群人拿着地契等去衙门办理路引的时候,被当时还是副捕头的胡仁,请到了一旁的饭馆里,说是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众人不明白,怎么衙门两年后才会想起了解他们的情况。
但想着对方是衙门里的人,也没多想,一群人就跟着过去了。
然而,到了饭馆,胡仁说得是宁阳县的田地都遭了灾,他们回去也不会有好的收成,不如干脆将地全都卖给他,留在宜州府生活,以后他会罩着他们的。
有人是心动的,毕竟两年了,老家是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道。而且他们现在也不比在老家过得差。
可徐父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是仗着地头蛇的身份,准备强买强卖,就问了胡仁一亩地准备出多少钱?
得知胡仁只愿意一亩地出一两银子,徐父当时就气笑了。
一亩良田当时的价格是六两银子左右,就是中等的田也要四两银子,胡家出的这一两银子就是最次的田都买不来。
“你们这和明强又什么区别,我要去问问知府老爷,这事他知道吗?”
说完,徐父就要往外走。
可徐父当时并没能走出的饭馆,胡仁知道要想达成所愿,就要降住这个刺头。
因此二话不说,只吩咐几个儿子上去揍人。
可怜徐父这两年吃苦受累的,又怎么会是胡家几个儿子的对手。
而那些宁阳县的老乡,此时也明白了胡仁的意图。
可对方在本地势力非常大,他们根本就没胆量与之抗衡,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父被打,不敢上前阻拦。
就是那次,徐父腿被打断了,还被抢走了身上的地契。
等徐父拖着一条腿回到租住的屋子,才发现家也被砸了,而且他之前干活的地方也派人来告知他被解雇了。
徐父当时就恨得要去找胡家拼命,还是徐母死死的拉住了他,劝道:
“当家的,咱们低头吧,那些身外之物咱们都不要了。对方在本地的势力那么大,你不想咱俩,也想想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忘了吗,大夫之前说过,我前面那一胎流掉的时候,就伤了身体,若是这一胎再不顺利的话,以后我可能就真的生不了了。”
徐父看着哭成泪人的妻子,到底是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两人原本是打算再过几个月,就回老家生产的,可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他们还怎么回去?
就算回去了,没了田地,在农村还怎么生存,倒不如留在这边,寻条生路,毕竟这边机会也多些。
他不信胡家就真的能在宜州府一手遮天。
就这样,两人决定继续留在宜州府打拼。
徐父带着妻子离开了之前和老乡聚居的地方,又重新租了个小地方,就开始安心养伤。
无论如何,这条腿还不能废了,要不然以后妻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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