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捕快告诉他,像他们这样出公差的,一般是可以通过贩运货物这种方式赚些零花钱的。
尤其是西北这么远的地方,不带些东西回去,都对不起他们这双腿。
于是,两人合计了一下,各自留下回去所需的花用,将剩下的钱全都买了西北特产。
当然不是人参鹿角这些,两人主要选的是动物皮毛这些货物。
当时,徐文万分庆幸,父母妻子硬塞给他的钱。
不过,徐文和邱捕快两人回家心切,买的东西都在半路交给了邱捕快找的从宜州府出发的一个商队。
等他们进宜州府的时候,由两人出面疏通关系,让他们少受些盘剥就够了。
算算时间,那个商队应该也快到了。
“媳妇,等这批货物出手之后,咱们就买间店铺,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咱们还是多买些地吧,我觉得做个地主婆也不错。再说,开店铺咱们又没有经验。若是租出去,那还真不如买地呢?”
徐文:......
媳妇,你真是一会一个想法呀。
不过,徐文也不在乎,“行,你说买地就买地,你说买铺子就买铺子,反正我挣得钱都是你说的算。”
杜宁睨了他一眼,“你要一辈子都记住这句话,知道吗?”
徐文狠狠的点头,他当然会记住的。
眼看前面就要到锦绣阁,杜宁买了些东西,去和老板娘联络联络感情,这几年,老板娘对她还是不错的。
从锦绣阁出来后,时间就差不多了,杜宁给公婆买了些他们爱吃的点心后,两人就打道回府。
第二天一早,夏诚精神饱满的等在徐家门口。
徐文出门看到他,含笑道:“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坐会。”
夏诚摆摆手,“我也是刚到,下次再进屋给伯父伯母请安。”
一路上,徐文都在和他讲衙门里的一些注意事项,以及他所知道的每个人的脾性等,好让兄弟少走些弯路。
夏母这一天在家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她很想去街上看看儿子干的怎么样,又觉得这样不好。
估摸着儿子快要下工了,不光是夏母,就连夏父都一起来到巷子口等着。
因此,夏诚掂着四色礼盒回来的时候,老远的就看见了父母。
“爹,娘,你们怎么在这?不冷吗?”
夏母笑道:“不冷,没觉得冷。”
夏母确实不冷,想到儿子能有今天,她心里就是热乎的。
见儿子手上拿着的礼盒,顿时变了脸色:
“阿诚,咱们可不能要人家东西呀!你这刚上工第一天,大伙都盯着你呢。”
夏诚忙安抚道:“娘,你想哪去了?这是衙门发的开工福利。我也是走运,上去刚办好手续,下午就发了福利。”
夏母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儿子了,不好意思道:“是娘想差了。”
夏诚并不恼,笑道:“娘,没事,我明白你也是担心我年轻,不知轻重做错了事。不说这些了,咱们赶紧回家吧!”
“好,咱们回家!”
“娘,阿信那小子今天还听话吗?”
此时,一个小院里,一名年轻女子讥讽道:
“哼,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现在有什么好事,人家不还是想不起你来。也就是你,傻乎乎的天天围着人家转。”
她一旁的男子也很生气,气愤道:“还不是你,之前徐叔受伤的时候,我就说咱们应该上门帮把手,是你死活拦着门不让我去,现在又埋怨文哥有好事想不到我。”
原来说话的是杨麻子夫妻俩。
说完,杨麻子就烦躁的推开妻子,跑了出来,他也是今天去街上,才发现夏诚顶了文哥的班,文哥已经升了正式捕快。
都是家里那个眼皮子浅的婆娘,要不是她,以他跟文哥的关系,这种好事,文哥肯定会第一个想到他的。
走着走着,杨麻子就来到了双福巷,刚好碰见徐文下工回家。
杨麻子抬手朝徐文尴尬的笑笑,“文哥下工啦!”
徐文点点头道:“是呀,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吗?进屋坐会吧。”
杨麻子赶紧摆摆手道:“不了,不了,一会还要去办点事。”
徐文也没像以前那样顺着话他问是什么事?
徐文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大家兄弟一场,他自认之前对杨麻子是用了心的。
可得知去年自他走后,尤其是父亲受伤那会,杨麻子一次也没有上门过,他是有些难过的。
算了,有些事情不能强求,有些人也不一定就能走到最后。
一切都随缘吧!
杨麻子失望的离开了双福巷。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那点点的期望是什么?难道是期望着文哥能不计前嫌,一如既往的对他好吗?
徐文回到家,闻到飘来的阵阵饭香,愉悦得笑了。
幸好,这世上真心为他好的人也不少。
这天,邱捕快来找徐文,两人一起来到城门口将那个商队接进了宜州府。
那商队负责人很开心,果然是衙门有人好办事,这次他们可是省了不少钱。
因此打着结交的目的,那负责人就道:“看两位捕快也是大忙人,若是你们愿意的话,这些货物我全部按宜州府的市价收了,也算是回报二位刚才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徐文看了一眼邱捕快,示意由他做决定。
邱捕快思考了一会,就同意了。
于是,这天徐文兴冲冲的拿回来二百多两银子。
徐父徐母这才知道,这小子出门一趟,还顺带做了一回生意。
之前他们还以为给的那些钱,徐文路上用完了。
杜宁示意徐文把钱交给徐母,徐文自然没有异议。
徐母注意到儿媳妇的动作,心里很满意。
但还是将钱推了回来,
“我之前就说过,以后你们小两口挣得钱,都是你们自己拿着,不用交给我们。”
杜宁又将钱推了过去,
“娘,这可不光是阿文挣得,本钱可是你们给阿文的,所以这钱还是你拿着。”
徐母就又将钱推了回来,
“当父母的,难道还会跟孩子计较这些吗?这钱你们自己收好,只要不出去胡害,放谁手里不都一样吗?”
徐文就咧着嘴看着老娘和媳妇!
谁说婆媳是天敌的,都想掌管男人的钱,看他家这两位,不是相处的很和谐吗?
再三推让后,还是杜宁将钱收了起来。主要是,她也看出来,婆婆是确实不会要他们小两口的钱。
不过,她还是道:“爹,娘,我想着,这钱咱们留在手里也暂时用不着,干脆置些产业如何。你们看,咱们是买地还是买铺子更好些呢?”
徐父徐母对视一眼,他们老两口奋斗了这么久,在宜州府也就落了这间院子。
去年给儿子带走的那一百年还是老两口攒的准备置地的钱。
他们本身就是庄户出身,因此始终觉得还是手里有地,心里会更安稳些。
本来老两口是决定再攒个几年,无论如何也要给子孙们留些田地,让他们不至于因为是外乡人而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要不然,徐父怎么会那么奋不顾身的去给老板挡刀。
是他嫌命长吗?
不是,他是为了更上一步,挣更多的钱,子孙后代们能过的更好些。
如今,既然儿媳妇也有此想法,那土地还是趁早买的好。
“我和你娘是早就想买些田地的,你们要是没有意见,趁着这段时间,我在家闲着没事,就出去找牙行问问。”
徐父最近好多了,只是他老板叮嘱他在家好好养养,过完正月在去上工。
杜宁就道:“我也是想买地的,买地踏实,就阿文非说想买店铺!”
徐父徐母就瞪了儿子一眼,这个不省心的臭小子!
徐文就保持微笑不说话,媳妇,随你怎么编排,你只要记得晚上好好补偿我就行。
至于怎么补偿,嘿嘿嘿。
等第二天一早,杜宁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起床后,她决定,她以后再也不编排阿文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宜州府的二月还是很冷的,前段时间还飘了一阵小雪,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
这天趁着天气不错,杜宁正准备陪婆婆去逛街的,来到巷子口,就见一中年男子带着几个仆人,拉了一辆车在巷子口东张西望。
见到杜宁婆媳俩,那人赶紧上前问道:“两位太太,请问,徐文徐捕快的家是哪一户?”
杜宁看了一眼婆婆,见婆婆也摇头,就知道婆婆也不认识他们。
顿时,杜宁就起了警惕之心,“你们找徐捕快有什么事吗?”
那中年男子眼睛一亮,拱手道:
“还请这位太太为我们指路,我们是奉老爷之命,特意来感谢徐捕快这个恩人的!”
“恩人?”
哦,杜宁心中大概就明白了。
徐文也给他们说过他帮了京城郑侍郎家眷的事,不过还是在确认一下,“你们可是京城来的?”
那中年男子诧异道:“你们怎么知道……”,说着想起了某种可能,惊喜道:“请问两位是徐捕快的什么人?”
杜宁道:“徐文是我相公,这是我婆婆。”
那中年男子赶紧行礼道:“原来是恩公的家眷,真是失敬失敬。我们确实是京城郑家来的!”
杜宁婆媳俩逛街计划就只能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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