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赵三郎,杜宁没猜错,他还真的是来找徐文的。
徐文穿好衣服来到前院的时候,赵三郎正在院子里转圈圈。
等徐文一出现,边上前焦急道“”
“徐捕快,求求您帮帮我们家吧!”
“怎么啦?”
“裘夫人要卖我家的院子,我娘不同意,裘夫人就要在我家堂屋自杀!”
这招够狠的呀!
徐文皱眉,“有请里长来吗?”
赵三郎连忙道:“有有有,我二哥已经去请里长了!”
“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虽然,他很不喜欢赵唐氏,但涉及人命的事,他还是责无旁贷的。
徐文和赵三郎刚好在赵家门口遇到了里长,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满脸的无奈。
两人来到赵家的堂屋,就见裘夫人拿着把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赵家人都是满脸怒容的瞪着她。
这会就连赵大郎和大裘氏都不站在她那边。
大裘氏带她娘来婆家,原以为就是来借钱的,可裘夫人倒好,依靠口就要卖赵家的房子。
大裘氏觉得她娘也太会异想天开了,别说是她婆婆,就是她都不会同意的。
房子卖了后,她儿子以后怎么办?
再说,就算要卖,那也该是卖裘家的呀。
赵家人见到里长和徐文进来后,就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赵唐氏再三强调,
“自己是绝不会卖房子的,这院子是赵家祖上留下来的,绝不可能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卖掉。”
裘夫人一点也不惧里长他们,反正只要筹够钱,自家老爷考中举人,这些人以后见着她,不还是要低头哈腰。
听到赵唐氏的话,裘夫人不满道:
“谁是不相干的人,那是你亲家。等你亲家考上举人后,我们一定会送你家一个更好的院子!你……”
里长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裘夫人的话,道:
“就算是要考乡试,你们去找亲朋好友借借就好了,怎么就到了要卖亲家房子的地步了!”
徐文在心中冷笑,看这样子,肯定是裘秀才的“好事”被发现了,还被人家讹了呗!
裘夫人不屑道:“不关你们的事,这是我和亲家的事。”
里长就怒道:“这是在我管辖范围内,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你只要把刀放下,别闹出人命,我立马就走!”
真以为我稀罕管你们这些破事啊!
裘夫人怎么可能放下刀,放下后,肯定没人会在理她了,那他家老爷怎么办,自己还怎能当上举人夫人,甚至是官太太!
看了一眼里长后面站着的徐文,裘夫人眼睛一转,就道:
“让我放下刀也行,那你们借我一百,不,一百五十两银子,我就放下菜刀!否则……我可是知道的,你们的辖区内要是出现人命,你们也不会好过的!”
大裘氏眼睛一亮,就希冀的看着两人。
里长都要被她气笑了,直接对着赵家人道:“今天我和徐捕快就在这守着,她就是死了,我俩也会给你们作证,和你们无关的。等到天亮以后,你们去衙门报案!”
威胁谁呢?
说着又看向徐文,“徐捕快,这种心思歹毒之人,会判几年?”
徐文看了一眼裘夫人,漫不经心道:“最少也要个两三年。”
裘夫人怀疑的看向徐文,一时也分不清徐文的话是真是假?
一旁的赵三郎在徐文的背后的手势下,悄悄的来到裘夫人的身后。
在裘夫人衡量思考的时候,他上前猛地一下夺过她手中的菜刀。
等裘夫人反应过来后,她已经被赵二郎给制服了。
里长直接道:“把人捆起来,天一亮送去衙门。”
只要别在自己的辖区出事就好。
大裘氏还是不愿意自己娘进衙门,
“这……”
里长和徐文摇摇头,离开了,反正他们是说了,至于会不会送裘夫人衙门,就看赵家了。
不过只要这次赵家不按照他们的话办,以后也有借口不在管他们家的事了。
第二天一早,徐文就知道赵家还是想要裘家这个亲家的。
因为一大早的,他就看到裘夫人从赵家毫发无损的出来了。
徐文心里冷哼一声,赵家的如意算盘,这回注定是打错了!
因为裘秀才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没错,就是他找人查得裘秀才,也是他派人跟那女人的夫家报的信。
再过两天,所有人都会知道裘秀才是个品性败坏的小人。
你们不就是仗着有个秀才得身份一直肆无忌惮吗?
那他就夺了你们引以为傲的倚仗。
也算是为秀才队伍清除个祸害!
正当裘夫人心急如焚的筹措银子的时候,一则关于秀才的风流韵事在宜州府悄然流传。
赵唐氏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当时她还撇了撇嘴,嘲讽道:
“就这样的人,也能考上秀才,也是没天理了!”
她身边的一位妇人附和道:
“是呀,还是读书人呢,真是有辱斯文!听说哦,那女人的丈夫还没死,两人就勾搭上了,两人好上刚两个月,那女人的丈夫就死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赵唐氏就好奇道“该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谁知道呢?反正听说那女人的夫家现在一定要一百两银子,否则就不会放人。”
“啧啧啧,一百两,都够咱们普通人家娶几个清白姑娘了,那秀才也是想不通。”
那妇人就一脸神秘的嘿嘿笑道:
“听说有男人还就喜欢那成熟的妇人,反而不喜欢大姑娘,说是人家在床上没趣!”
“你个老憨货,倒是知道不少!”
赵唐氏得到了这许多内幕,就准备回去吃饭,下午好去跟别人炫耀自己消息灵通。
谁知一到家,又看到了裘夫人。
赵唐氏立马沉下脸,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吗,我们家没钱帮你!”
而且就是有钱,她也不会拿出来的。
而裘夫人一见到她,则是一反常态,亲热的上前道:
“亲家,你就帮我们老爷最后一次吧,只要帮我筹到这一百两,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赵唐氏很不解,“就在宜州府考试,你们哪需要一百两呀?”
她一直以为是裘家借故要钱,但看对方这一脸的憔悴,又不像呀。
以前她这亲家哪次借钱,不是一副施舍的样子,就差再脸上写上“找你们借钱,是你们的荣幸”这句话了。
一百两,一百两,赵唐氏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但那想法闪的太快,她没有抓住?
裘夫人怎么会把那么丢人的事情说出来,只含糊道:
“读书人费钱,咱们老爷要请同窗,要请先生,还要参加诗会,哪一样不用钱?”
裘夫人正忽悠赵唐氏的时候,忽然就见一个邻居上门,大声道:
“老赵家的,你亲家是不是裘家村的秀才?”
“是呀,怎么啦?”
那邻居就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
“唉,你亲家他……算啦,你还是自己出去街上看看吧!”
赵唐氏一惊,连忙跑到大街上,然后就见到她那一直衣着考究的亲家,现在正在被捕快们押解着,街两边还有不少老百姓在指指点点的鄙视道:
“真是斯文败类!”
“还读的是圣贤书呢?如今看来,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
一句句鄙夷声传进耳朵,赵唐氏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又仔细的确认一番,的确是她亲家公。
紧随其后的裘夫人,看到这一幕,立马呼天抢地的哭了起来,
“你们为什么抓我家老爷,都是那小贱人勾引的他,不关他的事呀,我家老爷可是秀才!”
一旁的捕快不耐烦的驱赶道:“还能为什么,人家告他谋杀!”
赵唐氏两眼发黑。
谋杀!
“是不是那裘秀才杀的?”
杜宁也很好奇。
徐文道:
“还不清楚,反正那家人一口呀定死者之前身体很好,谁知却被一场小感冒要了命!他们就怀疑是裘秀才和蒋氏一起谋杀了死者。而且就算不是他杀得人,恐怕也和他脱不了关系。因为那蒋氏交代过,她和裘秀才幽会的时候,被她相公抓住过一次!”
原来,裘秀才和蒋氏勾搭上的时候,蒋氏的相公还在世。
徐文让人将裘秀才的丑事传了出去后,知道根底的人就奇怪,怎么两人好上没两个月,人家相公就病逝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外人都这么想,更何况那蒋氏夫家的人呢?
他们也不想着要钱了,直接就报了官。
于是就有了赵唐氏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
杜宁感叹道:“真是人不可貌相!”
赵唐氏都快气死了,天下秀才那么多,怎么自家就那么倒霉,摊上这么个混蛋。
赵唐氏现在一出门,就能感觉到别人在背后窃窃私语,仿佛是在嘲笑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唐氏悔恨不已,自己当初为什么就鬼迷心窍,非要找个秀才做亲家,不对,是为什么非要找裘家做亲家。
这件桃色事件,因为奸夫是秀才,被同情的男方又死了,所以在宜州府引起了很广泛的讨论。
老百姓们都很关系案件的进程,每次,知府老爷审案的时候,外面都会站的水泄不通。
很快,裘秀才的案子就判了,裘秀才被剥夺秀才功名,以通奸罪判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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