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自从出了考场后,除了睡觉,其他的时间都在心里默默祈祷各路神仙,保佑他这次一定要顺利通过。
要不然过两年真要和儿子一起考秀才的话,他也没脸见人了。
今天就是公布榜单的日子,一大早李轩就开始沐浴焚香,然后十分虔诚的祈祷:
“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以及各路神仙,请你们保佑,一定让我考上秀才,以后小子一定会每天都给各位上香,上贡品的!求求你们一定要保佑我,求求你们了!”
杜静见状,问道:“一大早的,你在这念叨什么呢?”
“我在求神拜佛呢!”
杜静看了一会,在他脸上也丝毫找不到开玩笑的痕迹,就十分无语:“你这临时抱佛脚有用吗?”
李轩狡辩道:“临不临时无所谓,关键在心诚!”
事实证明,李轩说的是对的!
在红榜张贴出来后,李轩挤不进去,就干脆和妻儿一起在客栈里等着!
没一会,焦急等待的李轩就见自家小厮满脸笑容的飞奔而来,大老远的都开始扯着嗓子喊道:“中了!中了!少爷您中了!”
闻讯,李轩“腾”的一下站起身,犹不敢置信的问道,“真的吗?真的中了吗?”
小厮满脸笑容道:“是真的,小的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次,的确是少爷你的名字,还是第八十二名呢!”
李轩就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再也不用担心会和儿子一起考试了。
嗯,人生的目标已经全部完成,瞬间还有些忧愁是什么回事?
以后还不知道该干什么了,难不成真的要混吃等死吗?
那样的日子想想就……好痛快呀!
然后杜静就见李轩叉腰大笑起来。
她心中有些担忧,该不会高兴傻了吧?
李轩笑完后,总算想起来这是在客栈,做为一个新出炉的秀才公,他还是要保持形象的。
消息传回李家后,众人俱是惊喜不已。
李老太爷觉得他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既然他孙子都能考上秀才,那他重孙子肯定能考上举人,只要他活的够久,说不定还能看到重孙子出仕做官呢。
所以他要好好保养身体。
李轩还没放松两天,然后就被告知,明岩他们在准备明年的秋试。
李轩吓得赶紧摇头,“我不行,我要休息,不对,我也可以去你学堂教书!”
明岩没反对他过来教书,也没劝他一起考秋试,而是道:
“我觉得将来孩子们肯定比我们走的更远,我们作为长辈的,其他的帮不上忙,但好歹也可以先去帮他们探探路不是?”
然后,李轩就一脸感激道:
“小舅子,以后我三个儿子就指望你这个当舅舅的给他们传授经验了,真的,我这当爹的就先谢谢你们了!”
说着还真的弯下腰鞠了一躬。
明岩:……
我特么是让你和我们一起去探路,不是要你的谢谢的。
不过明岩也知道,不能将人逼得太紧,否则让他心生厌恶就不好了。
看着明岩离开,李轩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真是太难了!
他爷爷明明给他订的就是看中秀才而已,小舅子为什么还要拉着他一起考举人,他是真的想好好休息两年的。
李老太爷对于孙子去做先生这事,是举双手赞同的。
他们李家终于可以勉强称得上“耕读世家”了。
和李家的欢天喜地不一样,最近徐家的氛围不太好。
主要是因为徐母认回的表姐张氏。
之前说过徐家老两口当年是外地逃荒过来的。
人离乡贱,所以当时他们也是亲戚老乡们一起结伴而行!
徐母有个表姐张氏,和她年纪差不多,从老家逃出来的时候也是刚成亲不久。
到达宜州府的时候,徐母的其他亲戚都没熬过来,娘家这边就只剩下表姐这一个亲人了,可想而知,两家关系自然比较亲近的。
刚到宜州府的那几年,两家当家的在外面一起做活,徐母就和张氏一起给人洗衣服挣钱,两家人同进同出,关系甚好。
恰逢当年徐母怀着徐文,张氏就开玩笑要和徐母结个儿女亲家,说着说着两个人就真的定下了儿女亲事,为了表示对这门亲事的看中,两人还特意交换了信物。
后来发生了胡仁强抢地契的事,当时张氏的相公也在现场,徐父被按在地上打的时候,对方却选择了袖手旁观,徐父就甚是心寒,再加上夫妻俩当时独自搬了出来,两家的情分也就断了。
还是前段时间,徐母带着丫鬟上街,突然就被一个老妇人喊住了,
“表妹,表妹,真的是你!太好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徐母看着面前的老人,的确是她的表姐张氏,透过那张苍老的脸,依稀还能看出当年的轮廓。
都已经过去三十年了,当年再大的抱怨,也消散了。
而且当年也不能说是人家的错,人家也并没有义务必须要出手帮忙,是他们高估了两家的情谊。
看着张氏的穿着,她这些年似乎过得也不是很好。
人老了,徐母也就开始念旧了,想的也都是以前的那些好了。
既然现在又遇到了,那也是老天安排的缘分。
以后她们老姐妹也可以一起说说话,聊聊以前老家的趣事
就这样,要么是徐母去张氏家,要么是张氏来徐家,同样的乡音,自小的情谊,两姐妹的关系好像从没有断裂过似的。
婆婆能有个亲人,杜宁也很开心。
虽然她自觉很孝顺,但她知道,徐母有些话是不好跟自己说的。
就像她也是,有些话只能和娘家人说,而不能跟婆婆开口。
现在能有这么一个人,杜宁也不用担心婆婆没人说说心里话了。
一开始还挺好的,两位老人聊聊以前的艰难时光,回忆下老家的人情风俗,杜宁能看出来婆婆是真的很开心。
所以每次张氏上门的时候,杜宁不仅好茶好饭的伺候着,等人回去的时候,杜宁也从不让她空着手,或是两包点心,或是两斤肉,都是些家常实用的东西。
这天,张氏又过来找徐母说话,杜宁进准备进去给她们添茶倒水,顺便问下徐母今天想吃什么?
谁知她刚一敲门就去,两个人都停住了话头,杜宁也没在意,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想他人不想知道的秘密。
可是,还没等自己离开,张氏就开始用一种她听不懂得方言叽里呱啦的又说了起来。
而徐母在一旁略显尴尬的对着杜宁笑了笑。
即使听不懂,杜宁也知道张氏正在说自己,而且看张氏望着自己的眼神,杜宁敢肯定绝不是什么好话。
这就很过分了,你这是仗着我听不懂,当我的面说我坏话了。
于是,这天张氏临走的时候,即使再三的磨磨蹭蹭,杜宁也没吩咐翠喜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所以张氏这天是空着手走的!
临走前,又用方言对着徐母说了句什么,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话,因为杜宁注意到婆婆一瞬间变了脸色。
等人走后,徐母就叹了口气道:“小宁,你别生她的气,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人是没有什么坏心思的!”
杜宁心道:她是没有什么坏心思,她就是欺负我听不懂,当着我的面说我的闲话而已,因为不知道具体说的是什么,所以我还没法回嘴,想想就好憋屈。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杜宁嘴上却道:“娘,您放心,我没有生气。”
她没有生气,她就是不想在再给对方东西而已。
怎么着,张氏还准备一边骂着自己,一边吃着自己的东西吗?
徐母没在说什么,转身就回屋了。
杜宁知道婆婆应该是有些生气的。
但她的确是想让张氏知道自己不是软柿子。
好在徐母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也没说要给杜宁脸色看,至于张氏那天走的时候用方言所说的话,
“现在有媳妇当家,你可是享清福了。不像我,一大家子大大小小的事,都要来问我。”
她当时心里确实是有疙瘩的,好在晚上徐父及时开解了她,
“你又不用伸手向儿媳妇要钱花,谁管家有什么区别吗?想想人家当初是在什么情况下嫁过来的。我们可以忘记那些怨,但不能忘记那些恩!再说,你现在没事逗逗孙子,再无聊就去和巷子里的人说说话,这不是你以前做梦都想过得生活吗?”
因为有丫鬟,现在汪氏商行的活,家里人是不让徐母再上手了,她每天只负责指挥就好,所以现在的日子真的是很轻松。
徐母一想,还真是,她也是最近昏了头。
再仔细回想一下表姐最近和自己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徐母就伤心了,恐怕也就只有她还记着当年的情分,一心盼着自己好。
徐父见老伴想通后,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说心里话,他是很反感张氏上门的。
老伴不知道,可他还没忘记:当年就在胡家打断他腿的前三天,他还因为张氏的相公曲大而被人家打了一顿。
因为他们当时没有其他好活计,只能去码头上找最累的活计。
他和曲大因为不怕苦,所以是给一个粮商扛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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