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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役房,雪鸢洗完了自己该洗的份,也许是一身功夫底子,她总是很早就能做完自己的事情。
“紫苏姐姐,让我来吧。”雪鸢抢过一位宫人的活,自己做了起来:“你腰不好,这种重活,就让我来吧。”
“雪鸢姑娘,你人真好。又善良又勤快。”紫苏欣慰的说:“自从你来了这里,我们的活儿都轻松多了,真不知道窦美人是怎么想的,舍得让你来我们这。”
“犯了错就应该受惩罚,不怪窦美人的。”雪鸢笑笑。
就在这时,那熟悉的歌声再次响起。
雪鸢凝神听了许久,字字唱的悲凉,句句显的凄楚,让人冷到骨子里。
“怎么有歌声?”雪鸢停下来问紫苏:“是有人在唱歌吗?”
“我不知道,我来这里很久了,歌声一直都在。”紫苏看看周围没什么人,就小声对雪鸢说:“不过听宫里的老人说,里面关的都是吃人的妖怪,所以太后娘娘不让人轻易的接近那里。怕会有危险。”
“你说的是真的吗?”雪鸢有些吃惊。
“这我就不知道了。”紫苏叹口气:“不过雪鸢姑娘,我看你人好,提醒你一句,在这宫里,知道的越少越好,好奇心会害死你的。要想在宫里活的久,最好把自己变成聋子和哑巴。”
雪鸢点点头,心里却盘算着怎么才能查清楚。
这天夜里,雪鸢见紫苏被安排着给哪里送食物,神神秘秘的,便尾随上去。
在一条人迹稀少的路上,雪鸢拾起一颗石头,一运气打到了紫苏的小腿,紫苏马上站不稳了。
“紫苏姐姐。”雪鸢快步上去扶住了紫苏。
“雪鸢,幸好你扶着我,不然菜撒了,我都不知道怎么交代了。”紫苏后怕的看了看菜,还完好无损。
“这么晚了,你去给谁送菜啊?”
紫苏小心的回答:“就是那个每天唱歌的。”
果然,雪鸢吸了一口气,有些兴奋。
“不和你说了,迟到了要挨打的。”紫苏紧张的转身就走,谁料,才走了几步,便疼的又要跌倒。
“哎。”雪鸢扶住紫苏,心中少许愧疚:“我看你伤的挺重的,不如,我帮你送吧。”
“这……”
“总比送迟了要挨打强吧。”
紫苏叹口气:“那好吧,你到了门口,将食物交给门口的侍卫就好,千万不要东张西望,也别多打听什么,知道吗?”
“放心吧。”雪鸢迫不及待的走向那废宫。
“站住!什么人。”
和上次一样,雪鸢被两个士兵拦住了。
“二位大哥好,我叫雪鸢,我是紫苏姐姐的好姐妹,紫苏姐姐她身体不舒服,所以叫我帮忙来送这个。”雪鸢扬了扬手中的饭菜和酒水。
“我说怎么那么晚,原来是身体不舒服。”一位士兵笑呵呵的说:“我们到没什么,就怕里面那位……”
才说到这里,旁边的那位比较谨慎的士兵赶紧拉住他。
“……哦,你把食盒交给我就行了。”
“还有这个,是我孝敬两位大哥的,”雪鸢举起一瓶酒:“还希望你们不要怪罪我耽误了时辰。”
士兵接过了酒,迟疑的闻了闻尝了一口,马上开心的和旁边的士兵说:“哎呀,好酒啊……你要不要尝尝?”
那位谨慎的士兵不理会他们,只是默默接过雪鸢的饭菜,走了进去。
“姑娘,你别怪他,他这人天生就这样,他不领你的情,我领。好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酒了。”那个笑呵呵的士兵又喝了几口,脸色就变了:“……遭了,姑娘,我先离开一下,你帮我看着,就,就一会……马上回来啊……”
雪鸢心中暗笑,泻药也许放的太多了,药效竟然这么快。
趁机进ru了废宫,雪鸢在宫中随意的散步,这宫里并没有什么蹊跷,只是黑了点,人少了点。
忽然,背后一阵风,有刀划过空气的声音。
雪鸢大惊,但是并没有回头或还手。
人落地,竟然是周亚夫!
“谁派你来的?”周亚夫剑眉高挑,冷冷的问。
在这一刻,雪鸢好像又看到了那日在绝壁上,英俊的将军,也是这样用剑抵着她。
“没有,我只是替紫苏姐姐送饭菜来了。”
“送饭菜,怎么会无缘无故进来?门口的人呢!”周亚夫严厉的质问,雪鸢有些委屈。
“我……”雪鸢语塞,转身想走,周亚夫习惯性的转身将剑刺向她。
雪鸢感觉到剑的走向,是心。
但是她紧紧握住拳头,没有闪躲,也没有用武功。
那把剑浅浅的刺入了雪鸢的心脏。
周亚夫的眉头惊讶的锁住:“你不会武功?”
此时,士兵跑了进来,“姑娘,谢谢你帮我看门啊……将军?”
周亚夫惊讶的抽出了剑,雪鸢就倒在了周亚夫怀中。
“姑娘,姑娘!”
周亚夫将军将雪鸢抱上床榻,掏出了药酒,小心的将雪鸢的衣襟拉开,把药酒倒上,雪鸢的脸红的就像番茄,一言不发。
“这是西域传来的药酒,以前我在战场上杀敌被刺伤,都是用它。”周亚夫涂完了药酒,温和的问:“你之前为什么不解释,如果我收不住剑的话,你……必死无疑。”
“我有时间解释吗?”雪鸢按着自己的伤口轻轻的说。
周亚夫看着躺着的姑娘,怎么那般的熟悉,不由的问:“之前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我和窦美人一起从长安过来的。”雪鸢看了看周亚夫:“周将军你是大人物,自然不会注意我们这些普通的宫人。”
“你,你也是从长安来的……”
“将军是在怀疑我,是吗?”雪鸢惨笑一声:“那为了以防万一,你就杀了我把,反正我们这些人的命都不值钱。主子喜欢就给你几分颜色,不喜欢就把你往杂役房一放,千般滋味就有的受了……”
周亚夫看着雪鸢凄楚的神色,不觉得心里一揪,七尺汉子,竟然变的柔情起来。
“如果我的死,能让你安心的话,那你就动手吧。”雪鸢继续说着:“反正死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周亚夫看着雪鸢缓缓闭上的双眼,心中不能平静,马上站起来走到屋内:“狗蚁尚且偷生,姑娘又何必想不开呢?在亚夫心里,所有的生命都是可贵的,不分高低贵贱。”
“是吗?”雪鸢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不可能,比如,将军刚才看过了我的肌肤,我现在已经是将军的人了,可你会要我这么低贱的人吗?你甚至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我叫雪鸢,莫雪鸢。”
周亚夫的脸上马上不自然起来,雪鸢笑:“瞧,人还是分高低贵贱,走到哪里都一样。”
说完便艰难的走了出去,只有周亚夫愣在那里,看着雪鸢的背影,傻傻的重复:“……莫雪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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