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第一个没忍住,开口道:“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她是不是……”
刚说到这儿。
容枝枝兀地回过头,瞧了她一眼,对上自家姑娘的眼神,她一噎,登时安静了下来。
马太守意外地道:“这位姑娘反应这么大,这是因为……”
容枝枝:“没什么,她就是性子比较着急,大人还知晓什么与那魏舒有关的事吗?”
马太守摇摇头:“就这些了,没旁的了。”
接着他再次对沈砚书解释:“相爷,下官当真没与江湖中人勾结,做过任何不法之事,请您一定要相信下官!”
他还在担心,沈砚书问他是否与霍成煊相识,是怀疑他是个狗官。
沈砚书扫了他一眼,语气清冷:“本相并未怀疑大人什么,只是既然大人与霍成煊相识,不如替本相递一张拜帖,本相明日想去拜访天地盟。”
枝枝担心顾南栀的事情,他自然要尽快前往。
且如此看来,魏舒还与近日的怪病有所关联。对方此刻也在天地盟,那里是非去不可了。
马太守立刻松了一口气:“这点小事,下官自然能办妥!只是下官不解,相爷为何对江湖中人感兴趣了?”
沈砚书没多说,只是道:“一点私事。”
马太守便不多问了:“那下官去安排了。”
沈砚书:“嗯。”
与他们商讨完了之后。
沈砚书与容枝枝,进了马太守为他们安排好的房间。
关上门后,朝夕不解地问道:“姑娘,方才奴婢想说出那魏舒在吹牛,您为何拦住奴婢?”
“奴婢一开始还以为是神医私下新收的弟子,没与您说呢。”
“可是他们竟然说她是唯一的一个,那怎么可能是她?”
“她真是太不要脸了,先前在京城便拿着别人作的诗,假装是自己的。”
“现在到了琥城,仗着京城远,没人知晓她做过什么。还又开始假装起神医的弟子了,这人未免也太虚荣了!”
容枝枝看她一眼,轻声道:“你想想,魏舒并不是真正的神医徒弟,那为什么她能开药,缓解琥城许多病人的病情?”
朝夕听到这里,瞪圆了眼睛:“难道……这一切都是魏舒在搞鬼不成?”
容枝枝摇摇头:“不知道!正是因为不清楚,所以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好在便是京城,众人都知道我会医术,且与义父有交情,但并不知道义父早已将我视作亲传,倾囊相授。”
“琥城就更不可能有人知道,如此倒也能看看魏舒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说不定托魏舒虚荣的福,阴差阳错的,还能将怪病的事情也查清楚了。
朝夕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都怪奴婢多嘴,幸好姑娘看了奴婢一眼,不然奴婢怕是要坏了事……”
这下,她自己心里也难受起来,姑娘已经与她说过许多次了,叫她不要冲动,但她总是忍不住。
想着她自责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容枝枝见她如此,也不好再责备什么,但也没有安慰她,这丫头一直不够稳重,便是不跟在自己身边,日后都容易吃亏。
是以她没有多言。
接着她看向沈砚书:“夫君先前提出要去霍家,想来除去为了南栀的事情,也是想知道魏舒在搞什么名堂吧?”
事情虽然看着多,但竟是因为一个魏舒,揉在一起了,逮着这根线查,必有所获。
沈砚书看向她:“知我者,夫人也。”
他现在甚至怀疑,这怪病就是魏舒自导自演出来的,只是眼下还不知道,她是如何避开众人的耳目与怀疑,对城中人下手的。
容枝枝道:“明日一早去过天地盟之后,我想去看看那些得了怪病的人。”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过去搅扰病人反而不好。
便索性明日再说吧。
沈砚书道:“好,本相一会儿让马太守,将那些病人的症状和医案,都搜集一些,拿给夫人瞧瞧。”
容枝枝:“嗯。”
而一贯话多,且活跃得过分的乘风,一直沉默着,还有些走神,似是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到了晚间。
马太守来寻沈砚书:“相爷,霍公子那边知晓您要去,十分欢迎,说是明日亲自来请您前往!”
沈砚书颔首,表示清楚了。
接着马太守又将医案递给了容枝枝:“夫人,这段时日,忽然有人集体得病,每个人的症状还不一样。”
“有的人咳嗽,有的发热,有的呕吐昏迷,严重的会直接死亡。”
“我们琥城的大夫想了不少法子,也配了不少药物,对他们的病情有所改善,可改善并不多。”
“魏姑娘最后拿出来的方子,是效果最好的,只是也只是治好了部分人,还是有不少染病身亡了。”
“不过众人都能理解她,毕竟再是厉害的大夫,也只是大夫而不是神,我们也派了人去鹿城,延请神医前来帮忙。”
“还与神医说了,他唯一的女徒弟也在此地,但还不知神医他愿不愿意前来!”
神医脾气古怪,还真是说不好。
马太守其实也不知道容枝枝要这些医案做什么,她看得懂吗?只是想起来听秦大人说过,容枝枝先前救过相爷。
他便想着,对方也是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吧?
不过他也是道:“首辅夫人,这病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因着症状相似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又四处排查了水和食物,不是集体中毒。”
“所以十日前我们已经确定了,这么多人同时生病,是此病能够传染所致。”
“您是千金之躯,还是莫要掺和此事了。毕竟魏姑娘这个神医弟子,都不能治好所有人,您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其实也是好心劝告,也是不希望容枝枝在这里染病出事了,叫相爷记恨自己。
却是叫朝夕听得脸都绿了,她真想告诉所有人,魏舒是个死骗子,她家姑娘才有可能有法子!
她忍得真辛苦啊!
容枝枝只淡淡看了马太守一眼:“多谢大人提醒,我自有决断,大人忙去吧。”
马太守:“这……好。”
马太守离开了之后,沈砚书的眉头皱了起来:“这病既然会传染,不如……”
容枝枝打断了他的话:“夫君,我知晓你担心我,但我学了医术,自也是要治病救人,为生民立命。”
“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义父选我作为唯一的亲传弟子?”
“将来夫君为了国家,需要去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我也一样不会阻拦。因为你我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是先国家,后自己。”
“我们应当更明白彼此,不是吗?”
沈砚书与她对视片刻,败下阵来:“知道了,到时候为夫陪你一起去。”
容枝枝正要说什么。
沈砚书冷然道:“不能拒绝,否则本相不能放心。”
容枝枝:“好。”
继续争执,他怕是都不准她去了,到时候偷跑出去算了。
……
乘风晚间偷偷溜了出去,去找了秦琼。
问道:“秦大人,能否让我看看,那些死者的伤口,都是什么样的?”
“虽然时间已经很久了,但是我相信,你们一定请人画下来了,或是记载了细节。”
秦琼只以为是沈砚书叫来他的,便都与他说了,也拿了图纸给他看。
乘风听完之后,心事重重地回了沈砚书的院子,守在外头保护对方。
想来想去都觉得不放心,最后吹口哨,叫来一只鸽子,写了信件放在鸽子脚上,将鸽子放了出去。
只是鸽子刚飞走,他一回头,便见着了他身后的沈砚书,吓了一跳:“相爷,您……还没休息吗?”
沈砚书语气清冷:“说吧,瞒着本相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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