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机甲风暴（十）
整个第49集团军，无论是指挥军官还是基层士兵，无论是老毛子还是拉丁同盟人，都被关押到了提前准备好的十几座战地情报局中接受反心控神经毒素注射。
“我现在得赶紧从维德诺耶地区赶到莫斯科，老薛说莫斯科主战场遇到了一点麻烦，拉恩出现了。”
武修戎给副总参谋长说着。
“那这些人怎么办，需要他们参与接下来的作战吗？”
“不用，他们刚从心控中恢复过来，神志还不够清醒，没法参与后续的战斗，忘了？当时我们从北京被唤醒的时候，全国出现了多大的乱子。”
武修戎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又重新点上。
“让西域303军，和这些49军的人沿着哈萨克斯坦走廊撤回国内，如果有非要留下来参与接下来作战的就抽两巴掌，强行塞进‘犰狳’里送回去，尤其是西域303军，他们再打就把番号打没了，必须送回去修养。”
副总参谋长认真记着。
“行，我下去安排，常念那小子怎么办，也送回去？”
武修戎深吸一口烟。
关于常念。
就在刚刚，他打空了手枪里的所有子弹，瞄着常念的头打了一圈，甚至还有几发子弹擦着他的太阳穴划过一道血痕擦过去的。
当然，武修戎终究是保留了一些理智，他的心虽然极度悲怒，但握着枪支的手却前所未有的稳。
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武修戎终究是放了他一马，现在常念被打了强效镇定剂给控制在了留观室里，不让他接触任何能用于自我伤害的东西。
两年的心灵控制，这孩子已经魔怔了。
“把他给我留着，其他人都送回去吧。”
看着已经在基地里盘旋停下的运输直升机，武修戎走了上去，临离开前，他向副总参谋长叮嘱道：“如果第49集团军出现大规模的自杀现象，你给我摁住了，告诉他们，想死就死在对厄普西隆军的战场，别在外面脏了解放军的名声。”
“还有，不要让死去的战士流落他乡，哪怕是占用运力也要把他们的尸骨全给我带回国。”
武修戎走了。
天空上运输直升机在狐步舞者战机的护航中飞向莫斯科的方向。
看着遍地哀鸿的惨烈战场，副总参谋长深吸一口气。
“布置撤退通路防线，告诉战士们，我们回家！”
…
莫斯科。
既没有能力也失去希望继续反击的一支前线突击部队开始混乱地撤逃，但大多人在逃出那个巨人的大地新星粒子束射线的攻击范围之前就被摧毁了。
这道深紫色的死亡射线，犁地一般横扫了所有的战场。
撤退的路径已经被钻地车所运载的梦魇特种兵以及灵能精英所堵截，如果有一个正确的撤退方向可供前线的这支部队活下去，那么他们的指战员愿意用生命去置换这个答案。中国人在莫斯科建立的五座军事基地不约而同地遭受了莫斯科残余守军的反击，而立足于战场东北方向的兰州集团军则承受了拉恩反扑的主要压力。
不出意料的，这个人造怪物并不愿意老老实实地充当一名指挥官去指挥部队，而是冲入了前线进行厮杀。
在兰州集团军的前锋部队被拉恩击溃后，他们的指战员只剩下几分钟时间来做出正确判断了。
指战员试图从那只足以掀翻坦克的‘怪物’的行进轨迹上判明拉恩的真正战略目的，好提前研究规避路线。
“狐步舞者机群空袭！”
兰州集团军指战员已经顾及不到莫斯科上残存的‘轰鸣’所组建的防空网络了，拼着‘狐步舞者’被全部击落的代价，他也要阻止拉恩的前进步伐。‘狐步舞者’在天空呼啸着，在他们身后，宛如死神镰刀的‘轰鸣’导弹正在截击‘狐步舞者’轰炸机群。
在被‘轰鸣’导弹命中前，‘狐步舞者’将他们自身所携带专门用于攻击步兵的燃烧弹药全部朝地面上的巨人投掷了出去，随后开始向地面俯冲，试图通过超低空机动来甩掉身后的‘轰鸣’防空导弹。
但只有半数‘狐步舞者’成功躲避了轰鸣的直接打击，用一种堪称狼狈的飞行姿态，逃回了基地内的机场。
而被大量燃烧弹所命中的拉恩，则沐浴着火焰继续朝着兰州集团军的阵地缓慢行进着。
“面对这个怪物，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兰州集团军指战员说着，又通过空降部队部署了更多的根除者和半机械先驱，试图和敌人决一死战。
相比于东南方向47集团军和西南方向的21集团军可以相互掩护，兰州集团军则由于整个红场以及黑色精英卫队的隔离，相对孤立。很难得到其他方向友军的帮助。
这也是拉恩选定兰州集团军为主攻目标的原因。
而兰州集团军的第二座扩展基地——位于地图右上角的由“银川101军”所建设的二号基地，此刻也陷入了傀儡苏军的狂轰滥炸中而自顾不暇。
至于为什么不使用核弹……
兰州集团军的战术核弹发射井早在拉恩出现之前，就被钻地车载着梦魇行者，从一处刁钻的山坡上远程炸碎。
而友军的核弹发射井，此刻都在冷却后的重新装填之中。
基地中已经被摧毁的设施位置和受到攻击的次序很快被复盘在了作战地图上，一条紫色的折线将它们连接成了拉恩的行动轨迹，错乱的就像是一个在生死线上挣扎的病人的心电图。
“拉恩又朝着兰州集团军阵地上冲去了，等等，那是百夫长攻城机甲的方向！”总指挥室内，情报分析员不知所措地盯着这条前进折线，终于找到了对方此刻的行动规律。
拉恩像是一头狂热于杀戮的食肉动物，完全凭着一时兴起来随机确定猎杀对象，而现在，他将这个猎杀对象设定成了体积比他庞大数百倍的‘百夫长’攻城机甲。
沿途的拦截部队被大地新星粒子束射线轰成碎片，辐射根除者在病毒中被转化为狂兽人，而半机械先驱则被纯粹的能量贯穿成一片片混杂着血肉的半机械零件。
在拉恩身后，是总部守卫基地里三座克隆缸生产出来的数百名用于远程攻城的‘梦魇行者’步兵团，还有数以千计的狂兽人组成的兽人潮。
这些品质不同，品种不一的各种颜色的狂兽人像是非洲迁徙的角马，仿佛要将兰州集团军的阵地给淹了。
“21集团军基地、47集团军基地、21集团军第1军扩展基地，用三座铁幕装置轮番释放铁幕，保护兰州集团军的百夫长。”纷杂的指挥部里，西北集群总司令说着，但他的语气中却无半点把握。
“按他说的做。”
武修戎的声音从指挥室的门外传了过来，一瞬间所有的人仿佛找的了主心骨，就连西北集群总司令也长舒一口气，在因拉恩出现在战场而导致短暂混乱的指挥部再次忙碌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在你学生手里阴沟里翻了车，回不来了。”
“差一点。”武修戎说，随后直接接过了兰州集团军阵地的作战控制指挥权。
战场上隶属于中国人的三台铁幕装置轮番闪耀，一层接一层的‘铁幕粒子’此起彼伏地套在了兰州集团军的百夫长攻城机甲之上。
三台铁幕装置经过了长期充能之后，刚好可以给这台百夫长攻城机甲提供无间歇的铁幕保护。
如果这台百夫长攻城机甲被摧毁，那么后续的兰州集团军的基地也势必无法守住，可以提前撤出战场了。
一道道红色箭头被标定在作战地图上，这是武修戎的进攻方向，他指引兰州集团军的部队分头疏散与再集结的迂回路线。
武修戎暂时还不想和那上千头人不人鬼不鬼的狂兽人正面作战。
而那个兽人群中的‘拉恩’则没有丝毫犹豫，继续选定了兰州集团军的百夫长机甲为进攻方向，带着黑紫色的‘狂兽人洪流’朝着百夫长的方向狂奔了过去。…
拉恩屈伸一跳，越过那个被百夫长主炮砸出来的庞大弹坑，各种形状的金属残片不断撞击在他完美的身躯上又弹飞，更多的反坦克炮接连从空中刺向他，中国部队在烟幕后面点燃了一连串坦克炸毁的轰响和火光，试图将孤身突进的拉恩困住。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看着被‘女娲’坦克贫铀穿甲弹正面轰中却仍然毫发无损的魁梧巨人，前线指战员失声大喊。
全部摧毁了这支已经暴露的中国装甲突击队列后，拉恩如同一根钢针，将中国人布置的防线撕扯了一根断裂的长线。
拉恩回过神，摸了一把脸上沾染的不知道是血还是什么的混合物，回头用阴冷的视线扫视着其他可供吞噬的中国坦克。“有直升机来了！”
有中国士兵大喊着，所有人抬头听见了螺旋桨的轰鸣，这从兰州集团军基地方向传来的轰鸣声仿佛将前线的坦克突击部队从溺水般的耳鸣中“捞”回了有声的世界。
只见，一排排“猎狼犬”直升机和“劫掠者”直升机从烟雾中探出机首，纵列反向双旋翼像是被浓烟缠挂住了一样转动得缓慢而用力。
那是武修戎从49集团军手里搞来的，来自苏维埃联合纵队的苏俄、拉丁同盟军备。
49集团军的人虽然被他送回去了，但是军备全被武修戎截胡了下来。
远处傀儡苏军的轰鸣防空导弹仍然是个麻烦，索性拉恩此时已经突进到了中国兰州集团军防线的内部，这里是敌人轰鸣导弹所鞭长莫及的地方。
而且，49集团军里的数十门轰鸣导弹，也被武修戎全部‘征用’并拉到了前线。
只可惜敌人黄金舰队已经被战术核弹毁灭，前线的部队很难看到用‘轰鸣’去打击‘伊利卡拉’空中要塞的解压场景了。
直升机群下挂的光电探头像眼睛一样四下转动搜索着，很快就搜索到了那个足够显眼的目标，武装直升机群在拉恩的头顶上悬停了一会儿之后，“猎狼犬”将短翼挂架上剩余的反坦克导弹全部射进向了拉恩，而“劫掠者”则开始转动起了那素有‘金属风暴’之称的四联重型高速机炮。
在前线部队看不到的地方，拉恩所在的位置掀起了又一轮爆炸的共鸣，拉恩后面的弓箭手试图操纵这导弹箭矢去攻击天上的直升机机群，但很快就被从天而落的金属弹幕给撕碎了。
拉恩淹没在了武装直升机群的打击当中。
紧接着，拉恩身后的狂兽人军团同样被火光与硝烟笼罩。密集的火箭弹如愤怒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焰呼啸而出。它们紧密排列，似一群挣脱束缚的火鸟，在天空中交织成一片绚烂而又恐怖的火网。
同样是来自49集团军手里缴获的‘布拉提诺’火箭发射车，用这些武器轰炸狂兽人的手感让武修戎将军回忆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二战中，1951年的抗美援朝战场上，在短时间内对敌方阵地进行大面积覆盖式打击，歼灭了大量南伪美军。
——彼时的抗美援朝部队就是利用苏联援助的‘喀秋莎’来暴揍敢于越过三八线的南伪美军的，喀秋莎手感与布拉提诺火箭发射车一般无二。
尖锐的呼啸声如死神的尖啸，盖过了无数狂兽人惊恐的嘶吼声，随着一轮远程火箭弹的轰炸结束，空气中只剩下了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和炽热的气味。
而此时沐浴在直升机群金属风暴弹幕中的拉恩，并没有如武修戎预料的那样被击败或者击杀，这个恐怖的巨人踩着一辆女娲坦克的残骸，顶着下雨般的金属弹幕朝着天空高高跃起。
武装直升机群慌忙从天空中侧翻着挪开，拉恩在半空中激射的大地新星射线几乎是在直升机群的‘脚底’下擦了过去。
随着对空反击的结束，拉恩在地心引力的牵扯下轰然坠地，又激起一大瀑浮土轰然冲起，他无视着女娲车组的核子加农炮阻击，隔着十数米的间距，重新对武修戎刚刚准备好的楔形突击队列反向冲锋。
预感不妙的武修戎将装填好的布拉提诺火箭车重新对准拉恩，并释放了第二轮远程火箭弹轰炸。
“哪怕是天秤，经受了那么多的火力，也该受伤了吧。”
注视着这一幕的西北集群总司令握紧双拳。“还不够。”
武修戎摇摇头。
布拉提诺所造成的火焰烟尘消散得差不多了，所有人都看见了屹立在焦黑土地上的魁梧身影。
“很好，很好。”
拉恩沙哑的声音扩散到了中国人的防御阵地上。
他感受着身体的疼痛与创伤，但却仍然露出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这么爽的仗了，而中国人庞大凶猛的火力刚好满足了他的需求。
而在拉恩面前的，就是已经撤退的无处可撤的百夫长攻城机甲。
更多严整的中国坦克在拉恩面前铺开，他们以铁幕百夫长为核心，编队成两侧展开成更加宽广的队形，而透过坦克与坦克之间的空隙，拉恩又看见了那严阵以待的半机械先驱军团，除此之外，远处的低空中镶着了一道越来越粗的横线，那是中国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武装直升机机群。
在武修戎所组织的这道最后防线的身后，是躲藏在在铁卫与磁暴线圈和地锤装置背后的兰州集团军基地。
在苏维埃宫那位临时异教的指挥下，莫斯科城内残破的心灵军团和总部守卫已经放弃了他们的基地，开始朝着拉恩的方向聚拢而来。
这位来自南极的异教绝不允许拉恩陷入被中国人围攻的险境。
与此同时，来自傀儡莫斯科方面军核弹发射井再次奏响了悠长的防空警报，而来自21集团军和47集团军的核弹发射井也同样做好了准备。
四枚互相敌对的战术核弹又一次照亮了莫斯科的天空。傀儡苏军的两枚核弹率先落下，准确的命中了并摧毁了47集团军和21集团军失去了铁幕保护的核弹发射井。
而傀儡苏军的两座战术核弹发射井，也同样被逼近的百夫长攻城机甲用重炮砸得粉碎。
算上中国人先前摧毁的心灵支配仪。
在这惨烈的战场上，中、伪苏、厄三方都失去了自家的超级武器，战场重新回到了‘白刃战’上来。
至于47集团军和21集团军的发射的核弹，则毫不犹豫地砸向了战场正中的拉恩。
“战术核弹炸不死拉恩，你寄希望于核弹的策略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武修戎说完这句话，静静看着屹立于战场中心的拉恩。
“但他不可能硬抗得了核弹爆炸。”西北集群总司令不相信地反驳道。“他当然不会硬抗，但战术核弹发射的前摇实在太长了，长到他有多种办法躲开核弹轰炸。”武修戎摇摇头。
确实，拉恩甚至没有启动超时空背包进行躲避，看着天上极速坠落的战术核弹，他在所有人的眼中，忽然‘啵’的一下消失了。
“侦测到了暗影环绕的波动。”有情报员的声音在指挥室响起。
两发战术核弹在拉恩的位置上先后爆炸，核火球湮灭天空，但火球散去之后，拉恩仍然毫发无损的站在充满核辐射的巨坑上，他的眼中满是嘲讽之色，似乎是在嘲笑中国人迷信核弹幼稚行为。
情报员的声音适时响起：
“侦测到了短暂的钻地活动，拉恩在利用暗影环绕隐身的时候，应该是利用钻地车钻入几十米的地下躲避了战术核弹的直接轰炸。”听完情报员的汇报，武修戎点了点头。
“有本事硬抗啊，钻地下装什么大爷。”西北集群司令愤慨道。
没人理会着略显幼稚的话语，因为拉恩瞄准百夫长，再次发起了冲锋。
与此同时，临时异教也指挥着剩余的心灵军团部队和总部守卫部队，配合傀儡苏军，发动了针对兰州集团军的总冲锋。
敌人一轮接一轮的坦克冲击波和入侵飞碟组成的陆航编队正在协同推进，双方对射的炮火很快将满目疮痍的大地再次犁翻了一遍，并将那些已经破碎的东西震砸得更加破碎。
战场远比想象中更加混乱，拉恩的这次突击并没有脱离大部队，而是紧跟身后的厄普西隆军一齐行动，但武修戎这次炮火反击显然准备得更加充分，从49集团军‘借来’的‘飞毛腿’导弹车发射的远程导弹成为了轰炸敌人冲锋的第一道火力屏障，而百夫长攻城机甲则彻底将炮口对准了拉恩，460mm的主炮不断开火，强如拉恩也只能被接连不断地炸飞，随后再像失控的疯狗一样猛扑过来。
看着逐渐与队伍脱离的拉恩，武修戎干脆将更多注意力放在了他身后的厄普西隆军上，磁能、灾厄、女娲组成的混编重型坦克群抢在心灵之主完成心控充能的前夕摧毁了它们。
而更多的远程轰炸则覆盖了那名临时异教的部队集结地域和火力支援阵地，大多数厄普西隆军中脆弱的火力投射单位在中国人凶猛的炮火中就遭受了重大伤亡。
随着更多中国人远程炮火的展开，厄普西隆军最后的‘磁电坦克’远程压制阵地也被摧毁了，在中国人近乎疯狂的火力覆盖面前，厄普西隆军的反击听起来就像猫叫一样软弱无力。
苏维埃宫的传话兵们像陷入了死循环的系统程序一样，无止无尽地对着讯道里的求援、请示和伤亡报告回应、转接乃至叫骂，唯有被羁押在观察室里的琴科夫冷眼瞧着隔壁那混乱的一幕。
如果有人能接通拉恩和苏维埃宫指挥部的通讯频道，就可以发现那名临时异教正在疯狂地咆哮着。
从头至尾，这位临时异教都没有对拉恩的指挥权。
“拉恩，快回来！我们的部队已经被摧毁得差不多了，你无法对抗整个中国军队！”
拉恩不语，只是一味的的攻杀冲锋。
“我们的所有弹药堆被敌方炮击摧毁了，远程火力支援阵地损失了90%，低空突击力量的全军覆没，心灵军团基地和总部守卫基地至少有两处被中国人的冲击所突破，你在冲下去，为了掩护你，最后的心灵军团部队会全部葬送在这次冲锋里，你先回来！以便进攻队伍能够重新完成整备集结！”
面对临时异教的苦苦劝说，拉恩沐浴在无数弹药火力里，看着近在咫尺的铁幕百夫长机甲，回复则坚硬得像钢铁一样：“我会摧毁他们的百夫长机甲，右翼方向的中国基地会被突破，我们剩余的部队可以打通中国人的侧翼，即使难以取得优势，我们也足以拖延到这场战争的结束。”
拉恩抬头，看见了那宛如小型山岳的‘祁连山’号百夫长攻城机甲。
他已经感受到了百夫长攻城机甲里面乘员的恐惧，从百夫长机甲武器射击窗口中所撒下的辐射射线一遍遍地熨烫着拉恩宛如沟壑的破损皮肤。
由于拉恩的过于逼近，百夫长攻城机甲的巨炮已经超出了最大射击俯角，变成了无用的摆设。
除了百夫长机甲内部的攻击载员，这台恐怖的攻城平台已经对拉恩毫无威胁之力。
‘大地新星’离子射线束轰击在百夫长攻城机甲的基座之上，却被其上的‘铁幕’宛如水波一样轻柔荡开。
“也是，抛射武器怎么可能拿铁幕有办法。”
拉恩回想起了在南极时，天秤曾一遍又一遍地向他讲述自己在克什米尔把云茹珍爱的‘百夫长机甲’当玩具一样抛来抛去的有趣场景。
他虽然没有天秤的重力场，但他有偌大的厄普西隆帝国倾心打造了三年的‘完美’身躯。
拉恩踉跄前冲，几乎是跪倒百夫长攻城机甲粗壮的移动机械腿面前。
面对这根宛如红杉的粗壮机械腿，拉恩将其缓缓抱住。
“吼——”
拉恩那撕破了炮火声的怒吼让中国人的火力覆盖齐齐一滞。
“这个疯子，他要做什么！”西北集群总司令高呼一声。武修戎沉默了一下说：“‘祁连山’号百夫长攻城机甲高120米，承载底盘直径50米，重量是……13800吨，相当于1600根金箍棒或者三艘‘地平线’驱逐舰，重量仅逊色于英国的‘三叉戟级’战列舰和‘企业级’航母。”
“他不会是想给百夫长来个抱摔吧？那确实是个破除铁幕的好办法，但他可没有重力场！”
“疯子，厄普西隆军里的所有人都是疯子，我情愿是天秤在这！”
在战场上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百夫长的那根“前腿”被缓慢抱起，百夫长攻城机甲的三角支撑架构失去了平衡。
“吼——吼——”
拉恩的皮肤寸寸开裂，魔鬼般的筋肉如同扭曲的钢筋一般从皮肤上刺破了出来，仿佛要将整个人挣的寸寸开裂，这是人类史上最疯狂的一幕，来自总部守卫的基因完美体，在这莫斯科时间1988年5月4日的某一刻，将人类历史上最重的陆地攻城武器平台抱了起来。
随着三支‘支撑腿’全部离开地面，‘祁连山’号百夫长攻城机甲也彻底被拉恩抱起。
只此刻，只剩下零星的枪弹打在拉恩那魔鬼的肌肤上溅出稀疏的火花了。
就连百夫长内部的根除者成员此刻都忘记了开火，他们感受着舱室内的失重感，陷入到了对世界的怀疑当中。
崩塌的山峰被托举，在短暂的停顿后，拉恩积聚起全身的力量，旋转着庞大的身躯，像是要将整个天地的力量都汇聚于这一掷。
他猛地将百夫长机甲朝着远处的中国阵地扔了出去，所有人都没想相过这个大家伙还有在天空中短暂飞行，陨石砸落，百夫长机甲重重地砸在地上，几台来不及规避的‘女娲’重型坦克像是乌龟一般被巨石砸扁，机甲内部的小型可控核聚变动力系统随即崩塌自爆，这道来自内部的小型核自爆摧毁了外部铁幕的保护，变成了一道洵烂的火焰。
而做完这一切的拉恩，仿佛是兵解了一般，残破的躯体寸寸开裂，并如同止不住的雪崩一样连续坍塌，一块块冒着烟的黑色肉块溃在了地上。
这个史诗巨人垂着头，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而最后的厄普西隆军则不计中国军队的封锁，冲了过去抱住拉恩，淹没在了暗影环绕的遮蔽当中。
战争，也终于告一段落。 「这章比较大，晚更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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