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邬堡,会客厅。
家主刘玉财肥头大耳,一身色彩鲜艳的员外装扮,头顶的员外帽上还襄着一块玉石,色泽明艳,看上去很是富贵。
员外的称呼源于员外郎,这是一种编制之外的闲散官职,就是朝廷为了增加收益而开设的卖官项目。
没有任何实权,甚至连俸禄都可能没有,然而有钱人却趋之若鹜,痛快的掏出大把银子买这种虚职的官称,因为它代表了官身。
有钱了,再买一个员外郎的官称,身份档次都更高了。
久而久之,造成大江南北的有钱人都有个员外郎的官职,互相见面称呼一声某某员外,于是员外这个词像是成了有钱人的尊称。
刘玉财正在处理事情,突然心腹家奴进来汇报消息。
“家主,二爷连夜赶回来了,说是有要事禀告!”
正愁眉不展的刘玉财,挥手喝道:“快,让他进来,我要问问他金龙帮到底怎么一回事?”
“等等……”转身离去的心腹家奴,又被他喝住。
“这么晚了,二爷是怎么回来的?”
“二爷是乘坐二少爷的画舫赶回来的,他风尘仆仆,脸上满是倦色,身边还有十几名满是江湖气的随从人员。”
刘玉财闻言点了点头,当即催促道:“快去将二爷迎过来,就说我在这里等他。”
很快,刘三炮领着李忠武等十三人来到门外。
“止步,随从人员不得入内!”
会客厅外,李忠武等人被门外的护卫伸手拦住。
刘三炮出声解释道:“他们都是护送我返回刘家邬堡的有功之士,二大爷我要带他们进去,向家主讨赏。”
“这样吧,你们推几个代表,随我进入拜见家主。”
李忠武点头,另外挑了两名军卒出来,一共三人将进入大厅拜见刘家主。
这次护卫们没有再阻拦,毕竟刘二爷也是爷,一再忤逆他的面子不是明智之举。
“二爷,这三位好汉可以随你一同进去拜见家主,但是必须解下刀兵空手进去,方显诚意。”
李忠武点头应好,带头卸下自己背负的厚实朴刀,以及绑缚在腰间的短剑,另外两名军卒也卸下自己的兵刃。
一切妥当,李忠武三人跟在刘三炮身后进入会客厅。
而另外十一名伪装成江湖汉子的军卒,则在两名金吾卫的带领下,静静守候在厅外。
进入会客厅,李忠武迅速四周打量了一眼,空间并不大,应该是刘员外生活起居配套的小会客厅。
而且由于是会见自家弟弟,身边仅有一名心腹家奴跟随,没有伺候的婢女,而守卫全在客厅外候着。
“大哥!”
“金龙帮没有了,那支庞大的船队全军覆没了!”
刘三炮小跑着上前,肥胖的身躯不停的抖动,哽咽道:“大哥,这一次,俺差一点就回不来见你了。”
幸好刘三炮身体肥胖,小跑的幅度不大,李忠武大阔步便能跟上。
“二弟,快起来,跟大哥说说,回龙水泊到底发生啥事了?”刘员外伸手拉着匍匐在自己脚边,嚎啕大哭的刘三炮。
“大哥,那漕帮甚是凶悍,一把大火将金龙帮庞大的船队焚烧的一干二净,那火焰成幽蓝色……就连湖水都能焚烧……”
刘三炮提及当时的情形,依然一副心有余悸的惊恐模样。
刘员外心头大骇,急声追问道:“什么幽蓝色的火焰,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跟坟头鬼火一个样?”
刘三炮摇头叹道:“坟头鬼火哪能与之相比?”
“那晚火光冲天,俺乘坐小船逃离,回头看到大船焚烧的就跟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那些水匪在火光中来回奔跑,凄厉的叫喊,很快就成了一个个火团,全给烧死了。”
刘三炮的惊恐,可不是演的,那晚看到的惨烈景象时常在他脑海浮现,真的会做噩梦。
刘员外沉吟道:“漕帮成立时间尚短,怎么会有如此厉害恐怖的火攻……”
趁着刘员外分神,站在刘三炮身后的李忠武悍然发动攻击,犹如离弦之箭,一个大踏步便来到近前。
右手五指须张,一把便将意欲张嘴大喊的刘员外喉咙扼住,将他到嘴的惊叫硬生生给掐住了,并将之整个人单手举了起来。
与此同时,左手运指如飞,在刘员外身上各处大穴以及脏腑击打,点穴的同时,顺手施展了分筋错骨手,必须让他好好吃吃苦头才会老实。
李忠武这边雷霆出击,迅速控制住了刘员外,这才扭头看向被摁在地上低声呜咽的刘员外心腹家奴。
李忠武朝两名出手的军卒,微笑点头示意,赞赏他们俩人出手迅速,配合有度。
方才李忠武出手前,曾以眼神向两人示意即刻发动攻击。
两人是精锐军卒,联手之下迅速将此人扑倒在地,死死摁住,并在第一时间往他嘴巴塞满了身上撕下来的布团。
李忠武单手提拎着无法动弹,却痛不欲生,满额头冒冷汗的刘员外,来到他的心腹家奴面前,运指如飞,以同样的手法给他点穴,顺便上酷刑分筋错骨手。
分筋错骨手,乃是江湖中出了名的酷刑,一般用于审讯逼供,此等酷刑就连江湖中习武多年的武夫都遭不住,更不要说眼下两个养尊处优的普通人。
一旁惊呆了的刘三炮,被这突然间的变故给吓得浑身冒白毛汗,心脏都快要蹦跳出嗓子眼了。
“你们这突然出手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进入刘家邬堡,一切行事都听我的,由我来想个稳妥办法,徐徐图之吗?”
刘三炮气急败坏的说道,与此同时很是担忧的打量剧烈挣扎,浑身冒冷汗,却只能发出呜咽声的刘员外二人。
“放心吧,他俩没死。”
李忠武盯着浑身肥肉颤栗的刘三炮,意味深长的笑道:“刘二爷无需动气,俗话说当断则断,否则必受其累。”
“俺们这是替你下决心而已,你看现在不是皆大欢喜嘛,距离你登上家主大位踏出了极其重要的一大步。”
刘三炮看着李忠武那意味深长的笑,恨不得扑上去将之掐死。
这下好了,自己同大哥正式决裂,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了,刘三炮心里呜呼哀哉。
呜呜!
呜呜呜!
刘员外痛不欲生,身躯像煮熟的虾,躬成了一张弓,然而双眼却死死瞪视着刘三炮,嘴巴说不出话也在呜咽,在质问刘三炮。
事已至此,刘三炮索性也不装了,冷声喝道:“大哥,你年纪大了,处处排挤我,将我差遣至金龙帮坐镇,就是在防备我。”
“你已经在培养你儿子,就为了扶持他担任家主。”
“老子累死累活,什么脏活累活都归我,整个刘家我的功劳排第二,谁敢有异议,你的好大儿有什么资格抢夺本属于我的家主之位?”
刘三炮脸上的憨厚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狰狞与咬牙切齿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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