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监一走,梁保立刻派了人去慈航观送信,告知此事。
一方面,是为了表现对观主的忠心。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看看观主是否有其他什么打算。
果不其然,慧云道长让送信的心腹带回来一句话:
不必担心,时候到了,观主自会处理。
这个不必担心,自然就是指的皇贵妃那边的麻烦。
有了观主这话,梁保心里顿时就踏实了。
别说是梁保,就连慧云也担心过,那位皇贵妃会不会直接向皇帝进谗言,打击报复慈航观。
陈青竹却是胸有成竹:
“放心吧,淑懿皇贵妃很了解皇帝,她不会在皇帝面前提慈航观。先前敢来要人,不过是以为拿出皇贵妃的名头,我们就会吓得跪地磕头求原谅。”
“如今见识过了我们的强硬态度,又知道我的能力,她暂时不会再来招惹我们。”
她前世以游魂状态进京,也见过淑懿皇贵妃与永安帝好些次。
知道两人的性情与相处方式。
淑懿皇贵妃在永安帝面前,向来是淡然无争又纯善的形象。
靖南伯府是因为与慈航观的冲突才被削爵的,但凡她在永安帝面前说慈航观任何不好……
以永安帝那多疑的性子,都可能认为她是存心报复。
没有能将慈航观一击必杀的把握,淑懿皇贵妃不会冒着被皇帝质疑的风险,再次对慈航观出手。
当然,暗地里未必没有动作。
她定会暗自调查,寻找能将慈航观一击必杀的把柄。
所以,进京一趟,让淑懿皇贵妃再没精力背后捅刀子,也是很有必要的。
陈青竹的基业在南都,进京之前,还是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
首先,最要紧的便是武力准备。
她去了京城,十月的倭防就只能靠郑元乃自己。
虽然按常理说,那玻璃岛的倭寇才全军覆没,其他倭寇很大可能会避开郑元乃的锋芒。
但也得以防万一。
所以,她决定给郑元乃制造二十个如同慧岸她们那样的精锐战力。
只需要她赋予灵气,再按照行功图修炼三个月,速度与力量便都能在原本的基础上提升三到五倍。
以军旅中人的身体基础,这二十人的战斗力会十分可观。
这不仅在遇到倭寇时是一股强大战力,在郑元乃遇到危险时,也能护着他逃命。
至于人选,自然由郑元乃自己选择绝对可信之人。
所以,在那之前,她要先派一个观中修炼过此等功法的弟子去淞沪给郑元乃等人传授行功图。
除此之外,慧岸那边同样也需要选这样一批人。
关键时刻,可以与那四百多受训矿工一起,护卫慈航观的弟子们。
还有南都城这些资格比较老的虔诚信众们,如今也拿那巨力吊了大半年了。
对于已经炼气六层,几个月后就将迈入炼气七层的陈青竹来说,以后自己即将拥有制作符箓衍生出来的诸多手段。
这个诱饵于她而言不再珍贵,便可以大方撒出来,给鱼儿们解解馋了。
像是秦家这般已经完全效忠于她的,可以提供五个名额。
定国公府与严家各两个。
其他信众,则是每家只有一个名额。
像是兵部尚书府之类的后来的信众,便一个名额都没有。
慧云直接写了封信,送到秦宅,让秦大富负责将消息传给其他人。
看到信件内容,秦大富高兴坏了!
当晚就召集了全家人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秦老夫人笑得牙不见眼:
“五个名额,这是何等荣耀啊!咱们家又是信众里的头一份,这若让其他信众知道,都不知道要嫉妒成什么样!”
想想这场面,她都觉得热血沸腾。
尤其是那曾老婆子,她家只有一个名额,只怕要羡慕到半夜哭湿枕头。
珍娘满脸骄傲:
“谁不知道咱家最受观主宠爱,他们嫉妒也只能憋着!”
秦夫人也喜气洋洋:
“这确实是一件大喜事啊!如今这又是旱灾又是洪灾的,世道一年比一年乱,出远门很容易遇到劫道的山匪水匪,你们每次出门,我都担心得很!”
“如今有了观主赐予的神力,自保逃命肯定是没问题了,以后我也能睡个好觉了!”
秦老夫人也道:
“没错,多亏了观主保佑!”
说着就一脸虔诚地朝着东方拱手拜了拜。
一家人高兴过后,面临的便是名额怎么分配的问题了。
做主的自然是一家之主秦大富。
显然,在等待家人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这五个名额,除了我以外,永明,永安两兄弟也经常在外头跑,当一人一个。”
秦永明与秦永安,都是秦夫人所生的嫡子,比珍娘大几岁,如今都是已经成家立业的人了。
虽说两兄弟一开始并不知道慈航观的存在,但后来随着慈航观信众扩展,秦大富偶尔也会派两兄弟给慈航观办些琐事。
再加上两人也都沉稳嘴严,夫妻两个后来也把慈航观之事告诉了两兄弟。
这兄弟二人见父母,祖母和妹妹都如此推崇慈航观,再加上亲眼见到妹妹的力气变得大得惊人,也成了慈航观的忠实信众。
听到这个安排,秦夫人很高兴。
丈夫把她的两个儿子排在最前头,可见心里是最重视的。
紧接着又听丈夫道:
“珍娘经常跑慈航观给慈幼堂做先生,这五个名额里,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你若想要,也占一个吧!”
毕竟观主说了,有长高长壮的副作用,姑娘家大多爱美,所以秦大富才有此话。
珍娘顿时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道:
“谢谢爹!我当然要!”
体会过四十九天力气很大的感觉,她便再也不想回到以前的孱弱。
拥有力量的感觉,太让人着迷了。
至于纤细柔美的身姿,不过是迎合男人的喜好,她早就不在乎了。
而且她可不觉得像慧岸道长她们那般长得高高的,身体壮壮的不好看。
如今,观主给的,可是让她像慧岸道长等人一般,力气速度都同时增长三到五倍,时效还是永久的,她是傻了才会拒绝。
这般分配下来,便只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了。
秦夫人以为,丈夫或许会把这个机会留给庶子里的一个,却没想到,秦大富道:
“夫人,这最后一个名额,就给你吧。”
秦夫人顿时震惊到呆住了。
虽说秦家有五个名额,可这每一个名额都无比宝贵,老爷怎么会给她?
“这……老爷,我也一把年纪了,给我是不是有些浪费,永宁永泰他们都没有呢。”
永宁永泰,都是丈夫的庶子。
秦大富眼中满是对发妻的温情:
“如今天灾频发,万一流民进城或者有什么其他变故,还得是自己有自保之力才最安全。”
“况且,永宁永泰他们既不出远门做生意,嘴巴也未必牢靠,万一传出去,对慈航观也不好。这方面,我还是更信得过夫人。”
妾者,乱家之源。不同母的孩子终究很难齐心。
也怪他年轻时候把持不住自己,纳了几房妾室进门,生了庶子庶女。
如今夫人能干,教出的儿子女儿也得力,他便只想一家人和和美美齐心协力,好好帮衬观主,也让秦家蒸蒸日上。
至于庶出子女和几个老妾,也只能在钱财上补偿几分。
秦夫人被丈夫感动坏了,眼眶都有些泛红,心里只觉得自己先前那些年的辛酸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回报,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接到秦家送来的消息,其余几家的信众们也同样无比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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