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何经理,唐子翼打着哈欠转身就朝楼上走去,不料却被叶菱歌一把给拉住了。
唐子翼懒洋洋地转过头来看着面目狰狞的叶菱歌,一脸无辜地说:“夫人有什么事儿么?”
“有什么事儿?”叶菱歌瞪大了双眼,恶毒地望着他,“老实交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唐子翼一副求饶的神色,哀求起来:“少夫人,你就可怜可怜为夫吧,忙的我都要散架了!还不让我先去睡觉再说!”
“不可能。”叶菱歌紧了紧手劲儿,不依不饶地瞪着他,趾高气昂地说,“你今天不给我交代清楚,信不信我把你吊在梁上屈打成招?”
唐子翼抿嘴儿一笑:“我算是活明白了,看来你以往温柔贤淑的形象全是伪装的。唉!命苦啊……”
“你别想溜!”叶菱歌说着就嘟起嘴巴横在了唐子翼面前。
没想到唐子翼一个坏笑,竟然拦腰把她抱了起来。
“你干嘛?”叶菱歌挣扎着说,“哎哎哎,我问你话呢,你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唐子翼抱着她一边朝楼上卧室走一边把嘴巴凑到叶菱歌的耳边小声说,“我为什么要放你下来?”
“你要干嘛?”叶菱歌踢蹬着双脚。
“昨天晚上一直在忏悔,没有休息好,现在去补个觉去!”
“那你把我放下来。”
“老公睡觉,你当然得做陪咯!”唐子翼一脸坏坏的样子。
“谁是你老婆?”
“别想耍赖,没看见结婚证我都已经拿回来了吗?”
“你……”
唐子翼笑着对着她的耳垂轻咬了一下,魅惑地说:“现在就去入洞房!”
“你你你……”
进了卧室唐子翼用背一靠轻松地把门关上了,走进床边,叶菱歌已经停止了挣扎,凌厉的口气已经软了下来:“子翼,你看这……这大白天的……”
没有等她说完,嘴巴已经被他给封上了。
简直是白费口舌,鸡同鸭讲。
“你热了一身的汗,先去洗个澡!”叶菱歌想起刚刚冰雪的窃笑,便想着法子试图挣脱他的魔掌。
“好的,那你等着我。”唐子翼放开她,一个转头说,“要想听到好消息就在这里乖乖地等着我!”
“你……”叶菱歌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看着他冲着自己眨眼睛后冲进了浴室里去。
他的身影儿一离开自己的视线,叶菱歌便暗自吁了一口气。
今天的唐子翼似乎异常的开心,是她不曾见过的愉悦。
可是,昨天晚上,他明明才要了的,现在又要……
当初还说有心脏病!还说不能行房!还说有随时暴毙的可能!还说……
可是,现在的他,简直是欲求不满。
叶菱歌一想到这些,就想逃离现场,她轻轻跳下床去,转念一想,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好消息?难道真的有好消息?那两本结婚证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她一声哀叹。不管了,先逃跑再说。
“去哪儿?”还没有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了唐子翼上扬的声调。
叶菱歌脚步一顿,怔在那里,干干一笑说:“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刚冲完澡不是容易口渴么?”
“这么贴心?”唐子翼一脸的坏笑。
叶菱歌这才转过头来,看见唐子翼穿着睡衣,胸口敞开,衣领处露出结实又健美的胸膛,还有少许的水珠凝在上面,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男性美。再加上他的轮廓本来就很俊美,又是刚刚出浴,整个人都透露着清爽诱惑的气息。
这样的唐子翼,看起来果真很性感。
话说,好看的男人颇具优势,假如碰巧又遇见了一个以貌取人的花痴对象。
叶菱歌本来没有什么兴致的,可是竟然也不自觉地沉沦了其中。
还没有反应过来,唐子翼已经上到了床上,看见缓缓走过来的叶菱歌脸颊微红,面色娇羞,他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有着一种魔力,能够轻易地撩起他的占有欲。
这种神奇的感觉似乎从未有过。
他伸出手去一把就把叶菱歌抱在了怀里。
叶菱歌一怔,已经听见他在耳边呢喃起来:“今天开始,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正式成为我唐子翼的妻子。”
或许是之前的她太过单纯和简单,只想着报答唐家在她最为困难时候的帮扶,唯一的一点私心就是谨记父亲的嘱托,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重振叶家的辉煌。
所以,嫁入唐家以来,即便受尽了别人的冷落,她也只是想或者最起码的尊重,维护自己的尊严而已。
至于,嫁入唐家这块肥油之地是多少个少女梦寐以求的。她,当真没有想过。
现在的她似乎有些恍然大悟,原来嫁进唐家还是要接受一系列考验的。
原来,自己已经嫁给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传说中的废材和重症病人。而且,自己的坚持到现在才换来和他真正意义上的婚姻。
她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叶菱歌看着面前的唐子翼,他的眼睛里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跳跃着,身上的衣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剥落。
她的脸上一烫,赶紧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胸膛:“你说我是该开心还是该生气?”
他的心脏跳如擂鼓,身子已经压了下来,在她的耳边低语:“这个问题稍后再议吧!”
爱的气息逼近,叶菱歌松开了手,他一个俯身瞬间攫住了她的唇舌,她的唇柔软香甜,怎么都吻不够的感觉。
唇间一阵缠绵,一种深深浅浅的麻意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
“菱歌,你是我的……”
随着他的一声若有似无的呢喃声响起,感受着他火热的爱意,叶菱歌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吟……
他无限满足地看着叶菱歌香汗淋淋倚在他的胸口处,轻声问了一句:“还想不想知道那个何经理是干什么的?”
叶菱歌的脸上的红霞还未褪去,忽闪着眼睛定定地望着他点了点头:“想,但是,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唐子翼满脸的笑意。
“那给何经理的那两个小本本是真的结婚证还是假的结婚证?”
“废话,当然是真的啦!”
“我也没有陪你照相片,你哪儿弄的相片啊?”
“我自有办法。”
“你装吧你,你这是骗婚,得把你送警察局才行!”
“上次是骗婚,这次是真婚。”唐子翼再次把她搂进了怀里,说,“你忘记了么,上次骗婚的时候,我们一起照过合影的相片,后来就留下了几张,这正好不就用上了吗?”
“你?”叶菱歌嘟着嘴巴,“这是你的主意还是?”
“菱歌,你太单纯了。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能够进入唐家做媳妇啊,这不是我和奶奶共同的想法,要是你太脆弱的话,在这个家里根本就不会有立足之地的。”
叶菱歌的心里酸甜苦辣的感觉,一种说不清悲喜的感觉。
顿了顿,她抬头定定地凝着唐子翼说:“那这也是大太太的主意吗?”
唐子翼微微一笑,神色淡然地说:“她想和阮家攀亲戚,所以也一心地撮合我和阮咪儿,在这凤城谁不知道阮家的权势,谁不知道阮咪儿娇小姐的泼辣不讲理!她不过就是想一举两得而已,既和阮家攀了亲戚又好把我成功驱逐出唐家!”
“驱逐你?她怎么能够驱逐你?”
“阮家就一个女儿,和大太太沟通的结果就是让我入赘过去。”
“啊?”叶菱歌一阵吃惊,“这还倒真是个万全之策!”
“幸亏奶奶不糊涂,就及时对外公布了我患病的消息,这样一来,阮家也就不会再纠缠这个事情了。但是,大太太的计划也就此泡汤了,这样的话,她不免有些生气,但是,这种情况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嗯嗯。”叶菱歌点着头,追问了一句,“子翼,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问你,你的身世查验的怎么样了?”
“这几天和何经理会面,没有去追查。”唐子翼自信满满地说,“你就放心吧,我猜这一切只是一个阴谋而已,但是,很快就会揭开的。”
“很快?”叶菱歌眼中一喜,说,“我不想让人对你指指点点的,但看你的眉眼和爸也是父子相的,怎么可能是非亲生子呢,这里面肯定有猫腻的!”
“你就放心吧。”唐子翼微微一笑说,“等我忙完这几天,我就会再去找麻姑一次,也快是她出场的时候了。这也是我期待已久的事情,不是为我,而是为了还我的母亲一个清白!”
叶菱歌眼圈一红,点了点头。
“怎么?不想知道何经理是干嘛的了?”唐子笑着问。
“我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叶菱歌一脸的幸福模样,“你是我的男人,我相信你做的事情是一个男人正在筹谋的事情,我不需要了解,只想拭目以待!”
唐子翼一惊,没有想到叶菱歌会有如此说辞,心中一阵暖流涌起,动静地说:“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突然,叶菱歌恍然大悟地说:“忘记给你说了,你有没有接到张妈的电话?”
“没有啊。”唐子翼淡淡地说,“这两天我一直在和何经理谈事情,谈事情期间我都是关机状态!”
叶菱歌一怔,赶紧自床上爬了起来,推着他说:“快起来吧,我陪你一起去看奶奶!”
“怎么了?”唐子翼疑惑不解地问。
“奶奶她病了!”
“啊!”唐子翼一声惊呼,立即跳下了床。
庄雅蓉从老太太那里离开后直接就去李雪妍那里,李雪妍见她满脸的不悦,也没有敢多问,只是站在一旁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最近去医院检查了吗?”片刻之后,庄雅蓉说了一句。
李雪妍一怔,有些心虚地说:“去过了,前几天还和子杰一起去的。”
“医生怎么说的?”庄雅蓉关切地问。
“只是说这事儿急不得,得慢慢调理慢慢养。”
“养养养,你们都结婚多久了?到现在还没有,这要养到什么时候去了?”庄雅蓉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李雪妍明白庄雅蓉一直很想让自己为唐家添个孩子,之前也就是微微情况叮嘱一下,但是不明白她为何今天突然会发这么大的火来?
“妈,你别着急,我和子杰都还年轻,就算过两年再要孩子也是可……”
“你懂什么!”庄雅蓉满脸的焦急和不甘,“我天天苦心极力地为你们着想,你们还不争气!”
李雪妍莫名其妙地被骂了一顿,不觉迷糊了起来,望着庄雅蓉说:“妈你今天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庄雅蓉叹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神儿说:“子航这个烂孩子,我是指望不上了,整天到处野的不沾家,子姝天天就知道疯玩儿,让去公司上班都不正经儿去。说来说去,我也就只能指望你们了!”说完又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今天老太太找我了,说是要跟我商量一下遗嘱的问题!”
李雪妍一惊,问了:“奶奶现在想立遗嘱了?”
庄雅蓉点了点头说:“虽说是跟我商量,但是我觉得老太太已经想好了自己方案。”
“奶奶怎么想的?”李雪妍急急地问。
“老太太的意思就是家里的所有公司和企业都不会单独划分给谁,而是想你爸爸和你二叔共同参与管理,企业公司所有的股权和所得的利润兄弟二人平均分配。”说这话的时候庄雅蓉的表情十分痛苦。
“平分?”李雪妍想了一下,问道,“妈你同意了?”
“我哪儿能同意啊?”庄雅蓉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打理着这个家,费了多少心血,而他们两口子只知道到月领钱用,哪里明白我们的辛苦付出!”
李雪妍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听见庄雅蓉在那愤愤然地说:“我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分配方式的,我也已经向老太太说明了,唐鸿良和刘心琴两口子只有子文和子鹏两个孩子。而我呢,我和你爸爸膝下有五个孩子。这样的财产分配方式显然是不公的!”
“奶奶同意吗?”
“老太太说如果我有意见的话,她还有第二套方案,就是把子翼和子婵单独拿出来分配,其余的再由他们兄弟二人均分!”
“这样啊?这样能成吗?”
“至于对子翼和子婵是怎么个分法,老太太还是没有说。”庄雅蓉叹了一口气说,“所以,你这个时候要是能够怀孕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多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多争取一些东西!”
李雪妍知道庄雅蓉的心思,也明白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眼神儿一黯,没敢搭腔儿。
“唉!”庄雅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真不知道你们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说完抬眼儿看向神色忐忑的李雪妍,又交代着,“雪妍,有时候吧,一些事情该争取的时候必须得争取,不能见谁都是天生一副乖顺的神情,这样容易遭人欺负的,你明白吗?”
李雪妍看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几天见着子航了吗?”庄雅蓉看着李雪妍忐忑不安的神情,知道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她就转变了话题。“我前几天给子杰交代了,让他闲暇之余偷偷打探一下子航在搞什么名堂,不知道他做了没有?”
“我好像听子杰说了,说是在酒吧看见他几次。”李雪妍小心翼翼地说。
“这个逆子!”庄雅蓉神色骤变,恨铁不成钢地说,“都怪我把他宠坏了,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李雪妍见庄雅蓉的脸色十分难看,踌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说:“妈, 有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一下的!”
“什么事情?”庄雅蓉微微闭上眼睛,一副身心俱疲的神情。
李雪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妈,我听说好像叶家那边好像很快要托人来提亲了!”
“叶家来提亲?”庄雅蓉一个惊讶,睁开眼睛定定地望着李雪妍,脸上露出一丝笑颜来,“怎么?叶凡那小子回心转意了?现在知道我们子姝的好了?”
“妈。”李雪妍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来,迟疑了片刻才说,“我说的不是子姝!”
“不是子姝?”庄雅蓉满脸的震惊,不可置信地问,“难道是……”
“是的,是子婵!”李雪妍小声地说。
庄雅蓉目光一滞,随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烦乱不堪地说:“子姝这几天在干嘛?”
李雪妍轻声说:“子姝这段时间似乎迷恋上了佛经,整天也不怎么出门,整日抱着经书看个没完。我喊她出去,她也不怎么愿意走动!”
庄雅蓉的心里漫过一层阴影儿来,她的心里一阵荒凉: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这么失败这是报应吗?
她不过是争取自己改争取的东西,没有什么对错之分。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庄雅蓉眼睛一挣,努力一个抖擞,这个节骨眼儿上,她绝对不能乱,她要是乱了,一切都乱了。她定了定神儿,吩咐着李雪妍:“今天子杰回来后,你再跟他说说,让他再盯紧一点儿子航。至于子姝的事儿,先由她去,暂且先缓一缓吧!”
李雪妍看着庄雅蓉似乎放松了一些,她也暗自吁了一口气,点头应着。
唐子翼和叶菱歌双双来到老太太那里,只见大门关着,张妈正在打扫院子。见他们敲门,便走了过来,一边开门一边边数落唐子翼:“你这孩子,每次关键时候都找不着你人影儿,昨天给你打电话死活打不通!”
“我奶奶呢?”唐子翼急切切地问,“病的严重吗?”
张妈没有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叶菱歌说:“菱歌,你帮我采点儿花吧,老太太总是喜欢屋子放新鲜的花朵,我们俩去花园摘点儿,也让子翼去跟老太太说说话。”
叶菱歌一听,看了一眼唐子翼,冲着张妈微微一笑说:“没问题!”
说着便和张妈朝着花园里走去。
还没有走进屋子里去,便听见屋子有昆曲咿咿呀呀地响起:“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注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唐子翼的脚步顿在那里,他懂得奶奶听的《牡丹亭》是当年她和爷爷最喜欢的昆曲,爷爷奶奶你一生相爱,老太太这个时候听这个曲目,想必也是想念爷爷了。
他有些不忍心打扰,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轻缓地朝着里面走去。
“雨香云片,才到梦儿边。无奈高堂唤醒纱窗睡不便。泼新鲜俺的冷汗粘煎,闪的俺心悠步亸,意软鬓偏。不争多费尽神情,坐起谁忺?则待去眠……”
只见老太太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一旁的留声机正咿咿呀呀地唱着,老太太一边随声哼着一边用手在扶手处轻轻合着拍子。
平日里的老太太大多都是吃斋念佛的,难得今日有如此雅兴。唐子翼顿住脚步,思索片刻,转身儿离去。
“来都来了,还鬼鬼祟祟的干嘛?”唐子翼刚刚转身儿过去,就听见老太太念叨了一句。
唐子翼赶紧转过身儿来,走进了老太太的身边,干干一笑说:“见奶奶听得开心,不忍心打扰。”
老太太指着留声机给唐子翼使了个眼色,唐子翼会意便走过去关上了。
“唉……”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这个机子是你爷爷留给我的,都忘记有多久没有听了,今天想起来了就翻出来听听,这一听《牡丹亭》啊,没想到还是当年的那个感觉,就是身边没老头子了,果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唐子翼一怔,觉得老太太今天有些异样的伤感。他走过去,坐在老太太的跟前说:“奶奶,你不是生病了吗?好点儿了吗?”
“我要不说生病你会来看我吗?”老太太温婉一笑,一脸慈爱地看向唐子翼。
唐子翼尴尬一笑说:“奶奶,我在忙着,得空儿不就来看你了吗?”
“唉!”老太太叹了一口说,“难得你有这份儿虚情假意啊!”
“奶奶,你就知道挖苦我……”
唐子翼正欲辩解,便听见老太太说:“把桌上的纸拿来好好看一下吧。”
“什么纸?”唐子翼一脸的疑问。
老太太凝着他,郑重地说:“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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