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漪汾手腕上的伤疤其实是小时候和吴洋打架,不小心误伤到的。她是疤痕体质,看起来很恐怖,但伤的并不深,甚至没有缝针。
怕死怕痛的人,哪怕心情抑郁,也不会想要做傻事。
日光毒辣,汗水滴落到楼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江芜甩出挂钩,沿着绳子往下滑,偷偷打开窗户,悄无声息地翻进了屋。
吴漪汾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门外,没有发现室内突然多了一个人。等外面恢复了安静,她才小心翼翼的把旁边的柜子推到门后面抵住。
熬了一个通宵加一个上午,实在是精疲力竭,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一转身就发现身后站了个怪物,吓得她差点惊叫起来。
这人一身奇怪的黑衣,戴着狐狸面具。
她死死捂住嘴,伸手拿起柜子上的一支笔,笔尖朝着对方,颤声说:“你是谁?”
江芜双手背在身后没有动,面具下的嘴角弯了弯,悄悄往前走了一步。
笔尖毫无威慑力,吴漪汾知道自己威胁不了对面的怪人,她又把笔尖朝向自己,紧紧贴在脖子的动脉处。
“我杀不了你,但是我可以杀了我自己!”
“嘿嘿!”对面的怪人发出一声笑。
吴漪汾手上的动作一顿,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竟然听见了江芜的声音。
“笔尖插进肉里面,也是很疼的哦!姐姐你可别哭鼻子!”江芜调笑道。
“嗯?”吴漪汾手上的笔掉落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带面具的人。
江芜取下面具,又拉下黑色的蒙面巾,露出一张清秀白净的脸。
“真的是你!”吴漪汾立即眼眶红了起来,哭着向她扑了过去。
她一边哭一边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也是被抓来的吗?”
江芜拿出纸巾给吴漪汾擦脸,“我是来找你的,大舅和舅母都急死了,他们本来想亲自来找你,但外面这么危险,被我拦住了!”
闻言,吴漪汾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走到床边坐下。“我没脸见他们!”
江芜跟到她身边,没好气道:“我的姐姐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面子不面子,你知道现在外面多乱吗?为了一口喝的都能杀人了。你要是有个好歹,舅母和舅舅该怎么活?”
“可是我……”吴漪汾捂住脸,觉得分外难堪。
落到邓修明手中,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下场。江芜把她往自己怀里揽,没有问她经历了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段意鸣和他的小三被我废了一双腿和一双手。邓修明失踪了,他的手下也死的死,逃的逃。如果以后遇到邓修明和他的小弟,我一定把他们的第三条腿打折。至于那个水尚堂,改明儿我也去把它给拆了。”
吴漪汾震惊地抬起头,“你一直在找我?邓修明那伙人非常凶残,你有没有受伤?”
江芜摇头,“邓修明被严成双追杀得到处逃窜,我没有遇到邓修明。只是从段意鸣那里知道你被他带走了,原本我也是没有头绪,不知道去哪里找你,然后我就去找了龙溧街的玉儿姐,恰巧看到严成双带走你的监控,这才找了过来!”
“你去找了玉儿姐?”吴漪汾脸色很不好地问江芜:“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我听说玉儿姐是个同性恋……”
吴漪汾虽然只在黑街待了几天,也知道玉儿姐是黑街的老大,就连水尚堂的邓如霜也不敢得罪玉儿姐。
江芜去找她,不就是肉包子打狗?
“先别管玉儿姐了,你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如果吴漪汾不想走,让她留在这里多听几天心灵鸡汤也不错,省得她胡思乱想。
吴漪汾犹豫了一下才道:“晚上走,行不?现在出门太晒了!”
“行,你先睡会儿。天一黑我们就走!”
江芜打开系统商城,给吴漪汾买了一套恒温内衣。
她从斗篷内把恒温内衣和一套崭新的运动装拿出来递给吴漪汾,“把这个衣服穿上再睡。”
吴漪汾有半个月没有洗澡,身上都发臭了,她没有多想,直接拿起衣服换上。
“这衣服穿上,居然不觉得那么燥热了!”她惊奇道。
江芜指了指灰色的恒温内衣,笑道:“我专门给你带来的好东西,千万别让别人发现了!”
吴漪汾立即把运动装的拉链拉到最上方,把恒温内衣遮得严严实实。
江芜接下来又从斗篷里摸出两个便当盒。里面是舅母做的菜饭和圆子汤,还带着刚烧好的温度。
这几天舅母给江芜准备饭菜时都是备了两份,期望江芜找到吴漪汾后,大女儿能吃到她亲手烧的菜。
但每次江芜都只取了一份饭菜,柳君荣的心情沉入谷底,一次次的失望和难过。
直到今天,她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到下午一点才把烧好的饭菜放进子系统的仓库里,她盯着仓库的图标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两份便当都被取走了。
她揉了揉眼,又确认了一次,两份都被江芜取走了。
“孩子爸!”柳君荣激动的喊吴怀。
“阿芜好像找到漪汾了!”
“她给你报信啦?”吴淮也开心起来,把手枪塞给吴洋立即去厨房找柳君荣。
“没,就取走了两份便当。”柳君荣转头喊吴洋:“洋子,赶紧给你小芜姐写信,问她找到漪汾没有,问她们什么时候到家!”
她激动地碗都不想洗了,脱下围裙在客厅里打转。
吴洋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写完问话,把纸条折叠好放进子仓库。
江芜正好在整理仓库,立即就发现了这个字条,笑眯眯的回复:找到了,晚上回家。
“谢天谢地,这孩子平安无事!”柳君荣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
“没事就好,君荣你去准备一下江芜的那什么‘除杂汤’,等漪汾回来,让她好好泡一泡。”外婆笑着说。
“妈,还是不用了吧,太费水。”柳君荣掌管着厨房,平时洗菜她都舍不得多放水。
外婆却很坚持:“这个水不能省!孩子在外面肯定是要吃苦的,让她好好泡一泡,一来是去去杂质,二来让她知道,外面再好哪里有自家好!”
柳君荣顿时没有再反对。
老人家看问题的眼光始终比小辈更有深度。
她立即去厨房把自己积攒起来的洗菜水放进过滤装置里过滤,然后拿出之前已经熬过一次的药渣倒进大锅炉里浸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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