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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鹊临江苑。
夜凌、昭寒、听玥和沐中,此刻着在院子里闲逛。
听玥的魂不守舍尽落在沐中眼里,而一边的夜凌、昭寒却是正聊及武学,未曾注意到她的神色。
沐中心知她是为什么事这样,与洛霄约定的三日之期已是最后一天,可他那边却音信全无,听玥也免不了如此。
沐中有心逗逗她,漫不经心的说道:“诶,玥儿,明日可就是烟花节了吧?”
听玥听到‘烟花节’三个字,倏地抬起头,睨了沐中一眼,低声道:“你知道?”
没等沐中答话,夜凌笑道:“侯爷怎么会不知道?当年还是他第一个带你来这里过烟花节的呢!”
沐中暗自一笑,他知道听玥本意是问,他是否知道她与洛霄的约定,现在听夜凌这么说,他又道:“我自然知道。”
听玥越发不明白洛霄,微微蹙了蹙眉。昭寒撩过肩旁的桃花,笑道:“我也听过金陵城的烟花节,向来是与北国的未央节并称天外双绝,倾尽奢华,热烈非常。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其胜景,不想这次却是赶上了!”
夜凌有些面露难色,按理,听玥是主人,也不该不与客人一处过节,不过这每每到烟花节,却又都是他们二人一处过的,他也真是不想身边再有别人。未几,又向听玥问道:“可是还像以往一样到烟花会上游乐?”
听玥却不加思索道:“今年我就不和你们一处过了,明日和明镜寺的了禅方丈已然定好了,要给圣上祈福,不知要待到什么时候,你们就去吧,叫上心蝶丝竹她们,不用管我。若是太晚了,我就住在山上了。”
她突然想出来的法子,也只好这样含混过去。说完这些,她脸上一阵绯红,似乎感受得到一边沐中调笑的神情。
夜凌蹙眉,又道:“给父皇祈福是好的,不过怎么约在了明日?你一向是爱极了烟花节的。”
“不过是了禅方丈远游讲蝉,昨日才回来,我又着急,又不能不让人家歇歇,这才定在了明日。”
沐中意味深长的‘哦’了两声,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转而笑对昭寒道:“你可得好好带丝竹姐姐玩玩,她这些日子都闷在屋子里,对身子总是不好。”
昭寒笑道:“这是自然。”
听玥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向昭寒问道:“还有一事,你得伤势可大好了?”
慕容昭寒一惊,反射性的抚了抚自己的右臂,“你……你知道我的伤?”
她轻笑一声,“我当然知道,瑯嬛溪洞里的藏书,若说读尽,那是难于登天,但我也着实读了不少,对江湖武学,也是略知一二。若是我所猜不错,那日小巷之中,与杀手搏杀之时,你使的,该是相虚门的飞云落英掌。”
慕容昭寒一阵惊诧,听玥又道:“飞云落英掌向来是右臂出掌力道最大,那日见你右臂总是躲闪,又强逼着自己使左手,像是右臂上有什么伤,不知我猜的可对?”
昭寒但笑,夜凌关切道:“现在伤势如何?”
“早已没什么大事了,你们不用记挂。”
沐中向听玥道:“你怎么也不说请个大夫?”
听玥道:“他不说,便是不想惊动,何况看他的样子也不像伤得太重,我又何必违了他的意思,让你们跟着忧心呢?”继而又转头向昭寒道:“相虚门的功夫,本就是道家功夫,多半平柔,只伤不杀,戾气也不重。而这飞云落英掌你练着也是不错,出手温顺,继而便是化被动为主动,倒也合适你的性子,不过见你使着,总是有些轻疾,还要安下心来,慢些才是。”
昭寒笑道:“还真是鞭辟入里,不过平素只知道你爱书,却不曾想还懂得武学之事。”
沐中笑道:“她那只懂得,简直是心怀天下武功,对江湖之事也是知之甚广,只可惜是一介女儿,又是高官名宦之女,走不得江湖,学不了武功!”
听玥笑着埋怨道:“你还说,还不是你偏心不肯教我,我倒是有心想学,尤其是你的《华胥七引》,那可是集佛道于一身的上乘剑法招式,我是垂涎已久呢!”
沐中笑道:“说得容易,真要是让你学,你又哪里耐得下心性?”
夜凌也调笑道:“说的是,自在侯带出来的那位洛霄将军可是闻名天下的武学奇才,至今还未逢敌手,你呀,还是算了,别丢了侯爷的脸!”
听玥一颤,心里又是一紧,见沐中挑了她一眼,又急忙收敛了神色,不服对沐中道:“哼,所以才更说是你偏心,教了他那么多东西!”
昭寒想到洛霄,也是一笑,“洛霄将军的能耐,你可别小蓄了,有他一个,那可是千军万马都如同虚设。”
夜凌奇道:“怎么?你认识他?”
昭寒道:“倒不是认识,不过凭他从未入过帝都,又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便受天恩少年封侯,想也是远比我们这些徒有虚名的少将不知强了多少倍。何况那幽州之战,还有他十四岁那年第一次随军曾大胜的西北之战,哪个不是奇功?”
听玥听到昭寒对洛霄的赞许,心里一阵喜悦,神情中更添几分傲然,又听沐中道:“你也别太夸他,这小子一向听不得夸,这话若是让他听到了,下一刻,只怕就闯得出大祸!”
听玥笑道:“这我倒是信,传说云云听了就罢了,总是不能尽信,想来真人一定是相形甚远!”
夜凌道:“你说的,恐是你自己吧!”
众人闻此,又是一阵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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