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珑惜想想,道:“碍着丞相的权势和父皇的有意指婚,没有玥儿,倒是不奇怪。只是,照理说,北堂将军论地位也可与丞相分庭抗礼,可如今这样的事,为何会有紫璇?”
“说出来怕是你不信,紫璇,却是北堂将军自己提出来的。”夜瑾道。
紫璇瞬时目瞪口呆,久久才问:“当真是我爹?”
夜瑾虽是心中些些不忍,但还只能是点点头,又道:“这也是我今日叫你们来的意思,一方面,紫璇还是得先回府去看看,弄清北堂将军的意思。再一点,心蝶那边有玥儿在,是断然不会有事,珑惜倾珞,这些日子,你们和素晴宁嫣走的也还算近,关系也都不错,所以,李家那边,倒是得你们两个关顾关顾。”
珑惜点头道:“这你大可放心。”
紫璇依旧一副呆呆的样子,想不清父亲的意思。倾珞晃了晃她的胳膊,问道:“紫璇紫璇,你没事吧?”
紫璇猛的一回神,“……我,我怎么会没事?我爹怎么会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倾珞向夜瑾问道:“那二哥,父皇是如何想的?”
夜瑾道:“如今一切也还未定,不过,听父皇的语气,却是不太倾向心蝶。恐怕也还是因着丞相和韩尚书的关系。”
“也就是说,很可能会是我?”紫璇问道。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夜瑾不语,珑惜更是满面担忧,甚至是一向天真单纯的倾珞,如今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紫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北堂将府的。
她的性子,向来是乐观,遇到什么事也都是会安慰自己,甚至是有些粗枝大叶,不像寻常女儿那般心思细腻,可现如今,她却是满心的惊颤,再难露出笑意。
她生怕夜瑾的话,会成真,她不想远嫁敌国,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注,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马车到了府中,她马上跑了进去,问了父亲所在,也不等婢仆通禀,径直跑到了书堂。
她刚欲往里进便听到里面响起父亲浑厚威威的声音,“赫真那边,可都安排了?”她一惊,不再往前走,停下来屏气凝神的仔细听着。
“是,大人,都已安排好了,只是……让小姐远嫁,总归还是步险棋,大人可还要再想想?”她听得出来,说话的,是父亲麾下大将,右先锋钟逆。
北堂将军叹道:“我自知是为险棋,不过现下皇上身子不好,皇位之争早晚难免,我非杨相,璇儿也不似听玥那般有皇上宠顾。我只想若是当真我北堂家有什么不好,璇儿不在,才也会更安全。何况虽说和亲险困,但毕竟赫真那边有楚遗可以照看璇儿,我也相信,他定然会保璇儿平安。”
听了这么两句,紫璇虽是未曾往里想,但也明白父亲的意思,想必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这一道和亲圣旨了。她一时没了主意,也没什么必要再听下去,又蹑手蹑脚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惊惶了一阵子,她渐渐平静下来。
照她自己说的,她不是会任人宰割的人,何况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合不该如此断送自己一生幸福,只为求平安二字。
于是,几个时辰的思索,她左思右想,终于是在钟逆离开将府之前做出了决定。
只一个字,逃。
她自己对这个计划很是满意,也很是兴奋,她是觉得天下之大,而她,不过身躯娇小一女子,无论如何也是躲得过藏得了的,再一点,她也是早想离家远行,向她玥儿姐姐一般访川觅流,见见世间美景。
这样想着,孩子心性不明后果的她,在这天晚上与父亲用膳之时,大表对敌国的好奇之心,也是一副全然不在意和亲之事的样子。而一向英勇善战的北堂将军,因是从不了解女儿对嫁人成亲之云云终身大事的看法,此刻见她表现得如此逼真,竟当真信了。心里虽是不舍,更多的,却是放心。
到了深夜,整个将府一片沉寂。紫璇匆匆的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又带了一大叠银票,这便是准备好了要逃。
第二天一早,她便禀了父亲,说是与倾珞公主约好了,要入宫玩乐。北堂将军也未曾多疑,只嘱咐她早些回府而已。如此,她便光明正大的出了将府。
待到了帝宫,她在天翔门前下了马车,又对侍随道:“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日近黄昏时再来接我。”
婢仆应声,直见到小姐从末门道进去,方才离开了。
紫璇等了一会儿,想是他们已然走远,这才又出了宫。她先是到了马站买了马匹,然后,便头也不回的一路往金陵去了。
等到这天晚上,北堂将军刚刚回府,下人便慌乱惊恐的来报:“禀老爷,小姐……小姐她……”
北堂璘神色一凛,声音沉了下去:“小姐怎么了?”
“是,是这样,小的适才往宫里去接小姐,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小姐出来,小的问了天翔门的守卫,守卫说,小姐……说小姐……”
“小姐究竟如何,混账东西,还不快说!”北堂璘怒道。
仆人经他这么一吓,忙跪到了地上,“守卫说,小姐在我们离开后不久便出了宫,说是突感身子不爽,先回府了,可小姐,小姐却是连影子都不见了!”
北堂璘大惊失色,若说此刻他还不知道女儿究竟是遇了什么险事,还是自己逃了,可等到他去紫璇房中看过之后,也就明白了,这丫头是逃了。
他见房中一切井井有条,却不见挂在女儿床栏上的香包,那香包里面装着他亡妻临终之时送与女儿的葵花种子,女儿向来珍视。而如今女儿只进一趟皇宫,却带走了它,他知道,女儿是自己计划好了要逃走。
“来人。”他双目暗沉。
北堂府的管家上前道:“老爷有何吩咐?”
“去派人把钟先锋叫来,还有,命令全府上下,小姐离家的事给我封好了口,若是有谁敢透漏半个字,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管家道:“是。”
这边前去钟府的人刚出了北堂府的大门,另一边,皇上派来宣旨的人便到了。
北堂璘忙到了大厅,跪拜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建翎三十四年六月初八,赐封骠骑将军北堂璘之女北堂紫璇为正四品公主,赐号‘滤忧’,赐婚赫真国道蓝世子,翌月十三日启往赫真国都城洛阳,与世子完婚,钦此。”
北堂璘接过圣旨,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这北堂小姐怎么不出来接旨?”选宣旨的太监问道。
“小女此刻不在府中,正在亡妻的墓前拜祭,实在对不住。”
“哦,如此,奴才就不打扰了,还要恭喜将军!”
北堂璘大笑,又一个眼神,管家立刻拿出一定元宝放到太监手里。
“这点小意思,公公千万别嫌,只道是沾沾喜气也好!”
太监一脸笑意,“将军客气了,这样奴才便却之不恭了,这便告辞了!”
北堂璘点头道:“公公慢走。”
不多时,钟逆到了将府,北堂璘正望着桌上的圣旨发呆。
他几乎是头也不抬,对钟逆道:“带上一对亲信,去找璇儿,务必要在下月十三之前将她带回,切忌走漏风声!”
钟逆听了这话,便明白了,心里也是焦急,只道了声:“将军放心!”便马上离了将府。
(https://www.biquya.cc/id14722/8138739.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