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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在旁依旧跟着听玥。送听玥回了绛仪殿后,夜凌便又去了承佑殿。晚膳过后,听玥在绛仪殿的小厨房里忙了一会儿,做出了几样蜜饯,又问清了皇上此刻在建华宫,听玥索性给了李海一个回去复命的机会,便遣他将蜜饯给皇上送了去,又道:“公公回去便不用再回来这边了,我明日一早就会离宫,就不必麻烦公公了,再者,请公公转告娘娘,就说臣女多谢娘娘关心。”
李海躬身道了一声‘是’,便回了建华宫。
珑惜走到听玥身边,“怎么明日便走?”
倾珞也道:“姐姐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一定要多待几日才好!”
听玥神色略显忧奈,“我也想与你们多待几日,只是,白天我见皇上的身子越发不好了,又逢宁嫣不需几日便会回来,有她与子壬哥哥在家侍奉爹娘,我也可放心的去趟金陵,遂明日便回去准备准备。”
“姐姐要去金陵?”倾珞惊道,珑惜也忧虑道:“我听说,近日多有赫真国的细作化成我朝臣民的样子潜入我国中,丞相怕是不会放心你在这个时候长途跋涉吧?”
听玥暗自思付了一回,道:“我自有办法让爹爹不拦着我,这点姐姐不用担心,我只盼此番到了金陵当真能找到有用的法子,暂缓皇上的病情。”她心下清楚,皇上的病是多年忧劳所致,已然不可治愈,只想能拖一时,便是一时。
“六哥可知道了?”倾珞又问。
听玥摇头,“你们也不用特意告诉他。”她是心里担心,若是让夜凌知道了恐他会放下手中的事陪她一同去金陵,这样一来难免会让父亲不悦,皇上也少不了要责备他。
“你既是打定了主意,也没人能改变得了,只是万事小心,珍重千万!”珑惜拳拳道。
听玥面含暖意,点点头。
翌日,听玥向皇上皇后请过安后,便离了帝宫。
回到家中,听玥向父亲说了此事,杨相面露难色,听玥也不着急,满眼的自信之色,微笑道:“爹爹若是担心,女儿就请慕容公子同往,他武艺不凡,定然能保女儿周全,如此,爹爹可否答应?”
杨相看着聪黠的女儿,放下手中茶盏,笑道:“你可是知道了慕容昭寒是何许人也?”
听玥从容道:“女儿不知,不过爹爹定然是知道,如此还不反对女儿与他来往,那他就必然是让爹爹十分放心。”
杨相点头赞道:“不错……不错,到底聪明,那你便邀他一路去罢,只是依旧不可掉以轻心。”
“是,女儿知道。”
杨相又问:“可是带着宫羽、画棋过去?”
听玥回道:“这倒不用了,画棋这几日感了些风寒,也不好远行,何况金陵那边还有冉冉、翩翩侍候,宫羽、画棋便留在家里侍奉爹娘就好。”
杨相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你就去准备准备吧,千万照顾好自己才是!”
“爹爹放心。”
听玥得了爹爹准许,又告知了娘亲知道,免不了又是一番嘱咐,完了之后,天色也晚了,听玥便回了号钟楼,等明日去找慕容昭寒。
“小姐当真不要我们跟着?”宫羽心里着实是担心,生怕小姐遇到什么祸事。
画棋也道:“是啊小姐,小婢的身子不碍事,还是让我们跟着您一道去吧。”
听玥写完了李太白《将进酒》的最后一个字,放下笔,道:“你们不必跟着,在家安心待着,不必牵挂我。”又对画棋道:“这几日我见你身子总是不爽,便好好歇歇吧。”
画棋感激道:“小姐如此,小婢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听玥对她笑笑,未说什么。
宫羽又道:“金陵那边有冉冉、翩翩照顾小姐,婢子自不担心,只是路上恐小姐没人照顾。”
“我哪有那般骄矜,你们自可放心。”又看到带回来的琵琶,“宫羽,记着明日别忘记带这琵琶。”
宫羽知道她是有意想把琵琶送与丝竹,会意道:“是,婢子记下了。”
待到第二日,画棋越发没精神了,听玥等看她喝了药,便让她多歇息,只带着宫羽去了留客斋。
见了慕容昭寒与沈丝竹,听玥先是从宫羽那拿过了琵琶,柔声道:“我见姐姐一向喜弹琵琶,可巧小妹近日得了一把绝佳的琵琶,今日便送与姐姐,请姐姐不要嫌弃才好。”说着,将琵琶递与了丝竹。
丝竹虽是喜欢听玥不拘世俗的性子,但碍着慕容昭寒,也还是对听玥还有几分敌意,如今见她如此挂着自己,心中再无嫌隙,动容道:“妹妹这样客气,倒是让姐姐无地自容了。”
一番恭推之后,慕容昭寒笑道:“你们就别再互相恭维了,现下既是有这把琵琶,不如我来吹笛,丝竹弹曲琵琶,你再跳一曲如何?”
听玥讶然道:“我可没习过舞步,只怕会毁了你们的天籁之音!”
慕容昭寒道:“那日你在‘觅音斋’里的舞步是极好的,一般习专门习过的也未必及得上你,你跳便是了!”
丝竹也好奇,道:“是呀,我还没见过呢,跳吧。”
听玥也不再推搡,便缓缓随着他二人的乐声跳了起来。
慕容昭寒静静地看着她越加熟练的舞步,身边的丝竹也不禁讶然,而宫羽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小姐跳舞,不禁心里叹道,这般如仙似神的舞步,即便是从小习舞的宁嫣小姐也是断然及不上的。
她回身一转,衣带飘飘,露出了悬于腰间的绝世玉珏。
慕容昭寒不经意的一瞥,刚巧见到那枚与自己胸前所佩的玉珏为天生绝配的美玉,不禁大惊。
寒钿玉珏。
自己的那块,是寒钿玉珏之阳。
而那块与之相配的阴珏,是该在与自己指腹为婚的女子身上。
那个女子的名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是当朝丞相之女。
那个传说中,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的女子;那个天下人口中,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的女子。
面前的的女子,将丞相之女说得平平无奇。
而她的花容才学,却是当真应得上这几句话。
慕容昭寒心里惊喜丛生,又恐是自己猜错了。一时,竟吹错了音。
他这么一错,听玥停了舞,丝竹也停了弹奏。
丝竹笑道:“你是怎么了?竟会出错?”
慕容昭寒缓了缓心绪,自嘲道:“许是刚刚走了神,让你们见笑了!”
听玥也笑了笑,“多亏你走神,不然恐怕出丑的就是我了!”
几人同声笑了起来。听玥这提及邀他二人共赴金陵之事,慕容昭寒心下欢喜,又看了看丝竹,丝竹知道他自是想要答应,便对听玥道:“金陵一向是王气鼎盛之都,我自是想去见识见识。“
慕容昭寒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顾忌,道:“那就这么决定,明日巳时,城门相见如何?”
听玥点头道:“好,明日巳时,城门相见。”
回到相府,宫羽准备着带去的东西,听玥道:“只带几件衣服和足够的银票便好。”又看到设在案上的名琴号钟,心血来潮道:“再拿琴盒来装上这把琴,我要带去金陵。”
宫羽笑道:“看来小姐是当想要学习乐理了!”
听玥也笑笑,不再说什么。
离府之时,听玥并未带任何下人,只从马厩里牵出了一匹红马,辞别了父母哥哥,便离了府。
杨夫人忧心的对丞相道:“老爷怎么这样从容?就不怕玥儿遇到什么危险?”
丞相胸有成竹的笑道:“有寒儿在玥儿身边,夫人不必担心!”
“寒儿?!”夫人惊道:“可是昭寒?”
“不错,正是玥儿指腹为婚的夫婿,故此夫人不必担心。”
“玥儿可知道了?”
“她该是不知,我正是希望此去金陵,她二人能接受对方。”
夫人喜道:“若能如此最好……等他们二人回来,我定是要见见寒儿!”
丞相叹道:“转眼,已过了这么多年,孩子们都长大了……”
“是啊,我们也老了……”
丞相笑道:“夫人不老,依旧是娇容如昔。”
夫人噗的笑了,“你还是这么哄我……”
阳光中,夫妇二人的身影充满了相濡以沫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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