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梯门开，便是战北恒办公室。
可办公室里传出来的声音，却显得有些古怪。
“啊，总裁您……”
是很娇滴滴的嗓音。
直梯门开同时，林江夏便听到了。
那声音她是听过的。
她与那女人有过一面之缘，也曾攀谈过。
是战北恒的私人助理牟婉暇。
林江夏皱眉，顺着那声音的发源望过去。
见到牟婉暇正半趴在战北恒身上，胸前的那一对春色，几乎是要直接压在战北恒胸口上。
牟婉暇背对直梯口，身子挡住了战北恒。
让林江夏见不到战北恒那时的情绪。
可她的心还是猛然一震，旋即鼻翼不自觉发酸。
“啊！”苏可双手捂住嘴巴，还是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听到那声音，牟婉暇才回过头来，见到站在直梯门口三人时，面色先是铁青，随后才是绯红。
铁青是因为愤怒。
有人不经允许便进入总裁办公室，她这总裁私人助理自然是会不悦。
可当见来者是林江夏后，牟婉暇的怒气自然也无处发泄。
绯红则是或许因为片刻前她与战北恒靠的太近，那本来是应该私密的一幕，却让三个对她而言应是外人的人见到，令她羞涩。
“夫人，您……您怎么来了。”牟婉暇结结巴巴开口。
胡子衿面无表情，苏可则仍旧是张大了嘴巴，一脸错愕的望着林江夏，眉宇之间流露出些心疼来。
“刚才，你在做什么？”林江夏压低嗓音，冷冷问。
“我……”牟婉暇似要解释。
可开口，又仿佛是不知该说什么。
刚才的画面，几乎是深深刺激了林江夏，让她在这刻失去理性。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猛然抬起右臂。
啪的一声脆响，一记耳光已经落在牟婉暇右边面颊上。
那动作太过突兀，任何人都没来得及阻止。
胡子衿挑眉，面露不悦。或许是出于职业习惯，他没办法容忍任何人在他面前采取暴力。
苏可却似乎是很理解林江夏，只稍稍抿唇，并未有太多惊讶。
牟婉暇捂着微微肿起的面颊，双眸立刻泛出泪花来，嘴唇微微颤抖，可仍旧没有开口为自己做任何辩解。
“夏夏。”
战北恒低沉嗓音，此刻才响起。
从片刻前进办公室来，林江夏以及另外两人目光都被牟婉暇所吸引，直至此刻战北恒开口，所有人目光才算落在他面颊上。
在望他那瞬间，林江夏的心当即是被揪住般痛。
战北恒面色苍白，可嘴唇却略微泛紫，虽在说话，可嗓音却是有气无力。
林江夏愕然，快步走近办公桌前：“战哥哥，你怎么了？”
“刚才我晕倒。”战北恒嗓音低沉说：“婉瑕不过是在急救而已，你不该那么对她。”
“急救？”这两个字，几乎是要把林江夏给吓坏了。
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战哥哥需要急救了！
“你……你现在怎么样了？”林江夏慌乱，忙绕过办公桌去，到他面前去，双手捧住他面颊。
可那面颊，已然十分冰冷。
让林江夏的心不住的颤抖。
“我没事。”战北恒微微摇头。
可眉宇之间，却仍旧能够看出痛苦。
“怎……怎么办，怎么会这样？”林江夏完全慌了神，鼻子止不住的泛酸，泪水已然是在眼眶中打着转了：“你哪里痛，告诉我你哪里痛？”
或许战北恒无法形容那种痛的来源，也或许是痛到无法多言，只是紧皱眉头，微微摇头。
“我想，还是立刻将战先生送到医院去。”
此时最冷静的人，是胡子衿。
他嗓音低沉，冷冷开口。
“啊，对，医院……快去医院！”林江夏恍然大悟般，挣扎着想要扶起战北恒。
可毕竟对她而言，他的身子太过高大，纵然她是驶出吃奶的力气，也仍旧无法将他扶起。
战北恒本身已经没办法使上任何力气。
“让我来吧。”胡子衿踏步上前，从林江夏那里接过战北恒。
“你为什么在这里。”战北恒皱眉，睁开眸子见到胡子衿时，面色当即低沉。
他对警员，还是有着几乎出于本能的排斥。
“别说那么多话了。我看你的情况不是很好。”胡子衿冷声说：“放心，我是警员，警员是不会害你的。”
战北恒切齿，大概是想推开他，可力气不济，终究还是放弃。
在经过牟婉暇时，胡子衿停下脚步，冷冰冰望着她。
牟婉暇垂眸，面颊微微肿起，泪珠也是在眼眶里打着转。
“请问你是什么人？”胡子衿冷冰冰质问。
“我是……总裁的私人助理。”牟婉暇生生吞咽了口唾沫，目光焦灼的落在战北恒面颊上。
那种几乎焦灼的关心，并非是能虚伪做作出来的。
可那时的林江夏，也只是将整颗心都放在战北恒身上，并未留意到牟婉暇神色。
苏可却是留意到了，稚嫩的面颊上流露出一丝诧异。
“那么，在战北恒先生身体出现问题之前，您是唯一陪在他身边的人了对么？”大概是职业病，胡子衿开口，就仿佛是在质问嫌疑人一般的口气。
“是。”牟婉暇抿着唇，在强忍着泪水。
“那么，请你也跟我们一起走一趟吧。”胡子衿压低嗓音说：“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战先生目前的状况，很像是中毒。”
“中毒？”林江夏的心打了个紧。
是什么人，偏偏要这么狠心，一次不成，竟而还要下手第二次！
是非要置战北恒于死地才甘心的么？
“如果经医院检验是中毒所致的话。”胡子衿双眸所散发出来的目光尖锐，有如尖刀一般：“那么你就是最有可能犯下罪行的人。”
一番话，令牟婉暇面色当即苍白。
可随后，牟婉暇便如同是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苦笑说：“即便你不这么说，我也一定会跟着去医院。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对这样的总裁放心。”
说这番话时，她仿佛完全无视了林江夏的存在。
胡子衿颔首，搀扶着战北恒离开公司。
等不及救护车来，是林江夏驾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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