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公主甩袖看向卫宴,怒道:“卫宴,你怎么说?”
卫宴声音坚定,“倘若要靠妻子忍气吞声,任人欺侮才能保住这官职,我宁愿不要!”
“好,本宫倒要看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来人,咱们进宫!”
卫宴却不为所动,拥着容疏进了内室。
茶茶看看拂袖而去的福清公主,又看看卫宴和容疏,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了,掩面痛哭。
她好像,闯了大祸了。
左慈过来拉她都拉不动,最后和月儿、常桐几个人,才把她劝到后院。
经过福清公主这么一闹,医馆空空荡荡,一个患者都没有上门的了。
卫宴伸手轻轻摸了摸容疏的脸,眉头紧蹙,眼里是满满的心疼,口气却不好。
“谁准你打的!”
她是他的,便是她自己,也不能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卫宴回来见她挨了打,心里真是有毁天灭地的冲动。
但是这小狐狸,在他怀里的时候,暗戳戳地在他胸前写字,就一个字——
装。
卫宴不知道装什么,但是看着她的脸,就顺着本心来了。
果然,路子是对的。
两人心有灵犀,看容疏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也不知道,她和公主谋划了些什么。
容疏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又往卫宴脸上蹭。
卫宴这才发现,原来她用的是……胭脂?
“这是之前茶茶帮我调配的胭脂,说是能让脸色更自然,你看,浓浓地画上几道,是不是很像被人打了?公主还骂我呢!说我为了你,连这点苦都不肯吃,一点儿也不贤惠。”
卫宴心里总算舒服了。
“笑一笑。”容疏伸手抚平他的眉头,“我要是你,做梦都能笑醒。”
“笑什么?”卫宴不解。
“娶了我这样媳妇,不是做梦都能笑醒?”容疏臭屁地道。
卫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醒不会,但是舍不得把长夜用在睡觉上是真的。”
容疏:“……臭流氓!”
卫宴道:“还不从实招来?否则夫君真的要刑棍伺候了!”
容疏笑倒在他怀里,一边擦着脸上的胭脂一边和他说明自己给福清公主出的主意。
“……公主进宫告状,但是实际是陈情。”
“陈情?”
“嗯。”容疏点头,“皇上重情,否则也不会,多年都厚待公主。我让公主进宫面圣,表明这些年的碌碌无为,是为了避免卷入纷争,让皇上明白她的心意。”
这样,即使日后别人在皇上面前诋毁,皇上好歹也能想想公主说过的话。
“公主得罪了你这驴脾气,去皇上面前告状,皇上定然要对你略施薄惩。双方埋下梁子,水火不容的话,总有人忌惮你,都在一个衙门,他们也不敢在你眼皮底下,和曹勋走得太近。”
这对曹勋,是一种保护。
但是这种保护,是有期限的,只是一种缓冲而已,让曹勋不至于一下就落入陷阱。
等他对都督府更了解,自己也能趋利避害……这是一个成长的过程。
容疏诚恳地和福清公主说,这是给曹勋铺路。
儿孙自有儿孙福。
先让他碰壁,让他看清一些东西,也不是坏事。
“然后公主就这样被你说服了?你倒是能。”卫宴笑道,“敢说我驴脾气,那我得拿点东西出来,要不岂不是白被你骂了?”
容疏竟然秒懂。
潘驴邓小闲……
“还是洗干净屁股,等着挨皇上的板子去!”容疏笑骂道。
卫宴把她压在榻上,“我心疼你,你却不心疼我,还幸灾乐祸,该当何罪!依我看,把你‘打’一顿,也好对公主交差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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