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吓得小脸煞白。
容疏对她道:“自我开医馆以来,看过的孕妇没有三百也有二百,一个都没出事,你觉得你运气那么差,还是我医术不够好,唯独让你出事?赶紧把眼泪擦了,要不我把白有德撵出去。”
茶茶当即就不哭了。
白有德欲言又止。
他觉得容疏有点凶,把他的小姑娘吓到了。
茶茶吃了一半的面,怯怯地看向容疏:“夫人,真的吃不下了。”
“那就起来出去走动走动。”容疏扶着腰站起来,“鸟下蛋,人生孩子,都是本能。人家能生,你有什么不能的?把心给我放回肚子里,想想再过几个时辰,你就当娘了,不高兴吗?”
“高兴。”
茶茶想到下蛋这个比喻,顿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但是到晚上要生的时候,她真的太疼了,这辈子都没那么疼过。
她疼到想撞墙,浑身汗水把身下的被褥都打湿了。
白有德抱住她胡乱挥舞的胳膊,一直按住她,眼圈始终都是红的,不住地哄她。
容疏在,稳婆也在,所以大部分时候,容疏就在旁边站着镇场子。
当茶茶和白有德的长子呱呱坠地的时候,茶茶仿佛得到了重生一般轻松。
她脸上还流着泪,却对容疏笑道:“夫人,我生出来了。”
容疏笑着对她点点头,“茶茶当娘了,是你想要的儿子,以后和你相公一起保护你。”
茶茶哭成了傻子。
白有德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月子里不让哭。”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中原女子为什么生个孩子那么费劲,但是别人都那么说,就是有道理。
容疏叮嘱茶茶好好休息,一挪动,月儿发现不对。
容疏刚才站立的地方,有一滩水迹。
容疏提前破水了。
不过她没有声张,缓缓出门之后才吩咐月儿道:“找几个婆子来,卸了门板把我抬回去。”
虽然提前破水,但是她不慌。
她相信,自己肯定不会有事的。
容疏回到自己准备好的产房里,还担心茶茶的情况,让月儿派人听着那边动静。
月儿急哭了,“夫人,您顾着点自己吧。稳婆马上就来!”
刚给茶茶接生的稳婆,那边才刚刚收拾好,这边就被喊来了。
月儿慌得不行,想着要找文夕和常桐来帮忙。
容疏却拉住她道:“三更半夜的,要生孩子,就不要吵得大家都睡不好了。等着明日生完去报喜就行。”
她不愿意麻烦别人。
“是。”
月儿想了想,这时候家里还得有个长辈坐镇,就把李氏请来了。
李氏来了之后也帮不上什么忙。
容疏没慌,她却很慌。
她也知道容疏现在对她还有气,不敢到容疏面前转,便让婆子准备了香案,在院子里烧香。
她在院子里念叨死去的男人。
“过去的事情,我也不埋怨你了。但是阿疏和孩子你都不保佑的话,以后我就不给你烧香了。”
死人没有活人重要。
活到她这个年龄,早已习惯了没有男人的日子。
但是儿子和儿媳、孙辈对她来说,却十分重要。
念完男人又念佛祖:“有什么罪孽,都报应到我身上,让容疏和孩子都平安。”
她知道自己糊涂不招人待见,她也知道,容疏是卫宴的心头肉。
容疏有个三长两短,她的儿子也就不在了——即使人还在,也会形如槁木,心如死灰。
容疏就是卫宴的命。
容疏觉得很疼很疼,整个人都像要被劈开一样。
在极度的疼痛中,她甚至想,刚才劝茶茶的时候,她太过冷静,所以这会儿啪啪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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