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往里走了,赶紧回吧。”贺远是个热心肠,临别之际,还没忘记叮嘱一句。
看着几台车驶远了,小平头这才低声嘟囔了句:“老刘,这么做不妥当吧?太危险了......”
刘所长哼了声:“有什么不妥当!谁也拿枪逼着他们往前走,人家自己愿意,干你屁事!”说完,也不理睬大家,举着手电,迈步往前走去。
四名队员见状,只好跟了上去。
他们分别在主路的两侧行进,互相之间保持着相当的距离,看似松松垮垮,实际上却是一种战术队形。
走了大概一公里左右,老刘突然停了下来。
身后的两名队员见状,连忙快步跟了过去。
“什么情况?”一人问道。
刘所长没吱声,而是指了指地面。几个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摊血迹映入了眼帘,血迹早就干了,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就发现不了。
“从凝固的状态看,这血已经很长时间了。”小平头伸手摸了下血迹,低声说道。
刘所长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对另外几个人说道:“你们再四下看看,要细,一寸一寸的找。”
几个人听罢,立刻举着手电分头搜索去了,不大一会,便听有人喊道:“这里还有。”
大家立刻围拢过去,果然发现在主路的匝道上有几处喷溅状的血迹。这些人都是老刑警,见过太多的凶案现场了,只扫了一眼,便立刻确定,只有开放型创口才能造成这样的出血量,而且,伤口的位置很有可能在动脉血管处,绝非普通外伤。
刘所长低着头,沉思片刻,突然说道:“你们说,这会不会是田老虎的血呢?”
几个人都是一愣,小平头沉吟着道:“你的意思是,田老虎已经被干掉了?”
“很难说,至少有这种可能。”刘所长皱着眉头说道:“否则,这家伙突然人间蒸发,就不好解释了。如果我是贺老六,也会这么干的,毕竟,田老虎就相当于埋在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啊。”
“可是,蓝北县的又是谁呢?还有,就算能证明这些血是田老虎的,也很难证明是贺老六干的呀!”
刘所长冷笑一声:“蓝北县的,没准就是条会用手机的狗,至于怎么证明是贺老六干的,那就看咱们审讯的本事了,马上通知指挥部,抓人!”
“现在就抓?”小平头还有些迟疑。
“是的,现在就抓,不能再让这小子牵着咱们的鼻子走了。”刘所长说道。
小平头马上通过无线电与指挥中心取得了联系,在汇报完情况之后,坐镇指挥的高局长当即下达了抓捕贺老六的命令。同时也将蓝北县和林海的情况做了通报。
蓝北警方已经锁定了那部手机的位置---就在当地城乡结合部的一片棚户区内,由于棚户区人员和地形极其复杂,虽然确定了大致范围,但警方不敢贸然行动,只是将周围严密的控制起来。目前正在外围走访和排查,同时也上了技术手段,估计用不了多久,便可查明手机的准确位置。
就在刚才,那部手机与林海进行了通话,更改了见面时间,此刻林海正在赶往战备通道的途中。
听完反馈上来的情况,刘所长捏着自己的下巴,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局面的反常超乎了他的想象,而反常的背后,则往往意味着危险的陷阱。
首先,蓝北县的那部手机已经嚣张到了愚蠢的程度,非但一直开机,而且,居然还敢通话,这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的。其次是扁头一伙,这三个家伙都是有丰富反侦察经验的悍匪,现在开着面包车,挟持着一个人质,大摇大摆的进入了战备通道,这种自投罗网的做法,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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