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为帝后如画是天大的荣耀,画院的画师们一再交代,让他谨慎再谨慎,所以他这画,一天是画不完的。
皇帝每天的时间,有一大半都是在与朝臣议事,或者批改奏章,还有多余的时间更是要与后宫嫔妃联络感情。
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给他作画的。
“小谢画师的画可真好看,什么时候得了空,给本宫也画一幅吧!”
余妃满眼赞赏的看着放下画笔的美少年,怎么看都觉得还未上色的皇后娘娘跟活了过来一样。
特别是那双眼睛,威严中带着一点仁慈,正是皇后娘娘活着时的样子。
“娘娘若想入画,可以找画院里的李画师,他画人像也是一绝。”
余妃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你不愿意为本宫作画?”
谢承徽抬手作揖:“微臣不画人像。”
因为他总觉得,画人像需要仔细观察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最好和被画之人生活一段时间,了解她的性格之后再去动笔,那样画出来的人物,才能拥有他想要的灵魂。
这次若不是宣武帝下令非要他为帝后入画,他也不想接这个差事,违背自己的意愿不说,还惹了李画师不快。
余妃还想说什么,外头已经响起了王得全的声音:“皇上,贤妃娘娘来了。”
天边的日光已经渐渐西沉,承乾宫有很多大大的窗户,采光极好,日暮西沉也有温暖的光从四面八方透进来。
姜昕玥穿了月白色绣天蓝色昙花暗纹的袍子,素净的脸上未施粉黛,越发显出她本身的纯洁美丽来。
浅浅的光晕打在她的脸上,镀在她的身上,为她染上一层柔和的暖橘色的光。
绝美的容貌只是她最不值一提的优点,还有她那又娇又纯,又空灵又妩媚的气质,人间尤物,天上仙女若是有原型,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谢承徽没有见过贤妃娘娘,他只在父亲口中听说过对她“红颜祸水”的评价。
那时他只以为,贤妃娘娘应该是又一个丽贵妃。
却是不曾想,贤妃娘娘这张脸,竟是……竟是按照自己喜欢的那样长的。
他不画人像,是因为他的师傅说过,公事之外,只许他为天下至美之物作画。
姜昕玥给皇帝行了礼,眼神才看向在桌案后的俊美少年。
贤妃娘娘……和他穿的衣服好像一对儿似的。
他耳朵怎么红了?
脖子也红了?
这人是全身过敏吗?
宣武帝拉着她的手:“承徽,今日就到这,明日再来画可好?”
皇帝颜控,对长得好看的臣子总是多几分宽容,更何况谢承徽不仅长得好看,还是他最喜欢的宫廷画师。
于是就算发现二人撞衫,也没有太生气。
谢承徽不敢再去看容光摄人的贤妃娘娘,低着头应“是”,迫不及待的和书童收拾东西跑走了。
余妃气得牙痒痒,区区一个画师,也敢拒绝为她作画。
什么不画人像?
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是人吗?
后宫三大巨头嫔妃在一起,还是互相撕破脸了的那种,光看着就很刺激了。
女人之间的战场,永远是不见硝烟的。
皇帝去后殿换轻便常服的空档,余妃狠狠瞪了谢承徽的背影一眼后,又斜着眼睛去看德妃,哪壶不开单提哪一壶:“这几日本宫忙着料理皇后娘娘的身后事,都没时间去看三皇子,本宫听大公主说三皇子说不出话来了,德妃姐姐查清楚怎么回事了吗?”
被戳了痛处的德妃也不装贤良了:“皇上把宫权交给了贤妃娘娘和余妃你,宫里头却发生毒害皇子的事,贤妃娘娘入宫时间短,很多事情查不清楚情有可原,怎么余妃入宫都十几年了,连给三皇子下毒的人都查不出来是谁?本宫听说余妃还宣了内务府和御膳房的管事觐见,本宫还以为整个后宫已经尽在你手了呢!”
这是明摆着挑拨姜昕玥和贤妃的关系了。
余妃紧张的看了姜昕玥一眼:“你……德妃姐姐这么关心臣妾怎么打理宫务,是对皇上收回你的金册一事不满吗?”
德妃很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金册不是你的,也不是本宫的,是未来的皇后娘娘的。”
她意有所指的看向姜昕玥,在暗示余妃,皇上心中属意的皇后在这呢!
姜昕玥一句话都没说,德妃却总是把余妃的仇恨值往她身上拉,真够缺德的。
她一双清泠泠的眼睛朝德妃看过去,也不说话,就那样用锐利的眼神看着她。
德妃摸了摸脸:“贤妃娘娘,臣妾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你很聒噪,能不能闭嘴?”
姜昕玥淡漠地眨了一下眼睛:“这么急着给本宫拉仇恨,怎么怕本宫当上皇后了就没你好日子过了吗?那你的担心还挺对的。”
德妃被她怼得半句话说不出来。
姜昕玥,她太直接了。
这宫里人人说话都拐弯抹角,哪怕恨之入骨,面对面也总是笑盈盈。
从前的姜昕玥也是那样的。
可这次她当上贤妃之后,整个人的路数都变了。
变成了一把扎人很疼的刀子。
喜欢和厌恶明晃晃的摆在明面上,不再跟人打太极。
这让总是装得贤良方正的德妃不知道该怎么接招了。
余妃见德妃吃瘪,难得的没有和姜昕玥唱反调。
不多时,皇帝换了一件杏色绣淡蓝色云海暗纹的衣服出来。
王得全瞄了瞄姜昕玥身上的血白色绣昙花蓝色暗纹的衣裳,心中腹诽:还说不吃醋呢!
相似的装扮都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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