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姜昕玥记得她上午给了柳贵人一点教训,她现在应该卧床不起才是,怎么还能欺负人?
再说她根本不是程婕妤的对手。
“去看看怎么回事?”
她现在是名义上的后宫掌权人,嫔妃间起了龃龉,争闹到了她的面前还装不知道的话,这说不过去。
揽月阁——
“程念禾,你装什么装?我刚才只是轻轻的推了你一下,你这么弱不禁风吗?”
倒在地上的程婕妤“嘶”了一声,坐起来时,双手血糊糊的,看着很是吓人。
柳贵人这里因为受伤的消息传出去,住在更偏僻位置的张美人和郑采女都来探望了。
“啊!程婕妤,您……您流血了!”
地上有刚才程婕妤和柳贵人争吵时,柳贵人砸碎的药碗,程婕妤被柳贵人推倒在地,双手刚好按在碎裂的瓷片之上。
“柳贵人,你嫉妒我弹琴能引蝶就直说,何必这么狠毒,故意毁了我的双手?”
张美人一边惊呼一边大喊:“快去请太医来,这叫什么事啊?今儿晚上还有晚宴,你们一个摔骨折了,一个双手弄得这样血肉模糊,还怎么参加啊?”
后宫里的嫔妃都不敢冒头,就等着看看柳贵人和程婕妤能走到哪一步,她们才好选择是继续蛰伏起来做小透明,还是为了前途赌一把。
若是这两人毁在了内斗上,再去哪里找两个这么勇,不怕死和皇贵妃娘娘杠上的蠢货?
程婕妤总觉得自己才智过人,殊不知旁人都在暗中观望,只把她当成出头鸟而已。
“皇贵妃娘娘到——”
随着小祥子的声音落下,屋子里的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免礼!”
姜昕玥随意挥了挥手:“你们一天天的少给本宫找点事做,本宫不用你们请也很安了。”
这话没人敢接。
皇贵妃娘娘目光如炬:“说说看,又是谁有冤屈?”
两方撕逼,先撩者贱。
燕儿赶紧站出来:“皇贵妃娘娘容禀,我们小主今早出去散步的时候,发现鞋底被程婕妤抹了油,才导致我们小主摔骨折了,医女说起码要在床上躺三个月,还不保证可以完全恢复。明明是程婕妤害了我们小主,她还要假惺惺的来给我们小主喂药,小主脾气直,不像她这般藏得住心思,便发火将药碗摔了,奴婢看得分明,小主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她就自己摔在地上,还那么巧就按在碎片上伤了手,皇贵妃娘娘,您一定要为我们小主做主啊!”
“你胡说什么呢?”
存心跟着姜昕玥进来的,此时也从她身后走出来,去扶自家娘娘:“我们娘娘是大人不记小人过,想着从前的情谊,就没和柳贵人计较先前发生的事,还来看望柳贵人,你们不由分说的就把罪名扣在我家娘娘头上,还动手打人,现在又在皇贵妃娘娘面前恶人先告状,你们也太过分了。”
两边就着程婕妤到底有没有在柳贵人的鞋底抹油这件事上,吵得不可开交。
姜昕玥伸手撩了撩额头上并不凌乱的头发,眼神一点都不虚,理直气壮的看向柳贵人受伤的背部。
她是皇贵妃,只要她一句话,多得是人帮她做事。
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一个小小贵人的鞋底抹油,多简单啊!
甚至都不用她废什么话,柳贵人自己就联想到了程婕妤身上。
所以她是凭什么认为,在辱骂皇贵妃血脉低贱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
“都不要吵了,这里是菜市场吗?看看你们的样子像什么?”
像什么?
泼妇骂街呗!
姜昕玥懒得去给她们断案,直接各打五十大板,让柳贵人给程婕妤道歉,又训斥程婕妤不该故意激怒柳贵人,最后让底下的人去查在柳贵人鞋底抹油的真凶。
但怎么查,最后估计还是要绕回到程婕妤身上,至于她还要怎么报复,就让她们斗去吧!
她们之间内斗,就没精力再来算计她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你说什么?”
“小公子今日碰到了皇贵妃,还……”
出言调戏了人家?
裴中书一巴掌拍在红木圆桌上:“他疯了不成?老夫在这里费尽心机的让姜堰昆那只老狐狸同意两家的亲事,他跑去……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站在门外的裴之朔面红耳赤,总不能跑进去告诉祖父,是因为皇贵妃娘娘实在太过貌美勾人,他没把持住吧!
祖父最讨厌好色又愚蠢的人,他抖了抖长袍,深呼吸一口气:“祖父,孙儿知错,但这实乃那姜昕玥的奸计,她为了不让姜三姑娘嫁给我,主动勾引我,孙儿一时不察,还以为她喜欢我,才会……才会如此孟浪。”
他好人妻的事没有闹得人尽皆知,是因为他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要玩也是找京城之中,那些丧夫的俏寡妇。
完事后予人丰厚的财富,哪个女子会把自己失了身的事情嚷嚷得人尽皆知呢?
就算有几个不肯罢休的,他直接把人收入府中,养在房里,名义上是丫鬟,实际上就是他的暖床通房。
那些寡妇苦日子过久了,突然间被娇养起来,一时间都飘了,觉得自己可以成为裴之朔的爱妾,更加闹不起来了。
裴家怎么会要几个寡妇做嫡长孙的妾室?
只能说她们被裴家的富贵迷了眼,再出去说自己一开始是被强迫的,谁会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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