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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倩愣了愣，一声不吭地掉头就走。
我埋着头跟了上去。
医院的急救室外的走廊上，方莉踩着高跟鞋踱来踱去，鞋根叩击地板发出清脆的‘蹬蹬’声，压抑的空气更加诡异。
郑倩疾走的步子停下来拐了拐我，“我妈看见你肯定要发火，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对她感激一笑，“谢谢你，郑倩姐！”
方莉一看到郑倩便呜呜地哭了起来，“倩倩，你说你弟弟怎么这么傻啊，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连我这个当妈的他都不在乎了。”
郑倩拍着母亲的肩膀，“妈，没事的，我弟他就是一时陷进去了拔不出来，等他想通了就没事了。”
方莉收住哭声，抬起头看到我，布满泪痕的脸绷紧，一叠声的讨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还敢来啊你，你看看我儿子都被你害成什么样了，你是不把他逼死你不甘心啊你！”
她捶胸顿足地哭了一通，推开郑倩便往我扑过来，涂着玫瑰色彩绘的指甲在白炽灯下一晃，划了道优美的弧线后径直落在我的脸上。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一阵阵灼痛，嘴里股股腥甜，“阿姨，对不起！”
“对不起？哼，我受不起！”方莉余怒未消，戳着我的胸口，把我直往后逼，“你要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你就给我滚，离开少远，从今天以后不准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妈，别再闹了。”郑倩打断方莉，却被厉声喝了回去，“如果你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关心你弟弟的话，就别再拦着这个我赶这个狐狸精。她不把你弟折腾死，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不是她，你弟弟就不会醉成那个样子，也就不会被车撞伤，你说，她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你骂谁狐狸精呢？嗯哼！”一只手从我身后横刺里伸出，捏住戳在我胸口的那只手，将我挡在他的身后。
方莉轻哼一声，怪笑，“她不是狐狸精怎么把你们两个都迷得晕头转向！”
肖怀远直接将方莉逼回到椅子里，我担心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拉着他的衣襟不放，“怀远，咱们走吧。”
他抓着方莉的手松开，眼微眯起，勾唇一笑，“狐狸精我没看到，倒是看到一泼妇骂街。唉呀呀，这有钱人家的贵妇骂起街来也不懒嘛，一点也不比乡下女人差！”
“你说什么？你……你……你……”方莉脸红脖子粗，一口气没喘匀，咳嗽不止，戳在空中的手随着肩膀一起一伏地颤抖。
郑倩狠狠剜了一眼肖怀远，为她母亲又是捶背，又是抚胸，方莉终于缓过一丝劲，眉一挑，盛气凌人地指着我，“我骂你是狐狸精算是对你仁慈的了，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肖怀远聚起的戾气敛在眼底，我拉起他的衣襟便往楼下跑。到了楼底，我一松开他便嚷嚷，“跑这么快干什么？难道我还怕她不成！”
“算了，刚才你也把她气得够呛，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也是急上心头才会这么失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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