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既非真人,只是练习,林婉婉自然可以放松些。
白湛不懂针线,在他看来无非是缝缝补补,刺刺戳戳。以前见三姐都是徒手捻针,不似林婉婉还用镊子夹取,且针也是弯针。
脑海中默默模拟一番,学不会学不会。
“三姐,会吗?”白三娘虽然平日爱好舞刀弄棒,偶尔也做两手针线。
白三娘摇头,哪有那么容易。
白湛问道:“是不是将伤口这样缝起来,人就不会死了?”
“做梦呢!”林婉婉看着手上没有经过消毒的器具,“没经过消毒直接缝合,风邪入体指不定比包扎死得更快。”阎王催命才会这么干。
白三娘和白湛至少明白这种手段不能随意动用,外伤常常因为伤口崩裂而死,缝合起来似乎是个好主意,只是想不通危险出在哪里。
段晓棠照旧穿着围裙出来,“你们来了,中午多添两个菜。”
白湛看“针线”有一会了,立刻起身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快进厨房时瞟见屋檐下的地面有一片阴影。
驻足查看,是一个长方形的框,内部整整齐齐嵌着无数个小方框,框中偶尔写上一二字。因未完图,还有一半尚且空着。
白湛知道,当此图完工,一共会有一百零八个小方框,这是——长安舆图。
“段郎君,请出来下!”白湛唤道。
段晓棠拎着锅铲出来,看到白湛脚下,“怎么,我画错了么?”都是根据三人去过的坊市画的。
有问题的恰恰是没画错。
白三娘几人听过动静围过来,“怎么——”话音未落,见到地上的舆图,吃惊到最后一个“了”没能说出口。
“晓棠,你画的,”白三娘内心震动不已,“怎么画得出来?”
“长安布局方正,不难。”段晓棠说道。
白湛压下心中猜疑,直愣愣问:“为何有些坊市上打叉?”是否隐藏秘密。
段晓棠看一眼林婉婉,“婉婉求职失败的见证,那个坊的医馆都不要她。”早上出门前规划路线,免得走了回头路。
白湛再看舆图,都是以胜业坊为中心发散出去,上面一眼数不尽的“叉”是林婉婉一次又一次被拒绝的惨痛见证。
林婉婉的本事不差,长安的医学界何时这般高不可攀?连间容身的医馆的都没有。
白湛不得不把飘得越来越远是思绪收回来,从解释来看,完全说得过去,但不是私画舆图的理由。
“你们知道么,大吴除了军中武将和宫中,其余人等不得私画私藏舆图。”世家大族手中肯定有,但民不举官不究。
白三娘直接挑破利害关系,舆图是红线,不能过。
以对长安城各坊市的熟悉来看,定然比段晓棠知晓更多,可要她顷刻间画出长安城的布局确实做不到。
白家武功传家,家中女子可以好武,但排兵布阵是不可能学的。别说她,连白湛都没有信手画舆图的本事,顶多以点画标识重要目标。
脑子里有印象和脑子里有全局,乃至最后落实到布帛上,天差地别。
而他们眼前的这幅舆图呢,不过半成品,用烧火剩下的木炭画在厨房屋檐下。
信手所画,不过如此。
假以时日,待三人足迹踏遍长安,这幅图便成了。
正因为这样随意的态度,白家姐弟方才信此图的确是用来求职指路的,而非刺探情报。
幸好居于坊市,人情往来却寥寥。
幸好是被他们先一步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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