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对巷角其他几人招手,“过来抬人。”
孙无咎过来看到如此具有“犯罪性”的画面,不禁咽口水,“你们打算怎么吓唬他?”
段晓棠不多言,“把人抬上,跟我来。”走到不远处一座破败的小院落前,从腰间掏出指长的铁丝,往锁眼里戳,几息后铜锁轻易被打开。
白秀然伸手推门,被段晓棠拦住,“不要在门上的灰尘留下痕迹。”往旁边走几步,借着隐蔽的墙角翻墙而入,从里面把门打开。
江洋大盗闯空门可没有这般小心,葛寅心里打鼓,“段兄弟,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一事无成的家里蹲,一个半吊子厨子和不成功的农夫。”
段晓棠的回答不能说错,在短暂接触中他从未表现出任何“攻击性”,甚至有一丝超然物外的隐士风范,居于闹市只关心一日三餐和蔬菜。
秦景曾见过不少江湖亡命之徒,手段比之更加狠辣粗犷,不似这般细致。
几个男人搭手将龚波主仆三人抬进院子,祝明月站在正堂指挥,“三个人分开关押。”
孙无咎眼看形势越发失控,站出来,“祝娘子不是出口恶气,怎的动用私刑?”
祝明月不回答,反问白秀然,“这位无咎公子是?”
“孙无咎,二郎未来舅兄。”白秀然答道。意为自己人,不会反水。
“孙公子,我常听人说偷金砍手偷窥戳眼,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对吗?”祝明月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问道。
“此皆民间私刑,愚民不通教化所致。”孙无咎硬着头皮回答。
“这是老百姓们朴素的道德观念,如昨日情况,违背妇女意志,伤害妇女身体。”祝明月笑的温柔无辜,“以牙还牙,该如何做呢?”
“我苦思冥想一晚,觉得只有两条路。”祝明月陡然变脸,“其一送龚公子一条青云路,断了祸根,进宫搏富贵。”
屋中所有男人顿时觉得下身一凉,这样的富贵哪个男人想要。
从前有个辩论赛,正方对于强奸犯应进行化学阉割,反方眼看辨无可辨,另辟蹊径,对于强奸犯应进行物理阉割。
赢在终点。
“其二,既爱强迫他人,不如享受一番被人强迫的滋味。平康坊想必有不少愿意做这门生意的郎君,我可以为龚公子延请几位品貌俱佳的。”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毒辣的话。
白秀然眨巴眼睛,“这和平康坊有何关系?”
林婉婉手上刚摸过迷药帕子,用胳膊袖子掩唇笑的前仰后合。
段晓棠拉着林婉婉衣袖,你不要笑的太夸张,无奈道:“听不明白最好。”右手挡住额头闭眼。
白湛也不明白,但忽然看孙无咎和葛寅秦景陡然铁青的脸色,晓得不是什么好话。
葛寅行走江湖,见过无数毒辣之人,但似祝明月这般戳人心的招数闻所未闻。
原以为心软良善柔弱通通是假象。哪能料得面如观音,心比蛇蝎更毒,早该叫秦景避开的。
问向三人中唯一的男子,“段兄弟,也同意?”
突然被点到的段晓棠怔楞一会,“这是我们家乡民间呼声最高的两种法子,”官方又是另一种办法,“通常因为欺负女人进牢里的犯人最受歧视,会受到牢里老大哥们的特殊照顾。”
最后四个字格外加重,联想到之前祝明月提到过的平康坊,顿时明白其意。
段晓棠话一出,让其他人放下小半截心,不是祝明月心狠手辣,而是家乡自古风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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