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每逢庆典或入城,我穿的都是这具明光铠。”
面子是面子,里子是里子。
都说段晓棠喜欢穿白衣裳,实际她行军训练时衣裳颜色也偏深。
宁封抬腿摆臂,十分合身。扭头对宁岩到:“叔,待会你可得好生照应侄子。”
他俩本是同族叔侄,小半年处下来,关系愈发亲近,连排行都省了。
宁岩颔首,“放心。”
杨硕自视甚高,阵法这种东西,要么不练,要么纯熟,怕的是半瓶水响叮当。
这么好的机会放过去,吴岭都得从长安奔来骂一顿。
东莱联军名为联军,但号令不同,大部分时候分开作战。
为了应对兵力远超他们的渡口大营,必须深度合作。
江南大营除秦景率领的一队精锐骑兵外,其他化为步兵,由周阳夏统领。
两卫大营亦如是,除了给庄旭留了一队弓弩手,全部上马。
所有人,只分兵种,不问来历。皆由孙文宴指挥,吕元正襄助。
范成明骑马站在段晓棠身前,看着远处景象,嗤笑道:“真把这颗大头拿出来,也不怕断掉。”
当初段晓棠拿左厢军一千训练已久的轻骑练手,顶着一颗“大头”都随时可能脱节。
遑论渡口大营的乌合之众。
从军日久,范成明练出一些眼力见。
毒蛇藏信再厉害,终归是靠人来指挥,靠人来完成。
或者说它的威力来源于杨章本人娴熟的轻重相兼指挥技巧。
旁人只会是东施效颦。
说的刻薄些,毒蛇藏信的一字长蛇阵厉害,是因为杨章厉害,而非阵法本身。
同样的人马,让孙文宴和吴越分别指挥,战斗力截然不同。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段晓棠想到杨硕如此自信,该说这是一个做儿子对父亲的信仰,还是尽信书呢。
段晓棠:“老子英雄儿子自认为好汉,我们该感谢,杨硕如此敬仰他的父亲。”
信杨章得胜利。
阵法之威力,来源于配合,而非名号。
换段晓棠来,不会将宝全压在一个威力巨大但不熟悉的阵法上,左屯卫逃出来的重骑,可以当做一道后手,而非杀手锏。
擂鼓声起,全军出击。
渡口大营,一字长蛇阵就地摆开,宛如一条巨蟒,横卧在无尽的平地之上。
阵势浩荡,威武不凡,仿佛要将这一片小天地都囊括其中。
对面东莱联军的骑兵位于阵列的两端,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刃,随时准备给敌人以致命一击。
步兵则位于阵列中央,稳如磐石,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各色战旗高高飘扬,随风翻动,显得格外醒目。
孙文宴稳坐高台,两侧分别坐着一群未上阵的两卫和江南大营将官。
一道道鼓声一把把令旗,将他的命令准确无误的传递到各军中。
“吴越”一身闪亮的明光铠,带着他的大纛牙旗,移动到宁岩所部身后,是为压阵。
两军相接,段晓棠第一次参与数万人的会战,这一刻,看不见同袍,也看不见自己。
所知所觉,唯有眼前的敌人。
联军骑兵从两侧猛击“蛇首”,步兵上前控制“蛇首”移动的方向。
杨硕有两把刷子,阵势一变,“蛇尾”上卷,攻击重心全部压在兵力相较薄弱的宁岩部。
宁岩自知不敌,为自保不得已退开。他这一退可不得了,一下将后面的“吴越”暴露出来。
“吴越”在后不知前方情况,待反应过来时,已经与长蛇阵短兵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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