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组合往日并不鲜见,苦活累活脏活总得有人做。但若将冉智明的遭遇放在其中,可以想见这些人的共同点,三代之内没有一个高官显贵,没有一丝“抗风险”能力。真出了事,连说句话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白湛不吝于将情况想的更坏些,战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
这会换成三个人一块坐蜡,千头万绪找不出一丝出路。
随从在门外说道:“郎君,林娘子来了。”
林婉婉只是到春风得意楼开荤,段晓棠不在家她日子难过。见白家孙家的仆役站在外头,知道白湛孙无咎在此来打个招呼。仆役通报也不在意,足够白湛把嘴巴擦干净。
孙无咎:“请进来吧!”
林婉婉是东院三人中最不干仕途经济的,但亦非不通外事的闺阁女娘。关键她是杜若昭的师父,在杜家能说的上话。
林婉婉进门瞧见这个组合有些惊讶,“你们怎么混在一块?”桌上还没摆上大鱼大肉。
白湛:“因为长林的事。”
林婉婉:“他出差能有什么事,到了地界有晓棠照应着。”
孙无咎不卖关子,“我们发现一位和长林同行的户部官员,官职被人顶了。”
涉及编制的问题,林婉婉不得不正视起来,“个例还是通例?”
孙无咎无奈道:“不知!”
柳恪:“长林近来并未结过怨得罪人。”
林婉婉不解道:“十几个官不可能都打发了吧,人走了活谁来干?”
不用特意说明,这些人在各自衙门中都是老黄牛的角色。
孙无咎:“或许只是我们想多了。”可惜除了一个纨绔朋友,再未找到其他参与者。
白湛摸着光溜溜的下巴,“得找个法子试探一二。”
柳恪:“怎么试探?”
白湛牵出思路,“某件事必须得长林回京出面才能办妥,譬如找只有他知道的某份文书档案。”
柳恪:“有点难办。”他们不是杜乔的同僚,不清楚吏部内部事务,唯一相熟的耿鸿也走了。
在职场上万事留一手,多么重要。
林婉婉另辟蹊径,“我倒有个法子。”
孙无咎:“什么法子?”
林婉婉:“吏部尚书的女儿曾是我的病人。”
白湛印象不得不深刻,“剖腹取子的。”
林婉婉点头,“对。”
柳恪并不赞同,“从那位娘子那儿走人情恐怕有些困难。”
时人多推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者林婉婉和杜乔是什么了不得的关系么。
林婉婉也知事情有些牵强,“试探一下,通过骆娘子把消息送到他爹案头,看看什么反应。”
白湛:“骆尚书在部中权柄并不重。”
孙无咎:“只是看看背后有没有勾当。”骆闻哪怕只是个人形图章,眼皮底下的事不可能连点风声都不知道。
孙无咎亲自操刀安排,一个时辰后,林婉婉坐在陈家花厅内。
寻常大夫上门算不得好事,但林婉婉不是旁人,是骆凝华的救命恩人。哪怕没有提前递帖子也畅通无阻。
林婉婉先替母子俩看过一遭,身体强健无甚大碍,慢慢说起来意。“今日不请自来,是想请娘子帮忙。”
骆凝华爽快道:“我们什么交情,林大夫尽请直言。”
林婉婉:“我小徒弟,个子最矮的那一个,她兄长在吏部做事,出差去了文城。”
骆凝华来来去去见过几个徒弟,印象最深的无疑是帮她开刀的朱淑顺谢静徽,说起个子矮,反倒有点印象。
骆凝华:“竟是官宦人家的小娘子!文城,河间王世子是不是去了那儿?”她对外头的消息不甚敏感也不在意,心全拴在自己的小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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