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对这些事漠不关心,只关注手上的糕点——蒲糕。
表面金黄锵锵,口感甜香、柔软、有嚼劲。掰开一角放在嘴里细细品尝,做法猜出七七八八。
先蒸糯米,然后将糖和糯米入锅翻炒,直到糖融化后形成甜蜜的黏糊,接着将糯米糊揉成橙子大小的糯米球,再沾上芝麻,放入锅中翻炒诀小火炸,炸出金黄色的外皮即可。
庄旭搂钱之心不死,拍卖席只设置了十二张,但后排的参观位少说卖出去二十张,叮叮当当六十金入袋为安。
柳氏兄弟入座,周围大多是熟人,可见在帮忙鉴定时私下看中不少东西。微微颔首致意,虽然同在行营待过,四舍五入算一块上过战场,但他们与旁人真没生出多少同袍情谊。
尤其眼下除了自己这一桌,余者皆对手。
上次拍卖的是俗物,这次全是加深家族底蕴的风雅物。
作为别苑的真正主人,薛家有几个不需要交钱就能入场的名额,但薛宇达并没有动用,旁观算什么,他要的是参与感。
林金辉登上主席台,如果参加过两次拍卖会,会发现他说的开幕词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拍卖方式。
“各张席案上有木牌,客人若有合心的拍品即可举牌加价,每次加价不能低于五金。”
真要一文钱一文钱加上去,天黑都了结不得。
“连续三次询问再无人应价时,以击槌予以确认,一经拍定不得反悔。”
毁约会有什么后果,世子在旁边看着你。
军士抬上两件青铜器,这次的货物价值高体量小,自然可以搬到现场展示。
林金辉:“战国青铜麒麟酒器一对,高十六寸长十三寸,重四十余斤。兽体粗壮腹空,装饰有卷云纹、涡纹、蝉纹、云雷纹和窃曲纹,独特之处在于它身上还有传自岭南先民的蛇纹和寿眉纹。起拍价两件二百金。”
段晓棠闻言眼睛微微勾起,这件青铜器代表什么,中原在战国时期和岭南的交流,再大而扩之,就是自古以来。
但这会,大家只关心二百金。
隔着纱帘,段晓棠瞧不见这对麒麟酒器的具体模样,但战国,实打实的文物,不知会喜提多少刑。
段晓棠拿过报价单再翻看一遍,今天的器物专场许多都是青铜器。
毕竟只有这玩意才能一眼看出文物价值,其他的木器石器,说不定被当破烂呢。
青铜尊、卣、方彝、瓿、罍、壶、盘,匜……除了鼎,应有尽有。
鼎有特殊的象征意义,两卫不可能光天化日下与人交易。
段晓棠一个俗人,一不懂器物鉴赏,二怕沾上特别的缘分,所以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更在意的是它背后的经济价值,统称掉钱眼里了。
拍品展览时可不会让人上手鉴赏,顶多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看一眼,对这批物件底细最了解的,除了两卫就是在行营里的世家子弟。
青铜器厚重,自出世起便代表礼乐,造型虽然不符合今人审美,但无疑合世家对外的形象。
在行营待过的子弟们首先回忆的是,这件青铜器经过谁的手,可是关乎信任与金钱的大事。
今日柳嘉祯不曾亲至,柳家所在的桌案除了柳氏兄弟俩还有一位族叔和堂弟。
柳琬微微点头,示意柳星渊鉴定酒器的人可信,后来参观展览时也得出相同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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