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些人不管是何出身经历,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大概是右武卫内,抵抗佛法教化最顽固的一群人。
佛家导人向善,军人默认的职责是杀人。
放下“屠刀”后,如何以手中剑卫国保民。
别看每次出征,家眷一窝蜂去各处寺庙道观求神拜佛。
但他们本人却是不信的。
除非到了韩腾的年纪,卸职荣养后,再想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事。
君不见全永思娶了笃信佛法的娘子,却连素菜都不愿意吃。
他们又不是相家人,自幼佛铲双修,能做到逻辑自洽。
相家人入了军营,除了手腕上的菩提子串,再不见一丝与佛教相关的物品。
可见也是晓得规矩的。
若右武卫的将官们一朝皈依,天天纠结自己杀人是不是罪恶,死后会不会下地狱……转眼冉冉升起的一支强军就要分崩离析。
一座数万人的军营,说起来就是数量庞多的泥腿子军士加上少部分精英将官,还是草台班子。
他们从来没有信仰。
儒教,只认字压根不到入门的要求。
道教,不是普通的人家、普通的悟性能玩的。
也就佛教门槛低,但绝不允许它在军营内广泛传播。
所以,能在右武卫明目张胆传教的,只有段晓棠的圣火喵喵教。
但目前教徒只有她一人。
旁人不屑于入教。
大多数人嘴上都有“偏爱”的神佛,与其说信仰,不如说他们信的是,谁在关键时刻会办事。
吴越:“不怯场!”
孙安丰惭愧不已,他初登场讲三国时,打了不少磕巴。
相娑罗比他强,遇见大场面不心虚。
要知道旁听的每一个人,都比他官阶高。
韩腾摆摆手,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三个小将官依次退出。
相娑罗离开帅帐,从方才玄之又玄的状态脱离出来。
他进入了帅帐,还给诸位将校讲了一段经……如果注重将士身后事,不该让他演示一段办法事的水平么。
打量两位和自己一同退出来的将官,他们三个人加起来,就是整整齐齐的儒释道组合。
右武卫果然奇奇怪怪。
在营里混了两天,足够相娑罗把人名和脸对上号,“孙校尉、薛副尉,刚刚……”
孙安丰多滑溜的一个人,抬手做打断状,“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好”消息,还是让其他人来宣布吧!
薛留跟上,“我也不知道。”
他一个半瓶水道士,哪晓得佛家的事。
两人溜得比兔子还快,相娑罗转头看身后的帅帐,好在全永思还在里头。
帅帐内众人经过考察,一致认为相娑罗有培养的潜力。
韩腾:“俊江、永思、庄三,你们找个机会,好好同人说一说。”
被点到的诸人纷纷应是。
武俊江,现任上司。
全永思,亲姐夫,算半个家属。
庄旭是面色最苦的一个,照右武卫现在的职责划分,练兵打仗之外的琐事大多归他管。
平时相娑罗可能在右厢军听命,若有大批俘虏,成立专门的俘虏营,可能就要划到庄旭名下。
毕竟管理俘虏,和教学、做饭不一样,并非常态化。
庄旭一点不为自己权责扩大而欣喜,谁乐意沾这麻烦事。
热闹看过,段晓棠转去校场。
尹金明上前回禀道:“将军,昨日几个老兵说,旧伤口有疼痛之感。”
段晓棠抬头看看天,天色灰蒙蒙,云朵挤挤挨挨,太阳早没了踪影,微风带来了丝丝凉意……
段晓棠:“快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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