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恍然大悟,“是有这回事。”
当时殷博瀚的瓜太大太甜,没注意细枝末节。
范成明笑道:“你说詹大夫来了,他们能不心忧么。”
下属给上司背锅是常事,但要背得有价值。
上司铁面无私,反倒知道该如何行事,若是徇私情的,也不能胡乱卖下属。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范成明拍着尉迟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尚未入仕,哥哥教你个巧。做官最重要的就是跟对人,上司不做人,那你基本上也做不得人了。”
尉迟野扭头看向旁边白湛,笑道:“二郎人模人样。”
孙安丰埋头低笑,夸一个人长得像人,算什么话!
白湛一脸的不服气,差点跳起来,“我分明是英俊倜傥。”
众人猫哭耗子假慈悲,哀悼一番三司接下来或许跌宕起伏的命运。
经过一番精心烤制的鱼儿,终于在炙热的火焰中完成了它们的蜕变,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白湛原打算首当其冲,率先品尝第一口美味,却不料被范成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占了先机。
范成明洋洋得意道:“吃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眼疾手快。”
他身手差劲,但抢食这条赛道上,从未有过败绩。
烤网上还有两条鱼,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安排。
段晓棠抬起头,提议道:“要不你们分一分。”
孙安丰幽幽道:“二桃杀三士。”
白湛还要想想这句话有没有不祥之意,尉迟野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两条鱼都夹起来。
一条放自己碗里,一条分给白湛碗里,连块鱼皮都没给孙安丰留。
有时候书读多了,反而成为牵绊。
孙安丰气急,“你……”
尉迟野有理,“先来后到。”你是后来的。
孙安丰气得直瞪眼,但再不服气也只能憋回去。
段晓棠将新一轮烤鱼胚子放在烤网上,安慰道:“再烤便是,这鱼烤起来快得很。”
范成明格外讨人厌,一边小心翼翼地挑着鱼刺,一边不满地嘟囔着,“庄三打上来那么多鱼,你偏挑最小的。”
打鱼校尉进阶打鱼长史,继大海大河之后,开发新地图——冰河。
段晓棠慢条斯理地解释:“鱼太大了反而不容易入味,这小烤网也玩不转。”非得用烤炉不可。
白湛趁机吐槽,“如今汾河上,全是南衙诸卫打的鱼洞,过河都要小心些。”
范成明不甘示弱地反驳道:“怎么可能,庄三特意留了过路的道。”
白湛的话纯属危言耸听。
尉迟野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好奇道:“为何要打鱼,打猎不是更好吗?”
北地吃山野猎物比较多,河鲜,怎么说呢,一般人少有能做得好吃的。
范成明:“南衙诸卫初来乍到,知道附近那片山那片原野猎物多么?”
再者他们过去了,不是和其他军队抢食么。
右武卫的伙头军专门在东莱海边进修过的,料理小小鱼鲜不在话下。
他们装备齐全、保暖得当,一般的百姓人家和军队,可不敢冒险冬捕鱼。
白湛点头,“说的也是。”
半点不提,并州地方额外支援南衙诸卫肉食,他们日子更不宽裕,伙食标准连右武卫的一半都达不到。
白湛混了个肚皮溜圆扬长而去,只在现场留下未散去的烤鱼香气。
范成明扭头问孙安丰,“还在灵堂?”说的是吴越。
吴越整日闷在王府里,偶尔去灵堂当着吴岭的棺材板,问陈锋一些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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