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消息很灵通啊。”
苏林微微一笑，打量起西装革履、精神抖擞的吴亮，眼底深处涌现一丝诧异之色。
这吴亮经历过上次那么严重的泄密事件，居然还能被其他公司任用，身后跟着一堆女助理，全是制服套裙配黑丝，高挑又漂亮。
当真是春风得意啊！
凭什么他那么努力，仍是在夹缝中求生存，而吴亮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还可以逍遥自在。
这就是命吗？不公平啊！太不公平了！
“那是自然。”
吴亮笑笑，“只要你求我，那我或许会大发慈悲，帮你联系乔斯经理，说说好话。”
“否则，你这一趟绝对白来了。”
他现在是销售部副总监，特意帮联名公司谈合作，从而展现自己的能力。
“求你，你就会帮我？呵呵……”
苏林轻蔑一笑，早已看穿吴亮的小心思。
如果他真求了，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羞辱。
“哼。”
“那看你自己能力喽，我在外头等你的好消息。”
吴亮重重一哼，带着几个小助理，风风火火的走出公司。
但即便如此，苏林没有放弃，孤零零的一人走向前台，递出名片道：“我是来谈合作的。”
既来之，则安之，不能因为吴亮几句话就打退堂鼓，最起码先试试这家公司的深浅，混个脸熟。
“稍等，我通报一声。”
前台美眉态度挺和气，笑着打了个电话之后，就将苏林带进一间经理办公室。
其中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脸堂颇为帅气，年纪与苏林相仿，手戴名表，有几分气质。
“苏总。”
“这是乔斯经理，你们慢聊。”
前台美眉简单介绍一句，便走了，毕竟如此级别的谈话，不是她这种小职员能听的。
“你好。”
苏林先伸出手打招呼。
但乔斯瞥了一眼，犹豫两秒，才起身与苏林握手，并用略显蹩脚的中文说道：“吴副总监跟我提过你，说你品行不端，不值得合作，却会死皮赖脸的求我们订购数千件内衣。”
“所以，见你一面，是出于礼貌。合作的事情，暂时免谈。”
别看话说的直白，可苏林读出了关键信息。
假如真心不想合作，乔斯又何必告诉他吴亮说的那些话？又何必见他？所以真相是乔斯想以此作为筹码，取得主动地位。
用一句话形容：又当又立，真他妈能装大尾巴狼！
当然，这都是心里想法，苏林表面仍然保持笑意，回道：“我们不追求利润，只要走量。”
“乔斯经理，你这位职场精英，应该明白意思，转手一卖，能赚不少钱。”
商人追求的是利益。
友谊？都是狗屁！所以，吴亮太过看重自己了。
“请回吧。”
乔斯经理却往后一靠，说道：“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我还有事，没空跟你聊了。”
言罢，他便低头处理文件。
更加强硬的态度，令苏林脸色微变，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又咽回肚里，起身走出办公室，心中喜忧参半。
喜的是，合作看起来有一线生机。
忧的是，万一这一线生机是吴亮和乔斯联手埋的陷阱，故意给他希望，最后变卦给他绝望，那就坏了。
苏林刚走出外企，吴亮等人就围了上来。
“呦。”
“怎么垂头丧气的出来了？像条狗一样。”
吴亮讥讽道。
“你……”
苏林刚想回话。
怎料吴亮抢话道：“别在意，没说你，刚才真的有条狗过去了。”
他那些女助理听了，哄堂而笑。
苏林咬紧牙关，拳头紧紧攥着，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梦魇。
被吴亮嘲笑。
被吴亮欺压、踩在脚底。
被吴亮绿了，却别无他法。
凭什么？
这么一个烂人，屡次骑在他脖子上拉屎。
“之前我说的条件，你考虑一下呗？好歹能帮你消化一些存货。毕竟我现在是联名服装公司销售部副总监。”
吴亮拍拍苏林肩膀，继续说道。
“不必了。”
“我自有办法。”
苏林冷冷道。
他说完就走，不愿在此受侮辱。
“切！”
吴亮不屑一笑，对几个女助理说道：“走，咱们去吃庆功宴。”
“好！”
女助理们又是高兴地笑。
苏林听得清清楚楚，心里火气不断攀升，打电话给洛清婉说道：“吴亮入职联名，担任销售部副总监了，身边配了好几个女助理，刚搅乱了我的合作。”
他也想要点支援，希望公司当靠山。
“什么？入职联名？”
洛清婉惊讶地挑挑眉，随即缓过劲儿后，说道：“你嫉妒吴亮了对不？觉得我给你的待遇不好？所以打电话气冲冲质问我?”
“但我不会给你任何保证，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怎么管理整个设计部？怎么服人？”
对于吴亮入职联名，她很不爽，可也没必要因此帮苏林做什么。
“你……”
“那你总得给我配个助理吧？配辆车，不然谁忙得过来。”
苏林不满道。
尼玛！
唇亡齿寒的道理懂不懂？
真以为吴亮光想对付老子啊？真以为公司能避免？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这个……行吧。”
洛清婉犹豫着答应，便立刻挂断电话。
“靠。”
“也不说派谁当助理，更不说接我一下，妹的！分明是耍我玩！”
苏林差点气晕过去，只好打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去找姜莉。
但在路上收到胡燕发来的微信消息。
“苏哥，外面都在传，你们公司仓库货物积压严重，需不需要我帮忙？知识产权局刚好要采购捐助给贫困山区。”
“恰好这份差事落到我头上，绝对可以帮忙。”
两段文字之后，还配了一份计划书，从产权局盖的章来看，是真事儿。
苏林迅速与之交流，经过商讨，由于内衣这东西在捐助时少见，大概能消化掉三千件。
反正此前胡燕欠他那么多，这次利用一下未尝不可。
当然，免不了口头答应吃顿饭。
而胡燕跟苏林敲定完口头合同，立马给吴亮打去电话，汇报道：“亮哥，你这主意好啊，苏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已得知吴亮入职联名当副总监了，所以相较之前，语气明显谄媚许多，哪还有半点不耐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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