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瞅向张世康。
这厮倚着墙还正在打盹儿呢,要知道这可是朝会,在朝会上举止不端可是能治罪的。
郑三俊他们瞅着张世康,表情一下子变的格外精彩。
就这货?
他哪里年少有为了?
这年头纨绔头子也能称之为年少有为了?
还敏而好学,连学堂都没去过,哪里好学了?
上个朝都能打瞌睡,你管这叫沉稳持重?
陛下,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被那么多人瞅着,张世康顿时感觉如芒在背的睁开了眼睛,他脸皮多厚,当即拱着手嘿嘿笑着,一边冲周围的官员打招呼,一边向前走去。
“臣张世康接旨。”
“朕提任你为京营提督,望你戒骄戒躁,不负朕的信任,替朕、替大明再练一支强军出来。”
“臣张世康遵旨!”
内阁首辅刘宇亮站了出来瞥了一眼张世康道:
“陛下,京营毕竟关乎京城安全,责任重大,张世康今年还不满二十,请陛下三思!”
虽然京营作为天子亲军皇帝想任命谁就任命谁,但为了朝廷安危,作为内阁首辅、文官表率,该规劝的他还是要规劝。
其实昨晚晚上与郑三俊他们集会的时候,他们对此事早就有了定意。
让一个草包来做京营提督,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坏事,提出反对意见仅仅是出于责任罢了,毕竟倘若不出班劝阻,那才真会令某些人怀疑。
崇祯皇帝也不生气,笑着对刘宇亮道:
“朕记得,冠军侯第一次率军出征时刚满十八岁,却为汉武帝六征匈奴,封狼居胥,使匈奴不敢南下而牧马。
今我大明与当时何其相似,建奴屡次南犯,使我边镇百姓不得安息,刘卿可知,有志不在年高,张世康,便是朕之冠军侯。”
刘宇亮胡子差点气歪,心道一千八百年了,也就出了一个冠军侯,张世康算哪根葱?陛下也真看得起自己,竟敢自比焊武帝。
不过职责尽到就行了,刘宇亮拱了拱手退回了班列。
之后崇祯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任命怀宁侯孙维藩为京营副提督,协理京营戎政。
这个任命没什么说的,毕竟孙维藩本就以武艺见长,算是对张世康这个不着调家伙的一种补充。
“除了张世康外,凡有认捐实额的勋戚,皆可将家中子弟送遣京营,具体任命,由张世康定夺。”
这事儿是之前就说好了的。
郑三俊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虽然京营本就糜烂,勋戚的子嗣又有几个有本事的,无非就是张世康的狐朋狗友罢了。
陛下这么做,无异于往垃圾堆里扔臭狗屎,朝廷能有好才是怪了。
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发言劝谏,兵部尚书杨嗣昌更是一言不发,天子任命草包执掌军营,只会更能凸显他杨嗣昌的能耐。
京营的事与他关系不大,对他来说,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剿灭流寇,这才是实打实的功劳。
议论完京营的事后,张世康很快就从宫里回来,接下来的两日张世康一直在府上没有出门,享受最后的闲散时光。
说来也奇怪,这两日他的弟兄们竟没有一个来寻他的,也是后来着人去问了才知道,他的群贤这次被他们老爹揍的很惨。
最惨的当属孙大胜,听说屁股都打烂了,孙维藩大闹了一通典当行,拎着根棍子干翻了典当行八个活计,硬生生从典当行里将自己家祖传的宝刀给抢了回来。
京城的商铺有一家算一家,几乎背后都有勋贵的影子,而那家典当铺子背后的东家就是泰宁侯陈延祚。
陈延祚寻上了怀宁侯府要说法,孙维藩毕竟理亏,便硬着头皮给陈延祚写了个欠条。
这下倒好,副提督还没就职,先倒欠了别人两万两。
听说为了省钱,孙维藩遣散了府上的所有下人——一个厨子外加一个看门的,府上只剩下怀宁侯父子两人。
用他的话讲,他和孙大胜马上就要去西山大营,那里管吃管住,自然不必养家里这两个闲人。
这两天里,张世康过的是相当舒服,每天都睡到自然醒,然后绕着国公府跑跑步,用自己自制的健身器材锻炼锻炼身体。
老爹老娘知道他马上就要去军营了,让家里的厨子变着花样的做各种好吃的,对他也是有求必应。
到了晚上,张世康仍旧是跟陈珠儿聊天解闷儿,不过大多是张世康讲,陈珠儿听。
当然,听故事也是有条件的,陈珠儿便要给张世康揉肩捶腿,不过这妮子对此也自得其乐,张世康的手倒是也不闲着,时常将陈珠儿弄的面红耳赤。
张世康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更不会坐怀不乱,也明白这妮子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可他还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原因比较复杂,最重要的还是陈珠儿年纪太小,这年头只算虚岁十六,陈珠儿又没过生日,实际上应该算作十四岁,做那种事还是太危险了。
二者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好的避孕措施,张世康也打听了,安全套倒是有,不乏鱼鳔、牛肠、羊肠这种,张世康一听就没了兴趣。
而且作为通房丫头,这时还有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能怀孕,说白了,在主人与正房诞下子嗣前,不论是通房丫头还是妾,都不能生下长子。
即使怀孕也要做掉,这时候又没有后世先进的医疗手段,打胎一个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
“最后,宁采臣与燕赤霞合力消灭了黑山老妖,聂小倩在宁采臣的护送下投胎转世,燕赤霞最终在兰若寺归隐。”
张世康抱着陈珠儿将倩女幽魂的故事讲完。
“他们最后……还是没在一块啊!”
陈珠儿眼睛都哭红了。
这还是她头一回听如此凄美的爱情故事,张世康讲到树妖时,陈珠儿咬牙切齿,恨不得用自己的小拳拳去帮助小倩打死树妖,听了结局又为宁聂二人最终天人永隔而伤心落泪,泪水跟不要钱似的。
“人鬼殊途嘛,他俩若在一块,宁采臣那岂不是要天天日鬼,那才吓人呢好吧。
瞧你,哭的跟小花猫似的,都是假的。”
张世康替陈珠儿抹去泪珠道。
“公子粗俗,他们是相爱呢!”陈珠儿反驳道。
“就是因为爱对方,才知道要为对方着想呢!”
陈珠儿眨巴了两下大眼睛,突然道:
“公子说珠儿还小,会有危险,那……公子是因为爱珠儿,才不……才不要了珠儿吗?”
这倒是把张世康给问的愣了一下,小丫头长的水灵,既可爱,又乖巧听话,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
到底是这时候的女子心智成熟的太早,便道:
“爱是要放在心里头的,哪儿能随便说出来。”
“嗯,珠儿记住了,公子是不是又……又难受了?”
陈珠儿躺在张世康的怀里,她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便小声道。
“嗯,有点吧。”
张世康尴尬的道,他又不是柳下惠,每晚与这小丫头腻在一块,难免心猿意马。
“那怎么办?公子明日就要走了,珠儿不想公子难受。”
“或许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来,本公子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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