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草民是冤枉的
一个大夫医术好不好，从辩证上就能看出来。
顾玉竹从接触过的这几个病人中能够看得出来，妙仁堂大夫的辩证是绝对正确的，开的药方也是对症的，可偏偏那药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顾玉竹深吸了一口气，询问：“老人家，您愿意帮我们作证吗？”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到了老人的身上。
迎着几个孩子近乎乞求的目光，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可以去作证。”
顾玉竹喜笑颜开：“多谢老人家。”
老人叹气道：“草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顾玉竹怕出现之前那些人反悔的情况，想将老人带回衙门，等抓到人后直接对簿公堂，但老人却说他还有事要做，不愿意这时随他们回去。
顾玉竹也只能随了他的意，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
这番行程下来，也到了深夜。
顾玉竹回家后一就是炯炯有神，双目增亮，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事处理了。
宋成业脑仁一抽，道：“你是想直接睡觉，还是我把大宝他们叫过来，给你讲故事睡觉？”
顾玉竹讪讪道：“这就不用了吧。”
但男人的神情很认真。
大有她现在不睡觉，马上就去叫人的架势。
所谓的讲故事，是以前三只小奶包在听了顾玉竹的睡前故事后，突发奇想的，也说故事哄娘亲睡觉。催眠有没有顾玉竹不知道，但几只小奶包的脑回路绝对能把她绕晕。
那段时间，顾玉竹实在是着不住了，还是宋成业给镇压下去了。
顾玉竹可不想再体验一遍，偃旗息鼓了，一裹被子往床里面一滚，“行了行了，睡觉睡觉。”
忙了一天，她精神虽然很亢奋，但其实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一接触到床，眼睛就不自觉地合了下来。
不一会，她就陷入了一片混沌。
烛火下，宋成业盯着她恬静的睡颜，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
一夜好眠。
翌日天气很好，阳光从云层中乍现而出，照在人的脸上，暖洋洋的一片。吃完早饭，顾玉竹和三只小奶包在院子里消食，心情极好地眯着眼，道：“天公作美，不知道那妙仁堂的大夫抓到没有？”
话音才落，外面就传来一迭声地报喜：“夫人，抓到了抓到了！”
一家老小在听到这声音后，奇刷刷地回过了头。
只见着一个新来的衙役满脸喜色地飞奔了进来，停在了他们跟前，单膝跪下禀报道：“夫人，妙仁堂的那个大夫已经抓到了。”
“这么迅速？”顾玉竹都不由得惊讶了。
她还以为还要再等两天呢。
“我们蹲守在那大夫的老家里，今天一早他偷偷摸摸地想回去拿东西，就被我们兄弟几个给抓住了。”
顾玉竹强忍着心中的激动说：“这件事情可告诉大人了？派人去找曹家村的那几个证人没有？”
“大人已经知道了，特意让我们来通知夫人，兄弟几个已经在去曹家村的路上。”
顾玉竹瞬间笑得牙不见眼：“那感情可好。”
她又低头问三只小奶包：“要不要去看看审案？”
三只小奶包纷纷点头：“要。”
衙门里审案自有一套流程。
若有人只是犯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倒也不必开堂公然审理，只需要丢进牢房关上几日，勒令赔钱，或者打上几板子就行了，但若是大案子，就会由县令亲自开堂处理，民众可以观看。
当然，要是家属觉得是冤枉的，还可以敲鼓鸣冤。
妙仁堂是整个正阳县唯一的大医馆，百年老字号，传承至今，大夫更是在县城里颇有声望，这样的案子，是必然要开堂的。
不出半个时辰，衙门外并已经是人满为患，张袂成荫。
顾玉竹抓着三只小奶包出来看好戏时，都吓了一跳。
“豁！这么多人？”
他们是从侧门进来的，在钻进人群里时并不显得突兀，听到她的问话，有人就随口附和：“那可不是，要说这妙仁堂可是咱们正阳县的百年老字号了，听说就连临安城里面的达官贵族也会专门跑到这里来请里头的大夫看诊，这也算得上一个门面，也不知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说他们害人钱财。”
这也是大部分人的疑惑。
“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皮画虎难画骨，衙门里总不会随随便便就抓人，肯定是事出有因。”顾玉竹接着对方的话补充。“说得也确实有道理。”
“快看快看，县令大人出来了，还有那妙仁堂的大夫。”
随着这呼喝，嘈杂的人群逐渐地安静下来。
从顾玉竹这个角度看去送衬衣，穿着一身青色的官服，坐在了高堂上。
他手持惊堂木重重一拍。
砰！
“将犯人押上来。”
侧门，衙役将妙仁堂的两个大夫，一个掌柜，两个学徒都带了上来。
一行人被摁着跪在了公堂上。
站立在宋成业身边的师爷得了眼色后立刻拿出公文诉状，洪亮而大声地将几人的所作所为念了出来。
末了，又问了一句：“如今证据确凿，尔等可知罪？”
底下的人脸色灰败，似乎是认了罪。
人群对此而感到哗然。
惊讶的声音如潮水般此起彼伏地拍打着岸边，“妙仁堂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亏我以前还觉得那位夏大夫医术很好，还真当是个黑心肝儿的。”
“大人，草民是冤枉的。”突然，一声不吭的夏大夫开了口。
“我有证据，证明我是冤枉的。”
站在下方的顾玉竹目光一凝。
她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而很快，这股不好的预感就印证成真了。
人群后面又传来一个声音：“大人，我有证据证明，您手上的那一摞药方，是别人伪造的。”随着这声音的出现，人群向两边排开，让出了一条狭小的通道，
只见着一位中年女子拽着一个长着两撇小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小山羊胡子，眼神躲闪，被中年女子一推，便跌撞着到了公堂，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宋成业冷漠问：“你又是谁？”
女子也跟着跪在地上：“启禀大人，草民王氏，夫君是妙人堂的夏大夫夏仁和。”
顾玉竹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了不对。
方家人怎么还没有来。
她想了想，带着三只小奶包从侧面退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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