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确实见不得人
但顾玉竹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有这么简单。
最厚一点的黄昏对夜色吞噬，渐渐地时间越来越晚，越发逼近宵禁，宋成业还未回来时，顾玉竹心里便起了担忧。
“这时已经不早了，明日并非休沐，他就算是与人吃酒，这会儿也该回来了，怎么现在还没见到人影？”顾玉竹站在院子里，往外眺望。
大门是关上的，也不曾听见有人敲门。
“不然我去找找吧。”宋文跟着起身。
但他还没来得及出去，大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人影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径直扑到了顾玉竹的脚边。
他们定睛一看，发现对方竟然是一直跟随在宋成业身边的下人。
对方气喘吁吁，嘴里慌张大喊，“夫人，夫人，不好了。”
顾玉竹的一颗心跟着悬了起来，“可是主君出了什么事情？”
小丝慌张点头：“．今日吏部的所有官员一同去画坊吃酒，到了该离开的时候，闽南王世子却带着人进来了，堵着大人不让大人离开，非要大人继续吃酒，还故意叫了两个衣着暴露的舞姬给大人灌酒。”
顾玉竹听到这里时面色一沉，她追问：“大人如何了？”
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人并不愿意喝那舞姬过来的酒，惹怒了闽南王世子，对方却不依不饶，说大人如此这般，莫不是因为家中有……有……”
他说到这时话进行不下去了，只抬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顾玉竹。
“有什么？”顾玉竹正言厉色，“，他是怎么说的，你就怎么说。”
小厮一闭眼：“闽南王世子说，莫不是因为家中有母老虎，他心中好奇，所以叫小人回来禀报，便说想见见夫人。”
“大人不允许小人回来，闽南王世子却拿着大人的性命作要挟，小人，这才赶紧回来了。”小厮将这件事情到来之后，腿都已经软了。
要知道，大人如今可是堂堂正正的吏部侍郎，对方怎么有胆子把那把剑架在大人的脖子上。
小厮六神无主，生怕对方真的动手，只得回来找了夫人。
顾玉竹听到这里是心头已经开始火冒三丈了，他咬着后牙槽道，“行行行去就去，对了，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去大理寺！”
去他的。去就去，谁怕谁。
小厮应了声，接过令牌往外跑。
顾玉竹正要往外走，宋文直截了当道：“我送嫂嫂过去。”
顾玉竹没拒绝。
凌河画舫。
京城的铺子大多都关了门，唯独这一片还是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不绝于耳。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凌河画舫的入口处。
顾玉竹循着小厮给的位置找上去，但在入口时却被守门的护卫给拦住了。
“站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不是你们世子叫我过来的吗？”顾玉竹冷冰冰道。
那两个守门的护卫微微一愣，蹙眉打量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男人倒是没什么，一身修身的玄色长袍，挂着金丝边眼镜，面容俊朗斯文，仿佛世家公子。
倒是女人，戴着一顶洁白的帷帽，帷帽的白纱一直垂落到腰间，只能看得出她身形清瘦，至于其他的，便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劳烦二位稍等，我们进去通传一声。”守门的侍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去问问主子。
好在顾玉竹并没有在外头等多久，那人很快就出来了。
“进去吧。”
两人放行，可等顾玉竹一进去，他们便拦住了宋文。
“抱歉，我们世子说了，只允许这位夫人进去，其余人等都不能入内。”
宋文面色微变，着急地握紧了拳，“嫂嫂，不然我们还是等等吧！”
他不放心顾玉竹一个人入这虎狼窝。
那个闽南王世子只让嫂嫂进去，肯定是不怀好意。
顾玉竹背对着他摆摆手，“你就在外面等着就是。”
虽然知道宋成业不会轻易让自己出事，可她还是放心不下。
往前走了两步，绕过屏风，顾玉竹看到了一群穿着官服的人。
这些官员分坐在两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生气，只是目光极为古怪地盯着那被舞姬簇拥着的男人。
男人鲜眉亮眼，神采英拔，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脸颊染上了两抹红，阴郁的眉眼间带着几分肉眼可见的不耐烦。
顾玉竹知道，他这已经是到了极限了。而顾玉竹的到来转移掉了大部分的人的注意。
包括主位上的，身穿紫衣的男人。
那张脸顾玉竹不算太熟悉，但也不算太陌生。
曾经，也是在这画舫上，她和对方见过一面。
闽南王柿子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高声道：“侍郎夫人来便来了，怎么还遮遮掩掩的，难不成是见不得人？”
这态度，比顾玉竹第一次见他时，更加混不吝了。
但顾玉竹更关注的是他的面色。
眼中带着红血丝，眼底青黑，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抬手投足之间气虚都很虚浮。
这人活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顾玉竹医者的毛病又犯了那么两秒钟，但很快他就收回了心思，淡淡的应付着对方的话，“世子聪明，妾身确实见不得……人。”
她在说最后那个字的时候，语气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闽南王世子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怀疑她想说的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他眼神阴晴不定地盯着那道身影，却见顾玉竹已经忽略了他。自顾自地走到了宋成业的跟前，抬手掀开了那些舞姬，“滚开。”
本来想拦住她的舞姬们不承想她力气这么大，跌倒在地。
闽南王世子嗤笑：“侍郎夫人好大的威风。”
顾玉竹摸了摸宋成业的手腕，确定他没有被下药后，这才放下心，“比伯的世子，我也不过一件内宅妇人，爱拈酸吃醋而已，哪里能像世子，拔剑时都能毫不犹豫。”
周围的官员听到这话时个个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侍郎夫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要知道，闽南王世子能在京城横行霸道这么多年，除了皇帝的宠爱，更是因为他有一个有实权的父亲闽南王。
得罪了这位世子，日后可得小心着被报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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