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众人就移步到了池塘边。跟着太子的几位姑娘,则另找了厢房休息。
宋弘深看了眼太子,又给了苏元州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两人今日,倒像是看戏来了。
几人陪着太子坐下钓鱼,说话也都随意。沈之修甚至还觉得有几分自在,他难得有偷闲的时候。
在场众人中,只有容邑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翼翼,谁都不敢得罪的样子。
太子心不在焉,等着刺客行刺。
虽然太子极力掩饰,但是在场几人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他的异样,不过是没人戳破罢了。
又过了一会,一支箭矢划破天际飞了过来。
宋弘深和苏元州都是习武之人,第一时间察觉到了。
两人甚至瞬间就已经判断出了,那箭会落到哪。
宋弘深快速瞥了一眼太子的神色,明明箭矢快到近前了,怎么太子没有一点惊慌不说,倒是有种理当如此的释然感。
他咧了咧唇角,抽出腰间的刀就朝着那箭扔了过去。
而本来应该落到太子身前三米远的箭,也被迫改了方向和力度,直接朝着太子的头顶射了过去。
今日太子头上戴着紫金冠,前面是镂空的设计。
那支箭直接穿过了太子的紫金冠,插在了太子的头上。
太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脸都白了。这是他自小到大,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此时东宫的侍卫已经尽皆跪地请罪,“殿下恕罪,属下等罪该万死。”
太子心知,宋弘深是故意的。若没有宋弘深飞来那一刀,这箭也不会落到他头顶。
刚要发作,就听苏元州说道:“你们办事也太不当心了,沈阁老的庄子上本就没什么护卫,你们跟着太子殿下出来,应当时时以殿下的安危为重。”
“今日若不是忠勇王果断出手,我看你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宋弘深脊背挺直,享受地听着苏元州的吹捧。
两人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眼神就知道怎么配合对方。
太子唇角翕动,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
怎么宋弘深还算救驾有功了?他还要上折子给他请功不成?
刚想到此,就听沈之修说道:“今日多亏了忠勇王殿下,明日本官定要上奏皇上,给忠勇王请功。”
太子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格外憋屈。
但是正事要紧,他立马满是怒意地说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行刺本宫。”
然后狐疑地看着沈之修,“沈大人,本宫在你的庄子上差点遇刺,沈大人是不是该给本宫个交代?”
可还未等沈之修说话,苏元州便先开了口,“殿下,臣刚刚也说了,沈阁老的庄子上本就没什么护卫。”
“太子殿下让沈阁老给个交代,实在是强人所难了。”
太子本意也不是要追究沈之修的责任,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这刺客要抓到。”
然后转身吩咐他的侍卫统领闫达,“你带着人,先搜查一遍庄子,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若是没有,再搜查庄子附近,务必找出行刺本宫的人。”
苏元州看了眼沈之修,沈之修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
苏元州心领神会,什么都没说,就再次拿起鱼竿。他要跟宋弘深比试钓鱼,两人甚至还说好了彩头。
太子心生狐疑,难道人没在庄子上?他以为他一说搜查,沈之修就要百般阻挠了。
可看沈之修,苏元州还有宋弘深的神色,像是丝毫不拿这搜查当回事。
闫达躬身领命,带着人下去搜查了。
几人继续钓鱼,顺便等着闫达的搜查结果。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闫达终于带着护卫回来了。
“回太子殿下的话,属下等查了整个庄子,并未发现可疑之人。”
太子眼皮轻抬,“都查过了?”
闫达迟疑着说道:“只有主院还没搜查,伺候的人说,沈三夫人和苏家两位小姐在,不方便侍卫进去。”
太子冷眼瞧向闫达,“本宫不是说了么?所有地方,都要搜查。”
正在边上钓鱼的沈之修忽然把手里的鱼竿往边上一扔,“殿下是怀疑我沈家女眷?”
宋弘深和苏元州见状,也把鱼竿扔到了地上。
“殿下怀疑我没过门的王妃?”
“殿下怀疑我苏家的女儿?”
沈之修面容还算平和,但是细看也能看出眼底的寒凉。苏元州和宋弘深则都是一脸冷意,盯着太子。
太子从没被人逼到这步田地过,可偏偏今日这几人,他都不好撕破脸。
他也不信沈家会让一个男人,躲在女眷的院子里。
“沈大人误会了,本宫不是这个意思,是本宫思虑不周了。”又转头吩咐闫达,“既然庄子上没查到,你们再去附近查查。”
闫达领命退下了,沈之修几人也继续陪着太子说话。
一晃就到了晌午,见太子没有离开的意思,沈之修吩咐人预备了酒菜,请太子殿下到花厅用膳。
太子今日从到这开始,就没一件事是顺当的,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所以到了花厅落座后,他便吩咐那几位姑娘进来陪酒。
一来纾解心里的郁闷,二来也想借着酒和女人,跟几人拉近关系。
他心里甚至想,若是沈之修能跟他服软,扶他上位,他也愿意冰释前嫌。
他这人就是这样,似乎只看眼前的利益得失。就像今日,没占到便宜便想求和。还有当初因为沈之修去苏家提亲,便记恨上了沈之修,丝毫不考虑这件事的后果。
四位姑娘进来后,太子介绍道:“这几位姑娘都是本宫命人调教的,还没伺候过人,今日就让她们给沈大人和两位王爷斟酒解个闷。”
说着,就示意四位姑娘去陪几人喝酒。
这四人都是被精心调教过的,学的就是伺候人的本事。尤其是伺候这些身居高位的大人,该怎么伺候她们门清。
几人并不上前搔首弄姿,或者妩媚撩人。
规规矩矩地上前行了礼,就要跪在一边给几人倒酒,没有一点逾矩。
但是沈之修还是制止了那姑娘上前,开口说道:“殿下知道,下官惧内。夫人还在庄子上养病,下官可不敢喝花酒。”
惧内一事上,沈阁老一向磊落,从不藏着掖着。
苏元州接过话茬,对太子道:“臣也惧内,臣夫人还在守孝,臣更不适合喝这酒。”
说话的功夫,直接吩咐人把酒壶撤下去,竟是连酒都不想喝了。
宋弘深想了想,冷着脸开口道:“臣好不容易定下亲事,王妃还没过门,臣总不能在她眼皮底下喝花酒。”
“臣的王妃年纪还小,臣也怕喝多了吓着她。”
守在门口的文竹望着天憋笑,心说两位王爷都算是三爷的学生,三爷这惧内算是一脉相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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