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澹台昭看似无意地提及一段历史典故。
“胥弟啊,想当年父皇在位时,咱们十三皇叔,手握重兵,却野心勃勃,妄图染指皇位,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你说,这是何苦呢?”
澹台胥听了这话后,神色平静,缓缓回应道:“皇兄,那等不知天高地厚之人,自然不会有好下场。
皇兄圣明,治理天下,臣弟唯有忠心辅佐,绝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
澹台昭嘴角微微勾起,未曾言语,表情高深莫测。
澹台胥放下酒杯,继续郑重道:“皇兄放心,臣弟定会为陛下守护江山,若有不臣之人,臣弟定当第一个将其绳之以法。”
澹台昭笑了笑,眼神却越发深邃:“胥弟忠心,为兄自然知晓。
只是这权力迷人眼,胥弟可一定要坚守本心啊。”
他在演戏。
他陪他演戏。
兄友弟恭,貌合神离。
这时,澹台昭看似随意地说道:“近日这宫中啊,竟混进了一只小老鼠,倒是让朕颇为头疼。”
澹台胥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皇兄,宫中守卫森严,竟还有小老鼠混入?
这倒是奇事。不过一只小老鼠而已,皇兄无需太过担忧,让人好好清理一番便是。”
老鼠?
皇宫之内,出现老鼠并不稀奇,只怕此老鼠非彼老鼠。
他手底下的人已经齐了,安插在皇城内的人已经安然无恙回到大本营了。
这“老鼠”,到底是确有其人,还是澹台昭的试探?
若是确有其人,那也不会是他的人,只怕是别的势力的人,被澹台昭误认为是他的人了。
所以无论试探与否,他都不能露出把柄。
“是啊,朕也觉得奇怪。这小老鼠不知从何处而来,又有何目的呢?胥弟觉得,这小老鼠会带来什么麻烦呢?”澹台昭紧紧盯着澹台胥。
澹台胥决定继续装傻,故作思索片刻,道:“陛下,小老鼠虽小,但若不及时清除,也可能会坏了大事。陛下当加强宫中守卫,彻查此事。”
澹台昭微微颔首:“胥弟所言极是。朕定会严查,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又是一阵觥筹交错之声在皇宫大殿内响起,清脆的瓷器碰撞声与人们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谈笑间,澹台胥微微皱了下眉。
“胥弟因何皱眉?”澹台昭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询问道。
澹台胥轻叹一口气,缓缓开口问道:“皇兄,今日宴会,应是家宴。既是家宴,太后为何不来参加?臣弟许久未见太后……甚是挂念。”
趁着澹台昭微醺之际,他终于说出了心中一直挂念着的询问太后的话。
澹台昭眼神闪烁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的眼神中似乎有无数复杂的情绪在交织。
随即,他露出一抹看似无奈的笑容:“胥弟有所不知,太后近日身体微恙,需要静养,不宜出席宴会。”
澹台胥心中突然有如擂鼓一般,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知道,这多半是澹台昭的托词。一想到生身母亲因他受苦,他的心中便如刀绞一般疼痛。
然而,他的脸上却未表露分毫,只是关切地说道:“太后身体不适,臣弟深感担忧。不知太医可曾好好诊治?”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仿佛真的对太后的病情十分关心。
澹台昭轻咳一声,“胥弟放心,太医们自会尽力。只是太后这病,怕是需要些时日才能康复。”
既然他先开始提筹码了,那他也可以开始谈交易了。
接着,澹台昭话锋一转,“胥弟,如今朝中局势复杂,朕深感压力。你如今身体好些,还有神女相助,当为朕分忧啊。”
澹台胥心中冷笑,他明白澹台昭这是在打秋风,想借太后之事让他就范。
“臣弟自当为皇兄效力。只是……唉……”他愁眉苦脸,长叹一口气道,“臣弟也有诸多难处,还望陛下体谅。”
他的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仿佛真的有许多无法言说的苦衷。
澹台昭脸色微微一沉,“胥弟,你我兄弟,有何难处不能与朕言说?难道你对朕还有所保留?”
澹台胥连忙躬身,“皇兄误会了,臣弟绝无此意。只是皇兄有所不知……那神女她……唉!”
他露出想说又不敢说的苦楚表情来,好像受尽凌辱一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澹台昭沉默片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胥弟,太后的病情,朕自会让人好好照料。但你也要明白,朕对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要让朕失望。”
澹台胥心中明白,澹台昭这是在以太后的性命相要挟。
他暗自咬牙,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然而,表面却未曾动摇。
反正今天,他得先见到太后,见不到太后,别的事情免谈。
他本以为澹台昭会继续这个话题,哪知他突然话锋一转。
“说起来,朕近来跟那东瀛人,新学了一道菜品。”
“哦?”虽然澹台胥心里恼怒他不继续说太后的事情,但是面上,还是要表现出对新菜品的兴趣,“是何菜品,可否让臣弟见识见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好奇,仿佛真的对这道新菜品十分期待。
澹台昭意味深长一笑:“自然,这菜的容器,正是那小老鼠。”
他没管澹台胥的脸色,拍了拍手,示意手下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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