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大仇未报,她还有好多事没做,不能就这样废了。
扎挣着想要起来,可是,她做不到,全身发软,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想呼救,可是话到喉咙却硬是叫不出来。
谁能救救她,这时她才发现,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来救她。
就算给她机会,也找不到一个人来救她。
墨棋吗,他们只是泛泛之交。
鎏钥吗,他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现在才发现,原来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孤身奋战。
就算她今天死在这儿,也没有人会知道吧,会有人为她掉一滴眼泪吗。
答案是没有。
从来没有一刻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孤独。
从来没有一刻发现重活一世的自己是那样的失败,居然只剩自己独自一人,死了也无人知晓,更没有人会为她掉一滴眼泪。
呵呵,这就是她水灵的人生,真真是可悲。
“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狞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又看到自己的另一只手筋被挑断。
水灵含恨地看着白须老人,痛吗,当然痛。
只是,手上的痛却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这一挑,挑断的不是她的手筋,而是她的希望。
从此,她还拿什么去报仇。
“你以为得罪了乾承,你还有活路吗,乾承远没有你想像中的简单。”伴随着阴亵的声音,左脚上传来同样的痛觉。
这一挑,催毁了她的信念。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代,就凭你也想在无边大陆上生存,简直是痴人说梦。”
伴随着话语的落下,右脚筋也被挑断了,这一断,她的世界,坍塌了。
白须老人也是个谨慎的主,为以防万一,挑断了她的手脚筋还不放心,还把她手和脚的骨头都打断了。
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是如此清晰。
不,那不是骨头碎裂的声音,那是她心碎的声音,是她世界坍塌的声音。
她本就是个会医之人,又怎么不知,手脚筋断了意味着什么,再加上骨头碎裂,就算她能活下来,以后也只能是个废人了。
白须老人一掌拍在地上,水灵整个人被掌力弹起,再是一脚往上一踢。
咔嚓咔嚓,脊椎断裂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刺入骨髓的疼痛。
水灵眼一黑,人就昏了过去。
让她死吧。
一个从此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一个以后连自理能力都没有的废物,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只是,死后的她要怎样面对玄舟大陆那成百上千的冤魂。
大仇未报,她连死的颜面都没有。
“呼,这下安全了。”
突然,白须老人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山下那两个人怎么办,那可是龙族少主,不能轻易得罪啊。
这可如何是好。
罢了,先把机关全部开启,阻止他们上山再说。
只要等他把元髓晶弄到手,练成盖世神功,还怕他龙族不成。
再不行就把龙族少主和这丫头的事给说出去,那少主很明显就是为了这丫头来的。
龙族和朱雀族本就是世仇,如果被人知道他们两个关系非同寻常,别说少主之位能不能保住,他能不能保住龙族后人的身份还说不准呢。
这样想着,白须老人也就放下心来,前去把所有的机关全都开启了。
这下,鎏钥想要上山,就更加难上加难了。
白须老人把昏迷过去的水灵扔下一个热水池里,大把大把的草药往里扔。
嘴里还不停地唠叨,“这可是老夫珍藏多年的宝贝,现在全用在你身上了,这样说来你也不冤。你放心,看在你为我带来了元髓晶的份上,等我把元髓晶弄到手了,就送你上西天,不会让你留在这世上做一个废人的。”
“看样子元髓晶在你身上也有一段时间了,你才吸收了这么点皮毛,一点用处也没有,这样的神物,留在你手里只是浪费,还不如给我,至少能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龙族那少主是你的情郎吧,也是个痴情人,明知道危险重重还是毅然决然地冲上来救你,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就你这资质,能得此人青睐,你也不枉此生了。”
白须老人喃喃自语,也不管水灵听不见,一味地说着,还一边把所有的草药都放进池里。
痛,全身都痛,水灵幽幽转醒,虚弱地睁开眼,却了现自己正泡在一个池子里,温热的气体,浓郁的药味,薰得她眼睛睁不开。
也不知道泡了多久,身上无一不是痛入骨髓。
这样的疼痛一次次袭来,痛得她差点承受不住,怒力想动动手脚,却是一种更加清晰的疼痛传来。
呵呵,这样都不死,也是,元髓晶还没弄到手,那人怎么侍轻易让她死去。
而她自己呢,不想活,也不想死。
“别再挣扎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水灵抬头看去。
还没看清说话的人,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这一次昏迷后,水灵没有再醒来。
不知是受伤太重,以至于一直错迷不醒,还是她自己不愿醒来,面对这残忍的事实。
白须老人见她吸收得差不多了,把人从药水中捞了起来,绑在一个木架上,高高地挂起。
拿过一根管子,插在她的脚底,一股鲜红的血液顺着管子流出,注入地上放着的一个冰桶里。
白须老人做完这一切,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只要等血都抽完,就大功告成了。
现在他看水灵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绝世宝贝。
鎏钥不顾一切,奋力搏杀,双眼血红,手上,身上都染满了血丝。他却不管不顾,继续向前。
多少天了,他不知道,日起日落,他不愿去观察过了几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冲上去。
水灵,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待他冲出重围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水灵如傀儡娃娃般被人高高地绑在木架上。
她低垂着脑袋,凌乱的头发垂下来,上面还滴着水灵珠,衣衫凌乱不堪。
那无力垂下的手,就像一俱毫无生气的死尸。
光着的脚下,那根管子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她的生命。
鎏钥屏住呼吸冲过去,不要,千万不要。
这一刻,他才知道,那个被绑在架子上的女人,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他宁愿被绑在上面的是他,宁愿代她去死。
伸手摸上水灵的脸,虽然冷冰冰的,但还有温度。
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鎏钥迅速把她脚下的那要管子拨掉。
“水灵,水灵。”鎏钥摇晃着水灵的肩膀,然而,挂在木架上的人儿却没有给他回应。
“水灵。”鎏钥越来越急,摇晃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良久,水灵才幽幽睁开眼。
她眼神空洞,看向鎏钥的方向,然而,却没有焦聚,看似在看鎏钥,实则什么都没看。
就仿佛鎏钥是个透明人,在她面前形同虚设。
看到这样无神又无助的水灵,鎏钥心大痛。
是他的错,是他来晚了。
他不应该把水灵扔下的,什么狗屁的龙族,混蛋的朱雀族,该死的世仇,通通都去死。
几百上千万年前的恩怨,与他们何干,他当初为什么就那么想不开,就那么执迷不悟。
这一刻,鎏钥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小心翼翼地把水灵放下,这才发现,她的手脚软软的没有一丝生气。
心中腾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鎏钥轻轻地把水灵那软绵绵的手抬起来,它却无力地垂下。
瞳孔猛然收缩,因为他看到了水灵手腕上包扎着的纱布,上面还有一丝腥给从里面渗出来。
“啊,你敢。”一声怒吼从门外传来。
跟着鎏钥一起进来的左南迅速出招,对上了白须老人。
听到这个声音,鎏钥怒火狂飙,是他,是这个人,把他的水灵害成这个样子的,都是他。
轻轻地把水灵放下,只见一道人影划过,白须老人的动作就停在了半空。机械般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那里,有一个血色的窟窿。
窟窿里面,一只手正抓着他的心脏。
下一秒,人就倒了下去。
鎏钥单手握着白须老人的心脏,五指一抓,哧,血肉四溅。
左南被鎏钥的表情吓住了,一招,直接把人的心脏给抓了出来,少主到底有多愤怒。
虽然,在他第一眼看到水灵那悲惨的模样后,也是吓了一跳,涌上无尽的同情,还有愤怒,但绝对没有少主的十分之一。
不,可能连百分之一,千分之一都不到。
鎏钥打横抱起水灵,一步一步走出殿堂。
“夷为平地。”冷酷无情的话随风飘到左南耳里,他知道,鎏钥这次是真的怒了。
“是。”
虽然人已走远,听不到他的回答,左南还是对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应着。
左南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装着水灵血液的冰桶,那里,已经有了一半的血。
轰。
一声巨响炸响在天际,屹立不倒的神秘白长山,就此移为平地,成为日暮死城荼余饭后的话题。
日暮死城的效外,鎏钥的私人别宛里。
水灵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鎏钥一脸阴沉地站在床边,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夫在他的冷气压下,浑身都在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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