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只想讨一个承诺
连着几天的复习让曾莫觉得安逸的同时又觉得很是不爽。
除开秦天易偶尔的破坏，一切都算得上是圆满，韩楼有时候还是会数落他笨之类的话，但是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讲题目更加认真，这样的情景让曾莫仿佛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楼楼，你说我这几天这么认真，考试考个九十分还是很容易的吧。”韩楼正在收拾东西，曾莫笑嘻嘻地在一边说道，那模样很是无赖。
“你能考个59就不错了。”韩楼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随着和曾莫接触的增加，韩楼对他总算是找回了当初的一点睥睨的感觉。曾莫他再怎么变，不爱学习这一点倒是亘古不变。
“能说点好听的吗。”曾莫瘪瘪嘴，试图表示自己的不满，眼底却都是狡黠的笑意。
不管韩楼喜不喜欢他，但是贫嘴这一点韩楼对别人却是不会的。这是曾莫这么些天来的观察。也许她对秦天易是有一些好感，可是韩楼在自己面前才是最特别的。
“你用得着好听的？”韩楼这次看都没有看他，直接甩了一句，“你快点回去吧。”
曾莫其实是不想走的，但是如果再不走的话，回去又该被杜雨他们念叨了，再加上学校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制度，曾莫无奈地说了一句，“就这么想我走？”
“快走快走，看到你就烦。”韩楼笑嘻嘻地回了一句，虽然谁都听得出来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但是曾莫的心还是“咯噔”一下，有点沉重。
“那我走了。”曾莫把那丝受伤掩在眼底，佯作坦然。朝韩楼挥了挥手，然后拿起自己的书包走了。
韩楼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但是又不清楚那是什么，所以只是纳闷了一下就没有再管什么。秦天易看着他们的互动，有些失落，不管怎么说，曾莫对于韩楼来说都是特殊的存在。
哪怕以后她和别人在一起了，曾莫依旧是她心里的一块不可触碰的地方。
韩楼看着曾莫走远才收回视线，一回头就看到秦天易若有所思的眼神，有点心虚，“你也快乐回去吧。”
“我送你？”秦天易只是习惯性地问一句。对于韩楼的回答，他知道的比韩楼自己都清楚，所以没有意外地听到韩楼一点歉意都没有的道歉，“不用了谢谢。”
“恩。”秦天易无所谓地点点头，被拒绝太多次，他已经有点麻木了，所以也没有太失望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尽管韩楼不让他送，他还是借着找人的理由陪她走了一段。韩楼任他走在旁边，没有主动说话，秦天易的话也只是三两句应付一声。
因为她在想更重要的事情：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不然曾莫最后为什么会有点奇怪。
刚刚只顾着和曾莫贫嘴，什么话没有经过大脑就直接说了出去，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句无心的话让他多想了，或者不小心戳到他的痛处。
可是曾莫能有什么痛处？韩楼把自己刚刚说的话一句句全都想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秦天易原本还想着逗她说两句话，但是见她只是随意地敷衍自己，也没有了说话的心思，只是沉默地走在旁边。
韩楼这边在百思不得其解，曾莫却是将她那句“看到你就烦”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了几遍，他当然知道她只是随口一说。韩楼那个人看着挺细心的，在别的地方确实想的很周到，可是就是情商不怎么样，总是自己说了一些伤人的话而不自知。
曾莫想着想着，想到她刚刚说话时的别扭表情，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韩楼么，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已，和那时候也没有差多少，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到了吗？
曾莫正想着，手机振动了一下，他还没拿出手机，嘴角就勾起来，这肯定是韩楼发过来的。一打开，果然是她。
——快了，你呢?
曾莫知道韩楼这个人，每次发觉自己做错事但是又不知道错在哪里的时候，就会小心翼翼地来撩拨一下，试探你是不是生气了，要是没有生气，马上又会变成那副高傲的样子。
曾莫的短信让韩楼稍微安了心。她一直怕自己哪里说错了让曾莫生气自己却不知道，想了想还是发条短信确认一下比较安心，还好曾莫还是回了她。
——我也快到了。
曾莫看到韩楼的短信的时候很想问她是不是和秦天易在一起，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要是自己问了，不知道会不会让韩楼反感。
——要是我考好了有没有什么奖励？
曾莫转移话题，其实只是想继续和韩楼聊下去而已，不过他也知道只要是他说出的话，韩楼嘴上说着不在意，却都会放在心里，不知道对别人是不是这儿样子的。
——考好是你应该的，我为什么要给你奖励，你又不是为我考的。
——再说了，你考好是我的功劳，难道不是你报答我？
韩楼看到曾莫的短信的时候直接被气笑了。她给他复习了这么久，就算他考好了也应该是他报答她吧，竟然还让她给奖励。
——是我给你你成就感啊。
曾莫现在纯粹是在逗弄韩楼，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逗她多说一点话而已，所以没有太放在心上，倒是韩楼的报答她被他放在了心里。
看来，又有把她约出来的理由了。曾莫喜滋滋地想着，从拉力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了约一个人还要费尽心思想理由。
曾莫的回答有几分道理，韩楼一想，要是曾莫真的考出了高分，那自己肯定是很有成就感的，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该报答他一下。
——你考好再说吧。
韩楼比别人认为的要单纯很多，不是说她蠢，只是思维很容易被人带偏，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和别人理论的，说不到两句就会越来越觉得别人说的正确。
曾莫看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忍不住笑出了声，逗韩楼可比复习好玩多了。虽然她的反应都在曾莫的意料之中，但是曾莫还是觉得有趣。
——我考试的结果还需要说吗。
曾莫自大的语气让韩楼咧开嘴不屑地笑了一下，但想到自己还在路上，所以急忙收起自己的表情，一本正经地看着手机回短信。
——自恋狂。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聊着短信，原本漫长孤单的路也变得有趣起来，曾莫心情颇好地往回走，到自己寝室楼下，看到正在往外走的蒋欣，愣了一下，本想装作没看到，但是蒋欣的眼神已经扫到他的身上。
“嗨。”曾莫尴尬地挥了下手，然后准备上楼，蒋欣在后面说了一句，“我过来收班费，你明天记得给我。”“哦哦好的。”曾莫点点头，往楼上走，心底疑惑，收班费难道不是生活委员的事情吗？但是想不出所以然来，这个问题只是在他脑海里晃了一下就没有再想。
蒋欣盯着曾莫上去的背影，紧咬着下唇，很是不甘。
这几天曾莫一下课就匆匆忙忙地走了，有时候没课也没见他跟班上人一起，问他去哪里了也没有人知道。
杜雨他们当然是知道，只是杜雨怎么会让他们说，只是一致地说自己不清楚。
蒋欣气得够呛，好不容易找个机会过来男寝看看情况，他居然还不在，这时候才回来，脸上还挂着那么灿烂的笑容，不需要多想就能猜出来大概是为了什么。
嫉妒从四面八方向蒋欣涌过去，堵得蒋欣呼吸不顺，偏偏还不知道如何舒缓。去找那个女生？想都想得到不可能。那女生和她不熟不说，她以什么身份去？曾莫的班长？笑话，如果有人用这样的额身份来找自己的话，自己肯定理都不会理，心情不好还会出言嘲讽。
她算得上曾莫的什么人，什么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一个关系一般的同学而已，再加上自己之前惹曾莫生气的事情，她在曾莫心里或许是有点不一样的，只是那点不一样不是什么好的不一样就对了。
蒋欣想到这里觉得有些愁苦，自己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根本找不到问题所在，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更不知道从哪里才能解决。
曾莫就像一个巨大的仙人球，只对自己爱的人放软浑身的刺，对于别人，即使别人为了接近他被扎得遍体鳞伤，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一眼，不会说什么，更不会去安慰你哪怕一句。
就像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收起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期中就要来了，她应该全心备考期中才是，不应该为这些事情分神。
曾莫回到寝室的时候，杜雨正被强迫着学习，看到曾莫回来，像看到救醒般地扑过去，泪眼汪汪，“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曾莫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坐在椅子上一脸兴趣盎然地等着杜雨的话。
杜雨愣了一下，默默地收回自己的爪子，“我还是复习去好了，虐狗什么的不要太开心。”
曾莫无辜地摸摸鼻子，自己这么明显吗？不管怎么样，他可是从韩楼那里讨了一个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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