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回去
曾莫说完之后何蜀西没有立即回话，向子敬也不好插嘴，大厅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曾莫还是一动不动紧盯着何蜀西，何蜀西却在看了曾莫一眼之后看向向子敬，向子敬只在关切地望着曾莫，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别人注意自己的眼神。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同理可得？他把自己和韩楼同理可得？向子敬本来还很开心的情绪一下子有些失落，他本以为自己就算是不能取缔韩楼的位置，但是在曾莫心里自己应该也已经成了另外一个不可替代的存在。
可是刚刚他的话，好像不是那样？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是古人流传下来的一句话，曾莫是真的不懂，还是在努力求全？
“我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但是我只求保他俩周全，我们开门见山地说，等半个月之后，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以后你不要招惹韩楼，如果要对付我，尽管冲我来。”曾莫接着说。
何蜀西面色未变，倒是向子敬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定格在坚定。
“好，”沉默了半晌，何蜀西总算是再次开口，“我答应你也可以，但是你要知道，最后的留与走，还是在向子敬手上。”
“我当然知道。”曾莫冷声回答，他怎么会不清楚这个道理，就是担心向子敬被何蜀西单方面的假设欺骗，所以他才要跟着过来解释清楚情况，和何蜀西谈好条件。
“子敬，我半个月后来接你。”既然想说的话已经说完，曾莫也不会在何蜀西的地方久待，叮嘱了向子敬一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向子敬看着曾莫走出去的背影，没有一丝的犹豫，或者一秒的回头，他沉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都坐了几个小时了。”何蜀西再开口却像是情人之间简单的抱怨，声音暖人，面色温柔。
向子敬却不吃这一套，“我去洗了睡了，晚安。”说完，也不管何蜀西变了的脸色，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何蜀西在外面暗自咬牙，曾莫，总有一天我会让向子敬离开你的。
曾莫从何家出来，并没有急着回去，反而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着，他不想回去，他知道韩楼还没有睡。
现在最自在的就是在外面兜风，不用去想任何别的事情，不用去担心别人的想法，不用去为别人的情绪埋单。可是当一切回到现实，他就知道，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该弄清楚还是要弄清楚。
其实一开始就和韩楼已经说好了，他现在过不去的只是自己的那一道心理防线，他对韩楼还是有挂念的，而且那挂念已经明显地超出了朋友的范围。
偏偏这又是他无法控制的，只能任由这种情绪发展，是他自己舍不得，可是他却一直认为是命运让他舍不得。
夜已经很深了，凉意阵阵，曾莫拢了拢自己的领口，准备兜回家。
曾莫出去后几分钟，韩楼就从里面出来了。
韩楼是突然想起来自己有点东西还要请教曾莫，听到外面没动静了才出来的，谁知道人都不在家了，桌上摆着的是还没有吃完的外卖和一些纸盒。
大概是送向子敬去了。这么想着的韩楼决定自食其力，去了曾莫书房准备找些资料，曾莫的书房不大，但是塞的很满，要找点啥其实是很难的。
韩楼一转身就会碰倒一堆书，所以几个转身下来，原本就杂乱的书变得更加杂乱，韩楼有些发愁，这么多书帮他整理完都要到明天了，还怎么找自己要的东西啊。
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韩楼干脆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着，身边的书一本一本翻看过去，万一运气好就找到了呢？
曾莫回家时看到的就是韩楼坐在一堆书里，翻看着不知道什么书，看那表情，很是津津有味。
“韩楼？你要找什么吗？”曾莫走过去，问坐着的韩楼。
韩楼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书里，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直到曾莫走到自己面前，她才知道曾莫回来了。“你吓了我一跳，进门干嘛不出声啊。”韩楼被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曾莫有点生气，话管不住就流出了自己的嘴巴。
“我说了啊，你没听到嘛，怪我哦。”曾莫有点委屈，故意嗲着声音说。
韩楼受不了地抖抖手臂，“对了你要是有时间收收这些书吧，我刚找书都弄散了。”
曾莫看了看满地的书，没有哪一本逃过一劫，“还好还好，过几天我再收。”曾莫摆摆手，示意没事，自己的书向来都是放哪里就放在哪里了，指望自己收书那是不可能的。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韩楼倒是很大方，愿意贡献自己的时间。
曾莫拗不过她，还好第二天是公司放假，不然像他们俩这样闹腾，第二天肯定起不来。
曾莫最终还是加入了清扫大军，和韩楼一起整理着散落的书。韩楼很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下气氛，然而尝试张了很多次口，最终都没有说出去。
她能为问什么？你和向子敬是认真的吗？你们以后会结婚吗？你们会相互交换戒指吧？
无数的可能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韩楼有点蒙圈。
无论是什么答案，都不是她想知道的。似乎是受韩楼尴尬因素的影响，曾莫也渐渐觉得尴尬起来，收拾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等到全部收整齐的时候已经很迟了，韩楼没有理由再拖，自觉地回了自己的房间，错，是曾莫的客房。
自己找个时间自己搬走吧，插足别人的感情不是她会做的事，可是让她看着两人恩爱甜蜜也是不可能的。
最好的，就是自己离开，他们好好过，偶尔自己过来看一眼就好了。
打定主意的韩楼回到房间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中途很是小心，没有让隔壁的曾莫听到动静。
这个情况下，自己能做的只是自己收拾打包，自己回家。
“但愿明天是顺利的一天。”韩楼望着窗外的繁星，喃喃。
对呀，希望明天是顺利的一天，最好什么事都不要发生。
第二天，韩楼故意起早了一些，随意留了张纸条，就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行李拿出去，寄放在小区物业所，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曾莫看到，门卫无奈点头。
然后买了两份早餐，回到曾莫家。
回去的时候曾莫已经起床了，看到韩楼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还真是有心了，出去买早点。
这是曾莫的想法。他不会知道吧，应该不会吧，希望不会。
这是韩楼的想法
曾莫表情没变，韩楼见到他还算温和的表情，猜想他应该不知道自己的打算，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起这么早？”收拾好后的曾莫才走过来，坐在韩楼对面，拿过一份早餐，边吃边问。
“恩，大概是夜里睡迟了，心里总是挂着，所以醒的有点早。”韩楼急忙笑着回应，佯作低头吃早餐，其实是想掩饰脸上的无措，还有那点憋笑。
曾莫也不知道是真的信了还是假的信了，反正也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埋头吃早餐，再也没出声。
“曾莫。”韩楼试探着叫曾莫，想问问他的想法。
“恩？”曾莫头都没怎么抬，含糊地回问。“我现在应该可以回自己家了吧。”韩楼说的很小心翼翼，曾莫听到她的话时抬头看了看她，神情很严肃，“什么意思？想回去了？”
“有点。”韩楼本想表达自己迫切想回去的心情，但是又怕招来曾莫的骂，所以收敛了表情，还是很小心地回答。
“可以了。”曾莫闷闷地回了一句。
他其实不想让韩楼回去，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他就是不希望韩楼在现在这种时候离开自己，再怎么说也要等向子敬回来。
但是韩楼开口了他又不可能真的挽留。
上次是韩楼什么都不懂，所以自己忽悠两句也就罢了，可是过了这么久，她该摸清楚的肯定早就摸清楚了，再说自己才和何蜀西说好了，他不会动韩楼，那韩楼回去也是好的。
更何况现在自己心性不定，看着韩楼心里只会更乱，到时候要是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就不好了。
两个决定是两个想法，曾莫拿不定，所以把选择权交给了韩楼，可是不管自己说什么，韩楼都不会质疑自己的话。
“那我就回去吧。”韩楼这次答应得很爽快。
她觉得自己再住下去，肯定会出事的，也没有时间纳闷曾莫为什么答应地这么快，既然他答应了，自己放弃就是傻瓜。
“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吗？”曾莫在韩楼面前一向都是贴心的，韩楼要回去已成定局，自己能做的就是送她回去而已，只是遗憾的是等不到向子敬一起了。
“不用了，我自己搭一回公交试试，反正东西也不多。”韩楼回答地很快，要是曾莫送自己，那得多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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