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针锋相对
秦天易的话让韩楼默然，他的话外之音自己当然明白，不过就是在埋怨自己没有想过去多了解他。
她承认那时候她整颗心都绕着曾莫转，根本没有机会去理会别人的关心，后来和曾莫分开之后，她又开始把重心转向学习，和秦天易的接触也越来越少，就算秦天易约她出去，她也以要学习为由拒绝了。
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对不起秦天易。
“不好意思啊。”韩楼默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秦天易手一抖，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想要韩楼道歉之类的，但是既然她道歉了，自己也就愉快地接受了。
“没事，习惯了。”对，不仅接受了，还要顺便搏一把同情。
韩楼一听他这么说心里更难受，都被自己忽视得习惯成自然了，哎，韩楼侧脸看了看秦天易，很想做点什么来弥补自己的愧疚感。
“路往哪儿走？”秦天易突然问道，韩楼这才反应过来他压根儿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无奈地笑了笑，为他指了路。
秦天易载着韩楼到家的时候，万万没有想到早就有个人等在了她家门前，她一下车，就看到曾莫站在那里，眼里是她读不懂的意思。
秦天易显然也看到了曾莫，自然地走过去，伸出手，“没想到在这里都能碰到曾总。”
曾莫的表情说不上好看，但是还算是镇定，他先是看了眼站在秦天易身边的韩楼，然后才看向秦天易，无视了他伸出的手，漠然地看着他，“没想到秦总还真是贴心，公司还有送员工回家这样的福利。”
“福利也是要看人的。”被曾莫无视，秦天易也不恼怒，自然地收回手，笑着回答。
曾莫下班之后被向子敬劝了好久，才决定来给韩楼道个歉，毕竟韩楼要辞职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自己拿那样的态度对她，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想要道歉的曾莫屁颠屁颠地跑到韩楼的楼下等着，期望自己能够给她一个惊喜，哪怕是惊吓也好，然而他没有想到倒是韩楼给了他一个惊吓。
他万万没想到韩楼是秦天易送回来的，他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第一次见面就可以让别人送自己回家吗？
这么想着的曾莫不由得多看了韩楼一眼，眼里的探究和失望刺得韩楼生疼。韩楼很想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但是还没有开口就看到了曾莫那样的眼神，极度的不信任，以及极度的失望，她瞬间就失去了解释的想法。
曾莫既然不相信她，她说再多都没有用处，何必自取其辱呢？
这么一想，韩楼更加缄默，紧抿着唇不出声，曾莫见状更加恼怒。
秦天易对于韩楼的缄默很是意外，她应该不是对于冤枉毫无回应的人，至少应该出来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韩楼却只是沉默地站在他的身边，什么话都不说，就像这些都不关她的事一样。
对于秦天易来说，好不说话更好，这样曾莫就会更加生气，曾莫越生气，他就越开心。
“韩楼你都不说点什么？”曾莫还是忍不住问韩楼，在韩楼面前，他一向都是沉不住气的那个。
“没什么好说的，我要说什么？”韩楼淡漠地问着曾莫，抬头看曾莫的时候眼里波澜无惊，了无生气。
“…...没什么。”曾莫憋出这么一句。
其实他是很想问的，为什么你会和秦天易一起回来？为什么不解释？可是他问不出口，那样会显得他很蠢，像一个妒夫。
秦天易来回看了看曾莫和韩楼，眼里浮现出玩味。
“曾总，既然在这里碰到了我就直说了，韩楼跟我说了重新敲定客户的事，我想韩楼现在也算半个我们公司人了，所以新客户的事我来推荐怎么样？”秦天易扯过韩楼，暧昧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笑意满满地看着曾莫。
韩楼一听猛地抬头去看他，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她什么时候同意让他帮自己了？韩楼想着想着又抬头看了秦天易一眼，真是自作主张。心里却浮起淡淡的温暖。曾莫眼神危险地一眯，他来推荐？先不说他帮忙推荐客户的事他同不同意，光是想到他推荐的客户，曾莫就觉得没什么好事。
秦天易对他的敌意他一看到就知道了，只不过因为自己也有着同样的敌意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秦总的好意我受不起。”曾莫忽的笑起来，“要我就此放过也可以，但是我要秦总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曾莫话刚说完，韩楼就忍不住瞪了过去，天天在曾莫身边做事，她怎么没有发现曾莫是这么个狼心的人呢？
秦天易也是一愣，没有想到曾莫狮子大开口，自己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要知道他自己都才握了百分之三十而已。
“曾总这话说的未免也太大了。”秦天易还是那副笑着的模样，眸子却严厉起来，好一个曾莫，以为他为了韩楼会奉献出那么大的股份吗？“百分之五也行啊。”曾莫像是在过家家一般，轻松地讨价还价，话里是和和气气，让人听着春风拂面，可是面上却是半点表情都没有。
秦天易咬咬牙，看着曾莫，韩楼在一边听着忍不住开口，“曾莫你不要太过分了。”
韩楼的话很突兀，秦天易和曾莫都下意识地看向韩楼，似乎都没有想到韩楼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两人反应却是各不相同。
秦天易是难以掩饰的开心和满足，曾莫却是显而易见的满面寒霜。
才短短半天时间，韩楼言语之间就开始向着秦天易了，那要是真的去秦天易那边了还得了？可是他却忘了是谁让韩楼从早上就开始生气。
韩楼正在气头上，当然是曾莫越不开心她就越好过，自然是要站在秦天易这一边，帮着秦天易说话。
曾莫阴沉着脸开口，“我过分？到底是谁过分？我辛苦把你培养出来就是为了让你现在联合别人逼我？”
曾莫一急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韩楼被他的话气笑了，自己逼他？分明就是他揪着自己辞职的事不放。
“我继续留下去成为向子敬的眼中钉吗？”既然他说了，她索性就摊开了讲，她不信自己离开的理由曾莫不知道。
她最讨厌的就是曾莫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要装作不知道，还要别人放下姿态去迎合他。
她凭什么要迎合他？他有什么资格让她来迎合？
韩楼不顾一切的话让曾莫怔了怔，他本来以为韩楼不会把这件事当面戳破，他以为这是他们三人之间会共同坚守的小秘密，呵，矛盾本来就是掩盖不了的。
“好，我答应。”秦天易深呼吸了几次，握了握拳，最后又松开，眼神从韩楼身上挪开，看着曾莫，不甘心地说道。
韩楼还沉浸在自己刚刚说的话的懊悔和委屈之中，秦天易的话让她很意外，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秦天易，像是在询问真假。
“当真？”曾莫敛起玩笑神色。
“当真。” 秦天易回答得很坚定。
他本来以为韩楼对自己没有那么重要了，但是在看到韩楼受伤的神色之后，他犹疑了。
他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里涌动着的心疼和怜惜，看来是他低估了韩楼的影响力。
秦天易的决定让韩楼对他的好感陡然飙升，相比之下对曾莫就更加的恶感。看向曾莫的眼神也不自觉多了一些排斥。
曾莫感觉到了韩楼的排斥，也没有多说什么，既然秦天易这么决定了，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能说又反悔自己不要了吧。“那就这样吧。”曾莫随便地应付了一句，推开秦天易，从他和韩楼中间走了过去。
曾莫走了很远之后，韩楼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刚刚发生了些什么，她这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她很清楚的事是她和曾莫又多了曾隔阂了，这层隔阂是她自己亲手黏上去的，怪不了谁。
明明最开始想的是和曾莫好好相处，哪怕以后不在一起工作了偶尔见到的时候也可以淡淡地打个招呼。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被她搞砸了，或者说被他们两人搞砸了。
她觉得有点前所未有的挫败。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失落，秦天易出于安慰搂了搂她的肩，韩楼正是脆弱的时候，没有拒绝秦天易的温柔。秦天易就是这样，总是以最温柔的姿态照顾着她，绝对不会说伤她的话，不会做伤她的事。
“曾莫也只是在气头上，你回头给他好好说说就可以了，没必要闹僵。”秦天易在韩楼耳边温声说。
他当然不是为了帮曾莫，他可没有那么好心，他只是想着，如果韩楼和曾莫一天这样闹着，等到他们和好的那一天说不定还会擦出别的什么火花，让他们尽快和好，然后做回普普通通的好朋友，那样他的机会才更大一些。
其实他是很有自信的，以为他知道韩楼要的是什么。
以前年轻，可能更注重的是对方合不合自己口味，但是现在相对成熟的他们，对能够体贴自己的人反而更是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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