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下套
得到肯定回答的秦天易神色莫名，韩楼等着他接着说话。
“听到了？”秦天易淡淡地询问，一点心虚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他显得有些不悦。毕竟说话被人偷听之类的事情，还是不要发生得好。
“没有。”韩楼急忙否定，她确实什么都没有听到。
秦天易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说的话，她提前回来那么久，没道理什么都没听到，但是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秦天易沉默了。
其实告诉韩楼也无可厚非，反正她已经知道何蜀西的事了。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丝顾虑。他怕的是告诉了韩楼之后，韩楼会自己偷偷摸摸地开始调查，查到了那就还好，要是没查到，反而打草惊蛇，到时候曾莫和何蜀西表面上的平静都没有了。
韩楼当然想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向子敬说只是公司的事，最开始她以为说的不是何蜀西的事，但是后来想了想，秦天易和曾莫其实没有那么对盘，曾莫每次来找秦天易一定是为了何蜀西的事，至于向子敬为什么说只是公司里的事，大概是因为他们没有提及具体的姓名。
这意思就是他不知道何蜀西的事吧，既然不知道的话，她也就没必要和秦天易说了。
韩楼默默收起自己准备说的话，张张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想知道吗？”秦天易没有打算瞒着韩楼，他还是征求了她的想法，如果她现在不想知道的话，他也就不说了。
“…...”韩楼本来是很想知道的，秦天易这么一问，她反而犹豫了。
自己知道了又怎么样？她想起秦天易说的自己就算知道也要当没知道的，那她这么执着地知道又有什么意思？
自己知道了之后干着急，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可是事关曾莫，她又不能坐视不管。
“韩楼，你和我说实话，你对曾莫到底是什么感觉？”秦天易忽的问了这么一句，他不是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上一次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大概是喜欢吧。
舒可本来还在一边怕秦天易发火，想要随时护着韩楼，但听到秦天易的这句话时自觉地走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韩楼老实地说。
很难用一种特定的情绪说她对曾莫的心情，不舍得看他难过，也不想看他被什么事侵扰，可是在他身边的时候又只想逃得远远的，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的，但是又没有那么喜欢，还没有到非要到老的地步。
爱啊，爱是什么呢。
韩楼想了很久都没有得到答案，最后她给秦天易的答案还是那句模棱两可的话。
秦天易最后还是告诉了韩楼他们说的事情，不是韩楼要求的，是他主动说的。
老实说，他有一点生气，他一直认为韩楼是清楚地知道她对曾莫的感觉的，所以才甘愿一直守在一边。
韩楼曾经也给过他肯定的回答，他一度以为那就是她内心最坚定的想法，但是今天看来似乎不是那样的。
韩楼对她自己想要的，大概也不是很清楚。
那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对待的，是一个怎样的人？连自己要什么都不知道的？秦天易忽然有点失望。
他以前最看中的就是韩楼的自制和对自己极为明确的定位，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她反而没有了以前的坚定。
可是失望归失望，该有的情绪还是一点都没有减少。
“你还有什么事吗？”秦天易说话没了以前的温度，没错，他确实还在生气，生气韩楼不听自己的话，生气她就算不知道想要什么，却还是不肯接受自己，生气她无视自己的话。
韩楼觉得很委屈，自己不就是偷偷溜回来了吗，又没有耽误他的工作，为什么要这么给自己摆脸色？
见秦天易没有再说话的意思，韩楼犹豫了一下，试探地说，“那我先走了。”
秦天易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韩楼心里也来了气，自己不过就是中途回来得早了一些，就要承受他这么大的怒气吗？
“你准备怎么办？”在韩楼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秦天易问道。
怎么办？能怎么办？他让自己知道，又说自己绝对不能参与，她倒想问问他，她应该怎么办。
韩楼没有回头看秦天易，“该怎么办怎么办。”
秦天易看着她走远，眼里浮起复杂和些微的后悔。
韩楼这是第一次对秦天易甩脸色，而且在没有请示他的情况下早退。
她很乱。
秦天易说何蜀西那里有一份名单，但是靠她找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那她能做什么？何蜀西东西藏在哪里她怎么知道？直接去套话？韩楼其实不是完全没有打算，只不过直接去试探似乎太过冒险了。
韩楼忽然想到了向子敬的存在，向子敬好歹和何蜀西有过一段，对他的生活作息应该也会有一点了解。
如果是向子敬的话，他应该知道何蜀西喜欢把东西藏到哪里的。
韩楼想着，心里浮现出一个想法。虽然很不道德，但是如果对曾莫有益的话，就算不道德一次也无所谓。
她决定去试探向子敬，或者说，给向子敬下套。
早退的韩楼中途改了路线，朝曾莫公司走去。
向子敬回到公司的时候，曾莫正在跟人询问他在哪里。他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过去之后，就透过窗户看到了站在楼下正在和保安交涉的韩楼。
她来这干什么？
韩楼站在楼下，正在试图和保安沟通，她来的时候忘记和向子敬提前说一声，再加上最近海宇管的严，保安又是新来的，说什么都不放她进去。
向子敬站在上面看韩楼，不是很想下去帮她解围，不管她是因为什么事过来的，他都能想象得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现在不想让任何事打扰到曾莫，不管是好是坏。
他虽然不满曾莫不告诉他他在查的事情，但是那是曾莫自己的事，他现在没有任何立场去关心他的事，他知道的。
曾莫正在和向子敬说话，见他说着说着就没有声音了，疑惑抬头去看，却看到他的眼神一直看着下面，他好奇地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下面的韩楼，他诧异了一下，韩楼怎么会来这里？难道她是来找自己的？
还没等向子敬反应过来，曾莫就直接打了个电话给下面，韩楼似有所感应似的，抬头看了一眼，但也只是看了一眼。
韩楼很快就出现在曾莫办公室外面，曾莫极力克制自己的开心的心情，站在那里很有礼貌地询问，“来找谁？”
“向子敬。”韩楼一点都不客气，直接说。
曾莫脸上的表情一变，她来找向子敬？她什么时候和向子敬也有事要说了？
他刚想开口问，向子敬怕韩楼说出来早上的事，急忙拉了她往外走，对曾莫说道，“我们有点私事要解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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