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坦白
向子敬看着眼前恢弘的酒店，他是第一次来得这么早且心甘情愿，甚至有一点迫不及待。
他知道自己会出现这种心情的原因。又想保护曾莫，又不愿意让何蜀西为难。
可是世上的事情本就是难两全的，。
向子敬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两个人吃饭，何蜀西永远都是到的最早的那一个，今天也不例外。
向子敬到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满满一桌子菜，还有何蜀西灿烂的笑脸，平日里看的有些生厌的脸，今日不知道怎么，反而有些刺眼。
“怎么点了这么多？”向子敬佯作没有看到，坐下的同时温声问道。
“都试一遍，我没来过这里。”何蜀西回答得理所当然。
向子敬当然不是为了追究他的浪费，他只是觉得眼下的气氛应该说点什么才能够掩盖一下自己的其他心思。
“你没来过？”向子敬是真的惊讶，这里怎么说也是有名气的大酒店，何蜀西经常出去应酬，怎么说也应该来过这里才对。
何蜀西挑挑眉，“为什么我非得来这里不可？”
“…...”向子敬没有回话，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这个酒店还以其完美的男客服务出名。
何蜀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兴致勃勃地将菜每一样都夹了一点放在向子敬的碗里，脸上兴奋地像个孩子，“你尝尝这个，听说很好吃。”向子敬被他搞得有点手足无措，以前也不是没有一起吃过饭，但是也没见他这样，像是在期待什么一样，与其说是和他一起吃饭，不如说是他吃饭给他看。
可是想到自己是有求于人，向子敬难得地没有板起脸，安静地吃着他夹过来的食物，偶尔会在他的询问下点评一番，然后又继续吃下一道菜，整个过程两个人很和谐地没有提到任何除了菜色之外的事情，连向子敬都有些惊讶自己的耐心原来如此之好。
这是他以前从来不知道的，这样的耐心只有在曾莫面前才有过，好吧，现在也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了。
何蜀西一边殷勤地为向子敬夹着菜，一边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些异样的情绪，然后他失败了。
向子敬脸上是没有异样的表情的，因为他能来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异样的存在。向子敬已经吃得很饱了，何蜀西却还在往他碗里夹菜，向子敬皱了皱眉，刚刚只顾自己紧张，这时候回过神来才发现何蜀西似乎也有点奇怪。
他像是在刻意压抑着自己的疑问一样，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向子敬的心七上八下的，不太懂他什么意思。
“子敬。”何蜀西见向子敬饱的不行了，这才停下夹菜的手，似乎是做了很大的斗争才开口问道。
“嗯？”向子敬现在也是神经紧绷的状态，听到何蜀西的问话，有些掩饰地回答。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何蜀西试探着问出口，他了解向子敬，他不会平白无故地轻易答应自己的邀约，更不会在自己不断给他夹菜的情况下还不生气。
“我……”向子敬没想到何蜀西现在变得这么直接，他愣了一下，脸上的难以启齿何蜀西看得分明。
“你说。”何蜀西鼓励地说。
“我有事想拜托你。”向子敬心一横，反正迟早要说的，现在既然他问了，自己就说了算了，免得等会这个话题过去了又不知道该怎么提起。
“什么事？”向子敬有事要和他说是他预料到的，他在意的是向子敬要说的内容。
但是看向子敬这时候神色都还是这么平静，想来应该不是那件事，就算是那件事他应该也不知道是自己做的。
“是曾莫他……最近有了点麻烦。”向子敬说完几乎不敢看何蜀西，也不是说不敢，大概是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
曾莫？何蜀西眼皮子跳了跳，没想到真的和他有关系。现在他能想到的和曾莫扯上关系而向子敬又无力解决的事情，只有自己刻意施加在他身上的了。
可是向子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曾莫说的？可是曾莫是不绝对不可能和向子敬说这些的，难不成是向子敬自己查的？
“曾莫也会有麻烦？”心思千回百转，最终隐藏在他满面的笑意下，何蜀西勾起向子敬熟悉的轻松笑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向子敬看到他那抹轻蔑的笑，心脏一窒，可以的话，他不希望何蜀西和曾莫的关系搞的这么僵。
“何蜀西，”向子敬正色道，“我希望你以一个公正的态度来对曾莫。”
他不喜欢看何蜀西那样的表情。
“公正？他把我喜欢的人抢走了，最后还丢了，我怎么公正？”何蜀西笑意未减，说出的话却是步步紧逼，丝毫没有放松服软的意思。
最开始到这边来就是存了扳倒曾莫的心思的，后来又发现了他和向子敬的关系，那份心情就更加强烈，再到后来他抛弃了向子敬。
当他听说曾莫和向子敬分手的时候，他几乎是狂喜，以为向子敬肯回头了，可是见到向子敬之后，他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向子敬从来没有那么隐忍过自己的伤心，他当时只觉得怒火中烧，如果不是向子敬还在雨里，他敢肯定曾莫现在才能出院。
“何蜀西！”向子敬听他这么说，声音严厉起来，“我们分开是因为我们本身相处就有问题，你不要扯到不想干的地方。”
何蜀西见向子敬一提到曾莫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怒火更甚，但是想到今天也算难得，努力把那丝怒火压了下去。
“我今天不想吵。”何蜀西吐出一口浊气，“说吧，什么事？”
向子敬也无意真的和他吵起来，两人各退一步，气氛好歹是回到了最开始的平和。向子敬深吸一口气，原先激烈鼓动的心脏总算是平缓了下来。
“曾莫他最近在查一些事，对方察觉到了，派人监视他，我怕他有生命危险。”向子敬冷静地说。
监视？他不记得自己有监视过曾莫啊？难道向子敬说的真的另有其人？
现在想扳倒曾莫的不是何蜀西一个人，所以也是有可能的。
“为什么要监视？”为了安全起见，何蜀西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好像是他查到了名单什么的吧。”向子敬以为何蜀西不信自己，想反正都已经说开了，说清楚可能更好，索性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何蜀西一顿，脸色不可察觉地僵硬了一下，名单？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但是他的手里的确是有那么一份名单，而且他可以肯定的是，要是那份名单被找到的话，那些老狐狸肯定会立即把他踢到一边的，到时候别说是对付曾莫，他连自保都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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