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坦白
但是他还是决意不说，要是真的被曾莫知道自己和何蜀西达成了那样的协议，他一定会觉得自己脏的，那是他绝对不允许出现的情况。
曾莫只是纯粹地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说完那番话之后就我陷入了自己的挫败之中，没有再说话，也不指望向子敬有任何的解释。
两人就此陷入了沉默之中，难受逐渐在空间里蔓延开来，谁都说不出什么。
曾莫时不时地会看看向子敬，向子敬看着自己的文件，眼神却完全游离在别处，一阵突兀的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向子敬尴尬地看了看曾莫，在曾莫莫名的眼神中拿了手机走到阳台上。
他本来是不准备接的，但是来电显示是何蜀西，他不能不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听何蜀西的话，但是何蜀西对曾莫的威胁确确实实是存在的，他丢下杂乱的想法，接了电话。
“喂？”向子敬尽量控制自己语气里的不耐和小心，他不想让曾莫有什么异样的察觉，也不想何蜀西听出自己的躲闪而故意为难自己。
“在公司？”何蜀西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温柔，向子敬稍微松了一口气，何蜀西的心情很好的时候大概就不会说什么为难人的话，他心里放松了一些。
“恩，怎么了？”向子敬看了眼里面还在处理事情的曾莫，小声地问。
“晚上我去接你。”何蜀西说的细腻。
晚上来接他？何蜀西要来曾莫的公司？那怎么行？向子敬立马就想回绝他的话，但是又怕自己太急切让他恼羞成怒。“我晚上自己回去吧，你不用来接我。”向子敬努力委婉地拒绝。
最近何蜀西不知道怎么了，情绪起伏得很大，向子敬总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有时候明明说的好好的，忽然之间就变脸了。
果然，向子敬说完这话之后，对面瞬间就没有了声音。向子敬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实在受不了了，何蜀西多变的性格完全让他招架不住，可是看了看一边的曾莫，他决定还是先忍忍。
“好吧，那我等你吃晚饭。”何蜀西这么说。
向子敬摸不准他到底生气没有，只能先随便说了几句糊弄过去，然后挂了电话，谁知道一回头就是曾莫站在后面，那样子似乎是站了很久。
“何蜀西？”从向子敬的表情不难猜测电话那头是谁，曾莫只是想听他确认。
向子敬沉默地点点头。“什么时候开始的？”曾莫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是不是在意，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有段时间了。”遗憾的是，向子敬只能这么回答。
他没有办法辩解什么，也没有勇气去坦白什么，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跟着曾莫的问话走，在不说出实情的情况下尽量坦诚，显然这个可能性是很小的。
“你们…...你是真的接受他了吗？”曾莫似乎是想不到很好的措辞，表情纠结地说出这句话。
向子敬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的反应让曾莫心里发凉，他该想到的，何蜀西对待向子敬比他对向子敬要好得多，耐性方面更是完全比不了，何蜀西能够追回向子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安慰是一回事，但是想开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恩，你去工作吧，我知道了。”曾莫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表示结束话题的话，向子敬张张口，想要解释一下。
曾莫脸上的落寞他不是没有看到，这是不是说明在曾莫心里，其实也是有他的一席之地的？向子敬为这个结论感到开心的同时又有些难过。
他就算现在发现了，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可是曾莫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曾莫的情绪就是他的情绪。
“我没有和他在一起。”
向子敬背对着曾莫，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他还是受不了对曾莫撒谎，就算曾莫对他撒了很多谎，在他心里，对曾莫撒谎还是一个不道德的行为。曾莫往里走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身，“没有？那你为什么…...”
曾莫问到一半就顿住了，如果他们没有在一起，而向子敬从他那里出来的话，只有一个可能，何蜀西用什么威胁了他。
而何蜀西现在能威胁到他的事情，大概也只有曾莫的安全了。
何蜀西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用曾莫的生命威胁到他呢？
“何蜀西说了什么？”曾莫急切地问着。
向子敬看着曾莫，欲言又止，他不知道他应不应该告诉曾莫实情。
“你说。”曾莫镇定下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太过于急切了，他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沉稳地开口说。
向子敬横下心，左右他都会知道的，早说还是比较好的。“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向子敬这么说。
曾莫的眼睛猛地瞪大，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曾莫还没有从韩楼知道了所有事情这个事实中回转过来，现在又听到这个消息，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自己想瞒住的两个人现在都知道了，那自己苦心瞒着又算是什么意思？
向子敬垂着眼睛没有看他的表情，继续说，“那天我在他家吃饭的时候发现了，他全部坦白了，所以后来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留在那里的话，就会直接找上你。”
“然后你就留在那里了？”曾莫恨铁不成钢地说，向子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别人随便威胁一句就相信了？
向子敬无辜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对啊，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一般都是说到做到的。”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向子敬才会那么害怕。曾莫刚想发火，想到向子敬这么做也都是因为担心自己，火气就下了一半。
他没理由发火的，是他没有保护好身边的人，现在反而让他们来保护自己。
“我看到那份名单了。”隔了好久，向子敬又说道。
曾莫一愣，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向子敬也知道那份名单了？
“你怪我吗？”这才是曾莫最关心的话题，他最开始不告诉向子敬就是怕他怪自己，没想到他提前知道了。
“恩？”向子敬觉得不能理解，怪他？怪他什么？这有什么好怪的。
“算了，没什么。”曾莫见向子敬那样子也不像是怪自己的，干脆收回前言。
“继续说名单的事。”向子敬的沉默让曾莫意识到两人因为刚刚那句话的尴尬，他掩饰性地咳了一声，转移话题。
“我记下来了，是这时候写出来还是回头打印一份给你？”向子敬难得挠挠头，跟着他的话说。
“不用了，我已经有了。”曾莫下意识地回答，韩楼已经给他了，所以没必要。
“啊？已经有了？”
“恩，韩楼上次给我们的。”曾莫丝毫不会介意在他面前说起名单的来历，既然他都不介意这件事可能会让何蜀西永远翻不了身，那他也不用介意什么。
韩楼？向子敬一怔，忽的想起前段时间韩楼对何蜀西莫名的热衷，他最开始还真的以为是有人要和何蜀西在一起托她打听，那时候他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竟然会有人看上何蜀西那个品质恶劣的人，现在再往回想想，如果一开始韩楼就是抱着那样的目的接近的话，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原来韩楼本来就是打算好的，虽然心里有点被耍的不爽，但是想到韩楼的初衷，他竟然有点莫名的窃喜。
实在太恶劣了。
向子敬的表情变化让曾莫起了点疑心，看样子他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事一样。
“既然你知道了就算了，现在我也知道了，所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向子敬转向实际的问题。
“你之后还是要回去何蜀西那里吗？”曾莫却问着不相干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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