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心里头又疼又气
说实话，姜予念现在最想看到和最不想看到的人，都是江叙。
想见到他，想跟他解释，想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但是，说了又有什么用，江叙不会相信她的。
只会觉得她在狡辩，在胡言乱语，为了推卸责任不惜将错误推到别人身上。
所以，见了又有什么用？
见了，还不是无休止的争吵。
他们两每吵一次，信任就崩塌一次，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汹涌。姜予念往后退了两步，没看江叙，目光不知道放在哪儿，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她买房子这件事，除了卫惜朝和江暖之外，就只有楚樾知道。
江叙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江叙看着姜予念一脸的不耐烦，连声音中透露着烦躁，江叙也不知道自己来这儿干嘛？
话一出口，就又是要吵架的节奏。
“你可真搞笑，前头跟我说着你和江停的事情都是误会，转头就和楚樾在一块儿。姜予念，你备胎还真挺多的。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姜予念不知道楚樾来宣城的事情，江叙是怎么知道的。
更不知道他在知道楚樾来了之后，就上门来讨伐她，又是为什么。
这个男人那天在祠堂里，义正言辞地喊她滚，他忘记了吗？“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吗？”姜予念忍着头疼，问江叙。
江叙被姜予念问得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来，是问姜予念这些的吗？
好像不是。
但为什么一开口，就变成质问的语气？
质问她和楚樾是不是有什么？
因为，作为舔狗的姜予念，没再舔他了，他觉得姜予念移情别恋了。
所以他总是想用这样或者那样的方式，证明姜予念其实对他还是无法忘怀的。
“不是。”江叙否认道，“我来看你什么时候滚出宣城。”
“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姜予念转身就往房间里面走。
她将行李箱打开放在床上，根本没什么心思一件一件地叠衣服，而是一股脑地全部都塞进去。
她知道江叙进来了，进来监督她收拾行李。
“你放心，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不会成为你的眼中钉肉中刺。对，不管我和江停有没有发生什么，只要有一个人认定我和他的事情是真的，就是你江叙的奇耻大辱。”姜予念不知道哪儿来的气，将这些气都撒在了衣服上。
就……很委屈啊……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时萧画威胁我不给江子言做手术的时候，我就该不管不顾。江子言和我什么关系啊？什么关系都不是，就因为他喊了我几声阿姨，我就要付出那么多让萧画给他做手术？我疯了吧！”
姜予念像是在跟江叙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对，的确是不够。我的确是想跟你离婚，想趁着这次机会彻底摆脱一个从来都不爱我的男人，让我从这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面解脱出来。可谁知道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姜予念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现在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也没有人相信我。所以我还走什么？我干脆以死谢罪好了。我就是蠢，就是笨。我就不该……不该喜欢你……”姜予念将衣服丢在行李箱里。
到底是承受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哭声渐大，江叙听得清清楚楚。
他看着蹲在地上抽噎的姜予念，心里头难受。
很气，那种不知道该把气撒到什么地方的恼怒。
这个时候他好像应该去抱着姜予念，安慰她。但不行，他和姜予念之间，隔着老太太。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像姜予念说的那样，那的确就是萧画威胁了姜予念，而姜予念也是一心想和他离婚，所以半推半就。
她无辜吗？
她也不无辜啊！
江叙吐了一口浊气，他知道，现在发火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他对姜予念说：“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离婚。
对，他们已经离婚了。
江叙好像没什么话要对姜予念说的了，走到如今这一步，他知道，不管是他还是她，都累得心力交瘁了。
所以，放过自己，也放过对方。
既然在一起的时候，这么艰难。也许分开之后，他们会各自安好。
江叙凝视姜予念，许久。
看着她抽噎，看着她孤单地蹲在地上。
江叙眼帘微闭，深呼一口气，转身离开。
……
姜予念听到脚步声，她知道江叙要走了。
那一瞬间，姜予念就在想，要是江叙走了，他们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姜予念站了起来，想要追上江叙。
但是刚才收拾衣服的时候，衣服掉了一地。
她站起来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脚下被衣服绊住，她直愣愣地就跌倒在地上。
“啊——”
膝盖结结实实地砸在地板上，脚踝那边也扭了一下。姜予念疼得要死，本来就在哭泣的她，眼泪更加肆无忌惮地掉下来。
太疼了，完全没有办法忍受的那种疼。
在她捂着脚踝的时候，那股淡淡的小茉莉的清香，又再次侵入她的鼻间。
“你干什么？”江叙怒斥一声，随即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床上。
此时的姜予念像是被人打开了泪腺一样，忍不住地哭，一个劲儿地哭。
不仅哭，还要抓着江叙的西装下摆，紧紧地。
她担心一松手，江叙就走了，她就再也抓不住江叙了。
“痛不痛？”江叙问。
他被姜予念哭得心烦意乱的，见她半晌也说不出来一个字，就撩开她的裤腿看。脚踝那边红了。
他握着她的脚掌心，扭动她的脚踝。
“痛……”姜予念扣住他的手腕，不想让他动她的脚，太疼了。
“现在知道痛了？刚刚在干什么？”江叙训斥一声，“你家药箱了？”
“在客厅电视柜……电视柜下面的抽屉……”
江叙松开姜予念的脚踝要去拿药箱。
但发现姜予念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西装下摆，“松手啊！”
她不敢，害怕松手了江叙就走了。
江叙在那么零点零一秒的情况下，意识到姜予念为啥不愿意松手了。
他说：“我现在不走，去给你拿药箱。”
听到这话，姜予念才稍稍松开了江叙的西装下摆。
那一刻，江叙心里头真的是又疼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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