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湛坐着轿子到了凤仪宫。
左看右看的位置，似乎思索着什么。
迈入门槛，凤仪宫内伺候的宫女太监倒是纷纷出来行礼。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周君湛没有理会，直接走到寝殿内。
“将窗户打开。”
雏菊连让人将窗户推开。
苏夕多日未曾见到阳光，可看着外面的阳光散落进来，不适应的用手挡了挡。
“皇上，臣妾身子不适，不能给皇上行礼了。”
周君湛并不在意，而是坐在一旁的榻上，摆摆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
“皇上不来问问，臣妾的腿是怎么回事？”
“你咎由自取，难道还要朕来关心？”
周君湛抬起头望向床上的苏夕，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只是平淡的看着。
苏夕流下眼泪：“皇上是要休了臣妾吗？”
“你的人，要做什么，你自己清楚。”
“只是朕今日是来跟你要朕的皇嗣，朕离开皇宫频频听到龙胎的好消息，为何皇后的肚子迟迟不见隆起。”
周君湛拿起手中的茶杯，静静地等着皇后的回复。
苏夕几乎崩溃望着周君湛：“皇上何时与臣妾同房？这孩子真真假假，难道皇上不知道吗？”
周君湛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喝了一口茶，不满意的皱眉将茶杯放下。
“皇后若是没有侍寝，守宫砂何在？”
“宫册上可是明明白白记录着，朕在凤仪宫住宿的日子。”
“皇后，你是皇后自然有的是办法。”
“假孕争宠，不守妇道，或者这孩子都未必是朕的。”
周君湛抬眸一笑：“皇后想要哪个罪名？”
说完周君湛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直接扔在床上。
“你瞧瞧吧。”
苏夕伸手好在不用太费力气，打开信纸，看到里面的内容更是连连摇头。
周君湛平静的口吻说到：“你父亲勾结大臣，在朝堂上已经准备向朕进一步施压，要朕将大皇子送到你的身边抚养。”
“恐怕就是在你要烧死妧贵妃之后的主意。”
“你弟弟苏章，没有什么能力也没有什么善心，暗中用你父亲的人脉去帮着一些百姓作恶，收敛钱财用来挥霍。”
“不过说到你母亲则更是厉害，为你挑尽了大夫，想要治疗好你的毛病，但是反而遇到了骗子骗走了银子。”
“你母亲一气之下，竟然将那人杀了。”
周君湛无所谓摸了摸手上的佛珠：“朕其实对这些事情都能理解，唯一不能容忍就是你要对付的人是妧贵妃。”
“朕跟你好好说话，你不听，等到了黄泉路，阎罗殿，你们一家几口也别怪朕。”
周君湛站起身，苏夕一个紧张，竟然翻身在地上。
卷着被子一起翻落在地上，还能让苏夕保留一点颜面。
“皇上，求皇上恕罪。”
“臣妾的这双腿已经没了，皇上难道不能因为可怜可怜臣妾而放过臣妾吗？”
苏夕泪如雨下，只盼着周君湛有一点怜惜。
“朕的圣驾坠崖，你父亲恐怕都想要把持朝政了。”
“朕若是死了，谁来可怜朕？”
周君湛低头踹开苏夕：“明日你不给朕一个交代，朕就给你一个交代。”
周君湛大步离开。
雏菊跑进寝殿后安慰着苏夕：“太傅一定会帮着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别着急了。”
雏菊尽量将一些事情都对苏夕隐瞒着，不然怕苏夕承受不了。
夜里苏夕一直在想皇上是想让自己如何给一个交代。
苏夕忐忑的睡着，天亮之后雏菊端着温水给苏夕喝下。
“娘娘，皇上说让皇后娘娘好好收拾收拾。”
苏夕疑惑：“难道皇上真的原谅本宫了？”
雏菊垂着头不敢多言：“奴婢伺候皇后娘娘梳洗。”
苏夕许久未曾上妆，经过雏菊的手艺，倒是看不出苏夕脸上的憔悴，整个人像是容光焕发一般精致。
戴上凤冠，身穿凤袍，看着太监将苏夕搬到轿子上。
苏夕还是有些懵懂。
“去哪？”
雏菊摇摇头：“都是皇上派来的人，奴婢也不清楚。”
苏夕脑袋有些昏沉，等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被搬到了朝堂上。
“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苏夕被人抱着，放在了台阶上的椅子上，像只猴子般被人参观。
周君湛没有犹豫的喊道：“太傅，你来解释解释，为何太傅夫人入宫后，皇后腹中的孩子不见了？”
“为何朕昨日回宫才发现皇后的肚子本应该隆起，却没有龙胎。”
“皇后受了重伤，朕实在心疼，可得到的消息却是龙胎无恙。”
“难不成当朕是傻子不成？”
殿内的大臣全部因为皇上动怒而跪在地上。
太傅许久未见女儿，看到女儿如今残缺，更是没了脸面。
“后宫的事情，你们一个个也都愿意上奏折。”
“以前也有谣言，说皇宫中妃嫔死伤，都是因为朕宠爱妧贵妃。”
“可这次呢？朕与妧贵妃去了行宫，宫中妃嫔死了也不少。”
周君湛将一本奏折直接扔在地上：“龙胎的事情，朕想问问各位大臣，该如何处置？”
许多人不愿意得罪太傅，但是太傅的对手却也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皇上，臣认为皇后身形有缺，德行有损，如今更是欺君之罪。”
“臣认为废除皇后，另立皇后。”
“臣附议。”
“臣附议。”
太傅跪在地上，挺直身子：“皇上，皇后娘娘受了重伤，如今连双腿都没有了，隐瞒龙胎的事情也是不想让皇上难过。”
“太傅，这是太医院的脉案，皇后长时间服用一种药物，会让人有喜脉的症状，皇后从未有过身孕。”
殿内顿时哗然一片。
周君湛从龙椅走下来：“雏菊，还不招吗？”
雏菊立刻跪在地上：“皇上，都是皇后娘娘的主意，说只要烧死妧贵妃，大皇子和大公主就能抱到凤仪宫抚养。”
“奴婢也只是个宫女，不敢抗命！”
苏夕气急败坏，忍不住尿意哗啦啦流在地上，一切的尊严，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毁了。
可偏偏苏夕就要承受着这种屈辱。
殿内静悄悄的只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
沈贵人的父亲忽然走上前跪在地上：“皇上，臣请旨废除皇后苏氏，立妧贵妃娘娘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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