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得给自家留一条后路!否则一旦他们从江家赶出去,可能真要流落街头了!”
张旺想到这里,一转身,便悄悄从角门离了江府。
走在山淮城中,这厮三拐两拐的,来到一处大宅前。
砰砰!砰砰砰!
张旺敲了门。
“哪个孙子这么晚了还敲门?有事明儿过来吧。”
让外一个粗糙的汉子没好气地叫道。
张旺不理,又开始敲门。
里头的门子大怒,当场便将大门打开,一脸凶横地瞪向敲门者。
张旺半点不惧,他正色道:“劳烦这位兄弟往里通禀一声,就说小人是江府幕僚张英从弟,深夜前来有重要消息禀报太子殿下。”
“你!”
门子才吐出一个字,马上就闭紧了嘴巴。
他还是知晓山淮城江家的名头的。
因为最近他们就为江家的事忙活。
“什么消息?”
张旺警惕地看着门了,不答。
那门子无奈,只得道:“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进去禀报。”
张旺探手一拦,“且慢,我出来是瞒着江家的。你先让我在门房呆着!”
“这……
你进来吧。我告诉你啊,不许乱动,也不许乱看。要是你敢乱来,小心府中护卫将你一刀砍了!”
张旺连忙点头:“小人明白了。”
他在门房呆下了。
那门匆匆跑进去报信。
梁乾和司徒剑南此时也没休息,他们人手一份清单,还有这些世家周边的布防图,正研究着先后抄家顺序。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传报。
“殿下,将军,出事了。有一张家仆人前来投靠,说是带来重要消息。”
司徒剑南和梁乾对视一眼,梁乾皱眉,“不会是反间计吧。对方可有说什么?”
“对方没说,应该是没见着贵人,不想回答。”
“那就叫他进来。”
司徒剑南淡淡道。
梁乾一挑眉:“你不怕他传来假消息吗?”
司徒剑南道:“不怕,我得到消息后,会对派人入江府查问。他就是想蒙骗,也蒙不了多久。”
梁乾又学了一招,司徒剑南又接了一句。
“除此之外,我还可以派刑讯好手验一验嘛。不过也不能大意,殿下你可以先退到后边,省着那人行刺杀之事。”
梁乾气道:“我都后天中期了,不比普通军士差。”
司徒剑南定定看着他,没说话。
梁乾也知道司徒剑南是不会让他在这儿呆了,了恨恨啐了一口,往后走去。
若是见普通探子,司徒剑南也就同意了,可这人是世家出来的,司徒剑南自然不敢拿太子的小命犯险。
天知道那些世家的里有多少阴狠办法,要是让太子着了道,他这将军也不必当了。
司徒剑南没等多久,张旺就被人带着进来了。
他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人见过将军大人!”
司徒剑南轻笑一声,“不错,没认错人。”
张旺小心道:“太子殿下是何等人物,如何能在深夜接见小人。是以小人自是不会认错人。”
“别废话,直说,你带来什么消息?”
张旺也没废话,直接将江府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甚至,他还默了一份张英联络的名单。
司徒剑南听得大为吃惊,他叹道:“张旺,你大兄既然是江府幕僚,掌江府一切事宜,你竟转身就背叛了江府。是何道理?
难道江家对你们不够厚道吗?”
张旺苦笑:“江家现在是二公子当家,可是二公有自己的亲信。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二公子重用我大兄,可是府里下人却依然对我大兄和我不假辞色。
我深夜去后厨,想为劳累的大兄要一碗吃食都要不来,厨下只肯给我馊水。
小人再不为自己寻一条出路,难道等二少翻脸,将我大兄和我赶出江府再寻生计?
我年纪尚轻,还好办些,可是我大兄还有老娘要养,我再不做出选择,难道叫我伯娘也跟着大兄一起去死吗?
再一个,他也不觉得他们能打败大康朝廷天军。
小人做这些,只望将军破灭江府后,给我的我大兄一条活路。”
司徒剑南不由挑了挑眉,他承诺道:“不必以后,现在本帅就可以给你承诺,此事毕后,你和你大兄可去三门关,寻高平守将做吏。
至于未来发展,只看你们兄弟能力高下!我的僚属,都是能者上,庸者下!”
张旺闻言,顿时大喜。
“小人谢过大人厚恩!”
砰砰砰!
张旺连续给司徒剑南磕响头。
“罢了,你且回去吧。若在江府再听到什么重要消息,便直接寻我。”
说罢,司徒剑南往旁边一使眼色,自有身边亲卫将人带走。
这人走后,梁乾慢慢从后边踱步出来。
“呵呵,江二少啊,真真废物一个。好好一个幕僚,却叫他硬生生逼反了。可怜,又可悲。”
“殿下,你把这件事记下即可。以后重用僚属之时,可万万不要犯此等错误。”
梁乾翻个白眼:“我敢吗?好么,一碗馊水啊,咱们真该感谢江府那个婆子,人家一句话,就给咱们一个大礼包。啧啧,你说,江谦良那小子得多倒霉啊。”
“那也是他持身不正。若是他能善待父兄的幕僚,怎会发生此等恶事。算了,不谈此事,殿下马上和我出兵,将江府抄了吧。”
梁乾愕然:“这就去?你不是说,要再等等吗?还拉着我一门心思做兵力分配,怎么现在这些都不用了?”
司徒剑南嘴角泛起一丝冷意。
“那时,江家可没想着聚兵谋反啊。张英的能力不错,他既然忙到深夜,自然是将所有布置都做好了。
我猜,现在一些江府外围势力已经开始征兵了。我现在就派探子探一探,最多半个时辰,咱们手里的鹞鹰就能带着探查消息回来。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江府谋反的证据都有了,咱们还等什么?等宁安侯过来逼你我回京吗?”
梁乾恍然。
他兴奋道:“我现在就去调兵,只等你那边消息一到,咱们就动手抄家。哈哈哈,小爷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不得不说,张英此举,深得我心呐!
以后一定给他一个官做做,再让江南所有人都知道,是江家自己不干好事,他家幕僚检举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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