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齐老爷听到这名字简直恨的牙痒,“他又想干什么?”
齐同樟摇头,沈夜的人只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却并未表明目的:“不过他既然露了面,必有所图,咱们且等等看。”
虽说要等沈夜,齐家背地里也没闲着,动用了所有关系去捞人,然而,平日里跟齐家走的近的,不是闭门不见,就是摇头叹息,表示无能为力。
派去同知府的人更是连同知老爷的面都没见着,只带回了一封齐大小姐的书信。
书信字迹潦草,一看便是匆匆写就,信上说此事非同小可,不但知州大人十分重视,只怕还要上达天听,同知为了避嫌巴不得离得远远的,就连齐同桦都被丈夫下令暂不许她回娘家,就连同齐家人接触都是悄悄的。
齐家如热锅上的蚂蚁,银子流水般花出去,打听到的消息却极有限,只知道知州已上表朝廷,至于盛京如何处置,就不是这章州城的一介商贾能插手探听的了。
奔走数日无果,齐老爷子终是咬牙下了决定:“去沈宅。”
沈夜这几日倒是悠闲,派人知会齐同樟之后便不管了,反正他不着急,自有人急。
这不,齐老爷子携长子主动登门拜访了。
若说齐老爷子最厌恶之人,非沈夜莫属,才到章州几年啊,便垄断了荔枝的商道,风头几乎压过齐家这个经营多年的地头蛇,齐老爷子也不是没给他使过绊子,偏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竟叫他慢慢站稳了脚跟。
“你到底想怎么样?”齐老爷子开门见山。
沈夜老神在在,请两人入坐,又吩咐上茶,等管家端上两盏凉茶,他还打趣:“这可不是忘忧叶煮的凉茶,两位可放心饮用,降一降火气。”
齐老爷子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更气了。
倒是齐同檁比他爹冷静些:“沈公子就不必卖关子了,你特特派人知会我,想必齐家有能打动你的东西,直说罢,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弟弟。”
“齐兄此言差矣。”沈夜不紧不慢的道,“我好心告知你情况,你却不领情。”他幽幽叹了口气,倒像真的伤心一般,接着道:“这原也不关我的事儿,只是咱们的知州大人任期将至,眼看着吏治考核将近,他正愁政绩平平,若不能得个‘优’,怕是离不开这不毛之地。齐二公子这时候撞上来,不正是给他立功的机会?知州大人简直喜不自胜,当夜便一封折子上京,怕是此番要得一个大功绩了。”
一番话说的齐家父子双双陷入沉默,他们这时才明白,为何平日里屁事不管的知州突然强硬起来。也是,哪个官员想留在蛮夷之地?可不都想着法子调走?
只听沈夜又道:“我虽对大梁律法不甚熟悉,但上一次章州忘忧木案是怎么处置的,齐老爷想必有些记忆?”
齐老爷子自然记得,当时忘忧案闹得很大,当今还是太子,亲眼见证他的父皇如何处置的。当年的章州可谓血流成河,父子一脉,皇上只怕不会轻饶。
想到此,齐老爷不禁有些颤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问: “要怎样才能救我儿一命?”
沈夜轻笑:“齐同檁虽犯罪,但事情发现的早,好在没酿成当年的那般惨剧,若是筹谋得当,想必能保住一条命。”
齐老爷见他如此笃定,便知自家这次不出点血是不行了,咬咬牙道:“只要能保住我儿性命,条件由你开。”
沈夜终于铺垫够了,薄唇轻启,只淡淡吐出两个字:“海运。”
海运是齐家的命根子,齐老爷子大半辈子漂泊,好容易打通了一条海上的商道,沈夜开这个口,简直是要齐家的命。
可亲生儿子的性命,又怎能不救?
齐老爷子是被大儿子搀扶着出沈宅的,脚步蹒跚,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沈夜笑眯眯的看着,直到他身影完全消失,才敛了笑,召来沈乙:“飞鸽传书给霍影,他既去了盛京,便再多办一件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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