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天字三号房,翠芳早已退下。
沈夜坐在上首,如玉和沈乙乖乖侍立一旁。
“哎呦,我就说看这位小哥有些眼熟,原是沈公子的人,怪不得了~”向妈妈满脸堆笑,讨好地道“真真自家人不识自家人。”
沈夜冷冷扫她一眼:“出去。”
向妈妈满嘴的马屁没拍出来,悻悻然退身出去。
沈夜看一左一右站着的两人,最终目光落在如玉身上:“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百花楼。”
“知道你还来!?”
如玉不服气:“你来得,我为何来不得?”
“焉如玉!”沈夜面色凝沉,瞧着就是要发火。
沈乙见状不妙,忙解释:“公子,属下同二姑娘是来是事出有因。”
不等沈夜追问,沈乙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赶紧说了。
沈夜听完,火气倒是降了不少,只还冷冷的扫了沈乙一眼:“所以你就带她来这种地方?”
沈乙只觉脊背一僵,浑身上下仿佛已经开始疼了。
如玉却依旧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小声回嘴:“你不也来了么?”
沈夜眼风扫过来,冷嗖嗖的。
沈乙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忙道:“公子来此想必是有正事。”边说边连连给沈夜使眼色。
可惜后者是个不解风情的,不只没解释,还把如玉劈头盖脸一顿教训。
“将人叫出去不能问么?此等小事,值得你堂堂……”沈夜话音一顿,“回去给我抄十遍女戒!”
“凭什么?!”如玉彻底恼了,“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们男人寻欢作乐便是正经事,我来寻个人便是天大的不是!莫说是寻人了,便是寻欢作乐,我焉如玉想来便来,谁也管不着。”
“好,很好。”沈夜被气的发抖,他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压力。
如玉心中是有些害怕的,可她跟沈夜杠上了,硬撑着不肯低头。
两人近在咫尺,沈夜居高临下,忽然一手捏住了如玉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直视着自己:“谁也管不着你,嗯?”
沈乙真真切切的着急了:“公子……”
明明就是一场误会,怎的闹成这个样子。
如玉只觉得捏住自己下颌的手仿佛钳子一样,捏的她骨头生疼,生理性的泪水涌出来,如玉死死忍住,不让自己落于下乘。
“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执意要带二姑娘来百花楼的,属下甘愿领罚,求公子息怒。”沈乙眼见着难以收场,连连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正僵持不下,忽听门外响起霍影的声音:“公子,于大人到了。”
沈夜有一瞬间的分神,手上力道稍松,如玉找准机会,低头一口狠狠咬上了沈夜的虎口。
“嘶!”沈夜猝不及防,吃痛松开钳制,如玉红着眼眶,恨恨瞪他一眼,转身就跑。
“二姑娘!”沈乙看眼看如玉跑走,又看看自家公子,一咬牙追了出去。
屋内,静默良久,才听沈夜低沉的声音:“请他进来。”
……
焉家,如玉是一路跑回去的。
发丝散乱,小脸红扑扑,下巴上还有红痕,回来直奔房间,谁敲也不开。
刘氏担心的不行,生怕她是在外头受了欺辱,和絮娘两个急得团团转,也不敢贸然去叫门。
好在沈乙随后而至,跟两人解释了一番,说是因为误会,同公子口角几句,二姑娘气不过便跑回来了,叫她们不要担心。
两人这才稍稍松口气。
“玉儿啊,受了什么委屈同娘说,别把自己闷坏了。”刘氏温声细语,在门边轻声安慰。
絮娘转身去了厨房,想要做几道如玉爱吃的点心,哄她开心。
如玉捂着被子哭了一通,发泄够了,听到门外刘氏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想惹的她一直担心,擦干净眼泪,过去把门打开。
她刚哭过,眼睛还是红红的,衣裳皱巴巴的尚未来得及换,几缕发丝垂落脸颊,更显得楚楚可怜,刘氏一见这个模样,更心疼了:“快到娘这来。”
一把将如玉搂紧怀里,轻轻拍哄着,不自觉的埋怨起沈夜:“有什么了不得的就不能好好说?一个大男人做甚要把小女儿家欺负成这般模样。”
“娘~”如玉鼻子一酸,那种有人撑腰的感觉让她更想哭了。
“玉儿不怕啊”刘氏像哄小孩一般拍哄着女儿,仿佛护崽子的老母鸡,“回头娘替你骂他一顿,给玉儿出气。”
“娘,他是王爷。”如玉闷闷的声音自刘氏怀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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