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珍妃领着一众宫人跪迎皇上。
“爱妃免礼。”皇帝上前搀扶，牵着珍妃的手径直坐到榻上，“这几日在宫里忙什么呢？也不见你出来。”
“闲着无聊，陪妹妹做些小玩意罢了。”珍妃微垂着头，坐在皇帝身边。
“早听说你妹妹进宫来了，”皇帝眼神扫过去，落到如玉身上微微一顿，“你就是焉家的二姑娘？”
如玉上前一小步行礼：“臣女如玉，参见皇上。”
“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皇上语带调笑，“倒不似外头传的，身手矫健勇猛。”
如玉知他是说上次打架的事儿，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更不敢抬头了。
“妹妹年纪小不懂事，皇上别怪罪。”珍妃开口解围。
皇上笑着拍了拍珍妃的手，问的依旧是如玉：“今年多大了？”
“十五。”
皇上哈哈一笑：“倒真是个小孩子，抬起头来，朕又不吃人。”
如玉深吸一口气，缓缓抬头。
御座之上，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身形偏瘦，媚眼间颇有几分秀气，同她想象中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略有些不同。
皇帝同时也在打量如玉，比之珍妃的柔美更多了几分英气，皇帝心神微动，转而看向珍妃，忽然发现，自进来她也一直低着头。
“莫非朕的脸上有什么不妥？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全都垂头而侍。”皇帝半开玩笑的道。
珍妃低头是因为如玉给她折腾的这妆，她自己都没见过，不知美丑，怕皇帝见了不喜，是以一直未敢抬头。
但皇上发话，她亦不敢违拗，慢慢抬起头，心底快速盘算着说辞。
“爱妃今日……”皇上话说到一半顿住，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珍妃敏锐的捕捉到了这抹惊艳，心思百转间，缓缓开口：“今日初次尝试此妆，没想到皇上会来，怕吓着您，是以一直不敢抬头。”
“爱妃这是怪朕没来看你？”皇上嘴上这么说，语气却是谁都能听得出来的宠溺。
他把珍妃拉得离自己近一些，仔细端详她的容颜：“古人云，淡妆浓抹总相宜，爱妃倾城之貌，真真令六宫粉黛都失去了颜色。”
“皇上～”珍妃娇羞一笑，慢慢依偎在皇帝怀中。
宫人早就知情识趣的退了下去，如玉被秋霜拉着出了屋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姐姐这是？”
秋霜羞赧中透着喜悦：“多亏了二姑娘的妆，皇上已许久不曾留宿娘娘这儿了。”
“可姐姐还给他怀着孩子呢……”如玉小声道，透着不满。
“正是因为娘娘有孕。”秋霜解释，“日常倒是常来看望，可娘娘伺候不了圣驾，是以……”
如玉明白了，怪不得大伯母想往宫里头送人，还真是摸准了男人的脾性。
“奴婢们要去准备上夜的东西了，姑娘……”
“我去皇后娘娘那里。”如玉不等她说完便道，“姐姐若问起就说我在皇后娘娘宫里过夜了，叫她不用担心。”
秋霜顿时明白过来，感激的看着如玉：“二姑娘待娘娘，真真姐妹情深。”
不到第二日，皇上留在珍妃宫里过夜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
“这宫里除了皇后娘娘，谁享过此等殊荣？”许贵妃宫里，月嫔酸溜溜的说。
“皇上自觉亏欠了她，是以多宠些。”许贵妃虽然话是这么说，可面上也不大好看。
“嫔妾可是见过那小狐媚子的，比她姐姐也不差什么。”月嫔编排如玉，“会不会是她……”
许贵妃摇了摇头：“人家为了避嫌，都躲到皇后宫里去了。”
月嫔啐了一声：“还真是不想入宫啊。”想想又记恨，“皇后倒是有心，自己无宠就拉拢旁人，娘娘您可要当心。”
“到底是结发夫妻，便是不做这些手段，皇上还能亏待了她去？”许贵妃也算清楚帝后间的过往，知道就算皇上现在不爱皇后了，也不会亏待了她。
“那她为何对焉氏姐妹如此上心？”月嫔满心妒忌，“那焉如玉可是每隔两三日便要去皇后宫里一趟呢。”
若说之前对珍妃好，多半是为了子嗣，如今如此这般待如玉，许贵妃倒也想不明白了。
“听说焉家的二姑娘甚爱脂粉香膏……”许贵妃想了想，吩咐下人，“明日去寻些上好的香膏脂粉，给珍妃宫里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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