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已过,姑太太母女却未能顺利离开。
因为锦儿病了。
这次是真病,头晕恶心,低烧发热,走上两步就要晕倒。
冷氏请郎中来给她瞧,说是风寒受凉加上忧思过重,需得好好静养些时日。
人都这样了,刘氏也不能铁面无情的非要把人赶走,只得留她住下养病。
倒是姑太太主动提出离开:“我离家有日子了,需得回去瞧瞧,锦儿有她表嫂照应,我也放心。”
她说这话时连包袱都收拾好了,竟是真的要走,倒叫旁人不好揣测锦儿是否故意生病留下。
姑太太这一走到底解了刘氏几分心事,锦儿说到底只是小辈儿,给老夫人添不了多少堵。
离家日久,刘氏和如玉也该回去了。
临走前如玉给方家送了信,方夫人收到消息立刻就带着方采意赶来了。
伯府门口停着三架大马车,下人们来来往往搬东西,来时刘氏给母亲带了多少,走时老太太又照着原样给马车塞的满满当当。
方夫人瞧着眼热,愈发催促方采意:“还不快进去,难得二姑娘瞧得上你。”
方采意不发一语,迈步往后院走去。
慈安堂。
老夫人一手拉着刘氏,一手拉着如玉,哪个也舍不得放开。
“路途遥远,你带着玉儿万事小心,到了盛京记得着人给我报平安。”
“母亲放心,母亲在家中亦要保重身子,女儿过些日子再来看您。”
祖孙三人依依惜别,如玉看到方采意来了,便同老太太道:“外祖母别舍不得,等我回去同父亲商量,接您去盛京荣养,届时孙女日日都去给您请安。”
“你呀,就会胡说。”老太太捏了捏她的手,也看到了方采意,“难得你们投缘,快去吧。”
如玉笑着应了一声,拉着方采意去了自己的屋子。
方采意的使唤丫头也要跟着进去,被春熹拦住:“姑娘和方姑娘怕是有体己话要说,咱们还是在外头等吧。”
丫头忐忑的瞧了屋门一眼,到底留在了外面。
屋里,如玉一进门便换上严肃面容:“你既来了,可是同意了我的计划?”
那日如玉提出让她跑,方采意只顾震惊,不想如玉过后竟真拟了个计划,派人送来给她。
这计划说来简单,让方采意换上下人的衣裳,跟着车马一起离开浔水。
另叫沈乙穿了方采意的衣衫,假装作势逃跑,等到她们走远了,再叫沈乙甩掉方家人。
方采意想了两天,到底是来了。
“我都听你的。”
如玉迅速将准备好的一身下人衣裳给她:“换上。”
时间紧迫,方姑娘快速换好衣衫,如玉又递过来的一个大包袱:“一会儿你抱着这个包,跟着春熹,上了马车就别再下来。”
包袱抱在怀里,足把方采意一张小脸挡上大半,加上她换了衣裳,若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来是她。
“外头那个你的丫头可要一起带走?”如玉问。
方采意摇头:“她虽一心为我,我却不能拖累她,且她的老子娘都在府里,想必也不愿同我离开。”
“我瞧着她对你倒有几分真心”如玉想了想,唤了立夏进来,“你去将我那些个首饰收一匣子,送去外头交给方姑娘的侍女,并同她说还有一些布料锦缎要送给方姑娘,请她帮着一道往方家车上拿一拿。”
立夏应声,立时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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