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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道:“虽然只是互相利用。不过本座倒是十分爱惜人才,若你肯归在座下,保你荣华富贵。”
程闵道:“我岂能与豺狼为伍?快告诉我大哥身在何处?”
身边的人对自己毕恭毕敬,丝毫不敢逆意。眼前程闵不折不扣,胆识过人,虽话中带刺,却是十分新鲜。因而刘瑾不怒反觉可惜,道:“既然如此,本座也不勉强。据探子回报,你的宋大哥与其他掌门正在叛军军营中。”
程闵暗暗得意:你这老狐狸自诩精明却毫不防备的把大哥下落告知。我若救出大哥等人还会笨到帮你取回宝盒?
刘瑾忽然问道:“程公子乃武林中人,应重信重义。不会得到了想要的就不遵循咱们之间的承诺吧?”
程闵一惊,这老狐狸居然能猜到我的心思,确实不简单。回道:“当......当然不会。”
刘瑾摸着指上一枚蓝玉指环,道:“那样最好。你走之前,本座有两样东西送你。”
白发太监随即把一只白银托盘呈在程闵眼前,掀起绸缎,上面放的是一只耳环。
程闵睁大双眼,拿起那只耳环,吃惊道:“这......这耳环是兰儿的。它怎么落在你手上了?”那耳环虽不是名贵之物,不过却有一番故事。当时在星月宫上,程闵擒来乌兰,威逼她带自己去找分布图。在过索桥时,乌兰假装掉了耳环,使得程闵分心继而砍断桥绳,令程闵差点丧命。
刘瑾道:“这是一位姑娘托本座交与你的。好让你专心去取回宝盒,最好别使什么坏心眼。”
程闵顿时暴怒,道:“你把兰儿怎么样了?若她少一根头发我也要了你的命。”
刘瑾摇着头,道:“年轻人不可过于冲动,凡事得先掂量掂量。金銮山庄可不是你想怎么样便能怎么样的地方。而那位姑娘是本座从路边救回来的,还解了她身上的毒。至于她脸上的剑疤,本座也已派出人去寻来名医替她根除。这丫头牙尖嘴利、古灵精怪,本座十分喜欢,更有收她为义女之意。试问本座煞费苦心,又怎么会对她不利呢?”
程闵知道若冲动行事怕适得其反,冷静下来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将她放了?”
刘瑾道:“只要三天之后你把盒子取回来,本座自然会让你们见面的。不过你得谨记,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不许告诉任何人。”
程闵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话至此,一名太监沿着小路捧来一只箱子。
刘瑾则道:“第二份礼物来了。”
那名太监走到程闵身前,把箱子打开,里面装的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程闵仔细一看,那颗人头竟然是曹仁的。一股寒气当即从脚底直冒上头顶。曹仁乃刘贼的心腹,怎么会把他给砍了?看来他是给我一个告诫,否则兰儿也将是如此下场。
这时,刘瑾又道:“曹仁曾逼死了你的师父,本座特地替你报了仇。而他还是曾轩的杀父杀母的大仇人。你把这人头给曾轩捎去,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曹仁年迈,办事不力且又恣意妄为,刘瑾对他早已不满。加之此次曹仁看管不严,让曾轩把八王爷救走,刘瑾便将所有怒气发泄在其身上。在这时杀曹仁,一来可以借花献佛,二来又可以震慑。使得程闵进退两难。
然而程闵不屑,道:“不必,你还是派人把他给埋了吧。总之三天之内我必定返还,把宝盒完璧归赵。但你得确保兰儿安然无事。”
刘瑾道:“本座准保三日之后你会看见一个活蹦乱跳的兰儿姑娘。来人呀,送程公子等人出庄。”
白发太监躬身领命后,带着程闵沿路而返,出到大殿之外。
在大殿外守候的上官飞云与赵丹见程闵平安归来都松了口气。
白发太监领着三人出到白玉牌坊外,拿出黑布条,对程闵道:“按照老规矩,把眼睛蒙上再上轿。三日之后,老奴会带人在东城门口等你。”
程闵知道时间紧迫,不容耽搁,当即蒙上眼坐上轿,任由轿夫门带走。
过了一个时辰,轿夫们把三人送回热闹的街市。
程闵把叛军之事告知上官飞云与赵丹。上官飞云马上找到几名旧部打探皇上处境。
得知现时八王爷率领叛军北上,与正德军队交战三天。正德军队大败,已退守虎峪谷中。八王爷暂时不发兵,只再外面死守,欲让正德断水断粮。正德随时有沦陷之危。城中军队全由刘瑾所掌,只要他一声令下,三万余禁军将立即前往虎峪救驾。但刘瑾却莫名奇妙的舍近求远,不发城内的一兵一卒,下令让镇守在关外的大将军张子龙火速赶回救驾。张子龙军队远在七百里外,就算日夜兼程,至少也要五天后才赶到。到了那时大明朝恐怕已经换年号了。
程闵、上官飞云、赵丹三人不敢怠慢,立即赶西北方驰骋,马不停蹄跑了八十余里,于入夜之前赶至虎峪。因担心张扬,引起叛军注意,便弃马,展开轻功前往虎峪谷。
朱佑云的五万大军正盘踞在虎峪谷前。帐营遍布,篝火点点,夜巡士兵,一队接着一队。
程闵观察地形后道:“山谷又窄又长,两边高山陡峭,唯有从谷口硬闯进去了。”
上官飞云道:“与叛军交锋乃迟早之事。那就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挫他们的锐气。”
程闵点头同意。但冲入敌营,敌多我寡,武功再好也难保能全身而退。三人当中,赵丹武功最弱,若有闪失便会雪上加霜。
三人展开轻功,下了山坡,借着帐篷的掩护,小心翼翼的往谷口走去。快接近谷口时,发现前面有百名叛军士兵在谷口对持。
程闵一马当先,跃了过去,唰唰几声便刺倒五名士兵。其他士兵见有人来袭,一面呼喊,一面持矛还击。
程闵、上官飞云、赵丹都使出浑身解数,那些士兵岂是对手?片刻功夫便死伤过半,剩下的慌忙后退,不敢再战。
程闵等人见好就收,急往谷口奔去。刚到谷口,忽然听见嗖嗖嗖,数十支飞箭激射过来。三人赶紧跃往左边,紧贴山壁躲避,避开飞箭。
上官飞云对里面喊道:“我乃禁军统领上官飞云,前来救驾的。”
谷内有人回道:“禁军统领早已换人了。你这等反贼理应当诛。”
程闵听出说话的人是江彬,往谷内喊道:“江兄弟,我们绝无恶意,乃专程前来救皇上出困境的。容我们进去再说。”
江彬哼了一声,道:“谁知道你们没有使诈?想混进来,没那么容易。”然后又听见他下令道:“圣上有令,对于外面三个人格杀勿论。只要他们一现身立即放箭射杀。”
与此同时,叛军的呐喊声越来越近。程闵等可谓是腹背受敌,进不行,退不得。
在靠近的数百叛军中,有一小撮人的身形尤为灵巧,不像一般士兵。
程闵眼锐,认得当中三个人。身穿粗布大袍的是华山派掌门单阳,左右两边的则是崆峒派掌门屠大仇与衡山派掌门秦天量。紧跟在后的二十多名布衣应是三人的座下弟子。这些人都是被曾轩从慕容山庄请走的,却又不见宋义在列。
单阳等人在十丈外停下,道:“程闵,八王爷与曾将军有令,让你们速速投降,否则取你们狗命。”
程闵用鄙视的眼神看过去,道:“单掌门,屠掌门,秦掌门,你们三人乃名门正派,在武林中赫赫有名,眼下却忘记了忠与义,与叛军为伍,逆天反君,受人所耻。”
单阳回道:“程闵,你别扮清高。自古英雄帝王要成功立业,哪个不是经过一番杀戮的?咱们各拥其主,只有成与败,没什么卑鄙与不卑鄙。”
屠大仇则道:“跟他废什么话,砍下他们人头好回去睡觉。”说完一起跃身举掌往程闵拍下。
单阳与秦天量也不甘落后,分别攻向赵丹与上官飞云。
六人三对在摇曳的火光之下,怪石嶙峋的峭壁前生死相搏。叛军中的士兵不断拍打兵器,为三名掌门呐喊助威。
谷口前,土石堆砌,荆棘满布。江彬奉命率领百余名弓箭手镇守在最前方。这时他见程闵等人与叛军缠斗便作壁上观,欲坐收渔翁之利。
交手过后,谁强谁弱随即立竿见影。屠大仇虽贵为崆峒派掌门,拳法刚猛,外家功夫更是上乘,但在程闵犀利的剑法下已显败迹。
秦天量以长剑斗上官飞云的混天棍。两人武功在伯仲之间,难分胜负。
但赵丹就显得力不从心了,招式紊乱,险情屡现。对手单阳不但剑法凌厉,而且极富心计,处处故意露出破绽,诱赵丹上当。
起初,赵丹见有破绽而不敢冒然进招,不过终忍受不住,决心险中求胜。趁着单阳回剑时左肩全开,立即挺剑刺去。
如此一来,正中单阳奸计。单阳刚才施展的乃是华山剑法中的回剑望月,旨在诱敌攻其左肩,如是得逞,右手长剑马上从下削上,将令敌手肚穿肠流。
千钧一发间,一支木棍横空飞出,刚好将单阳手上长剑击飞,从而救了赵丹一命。
掷出木棍的人是上官飞云。他离赵丹最近,看到赵丹危在旦夕,毫不犹豫的把兵器飞出相救。
但如此一来,他却无兵器在手,加上分心,被秦天量刺中小腹。幸好他反应够快,及时后跃,否则定被长剑穿过。
程闵纵身过来,一剑划出逼退正要往上官飞云身上补多一剑的秦天量。他闪身至上官飞云身边,见腹部处的伤口鲜血直流,出手封住四周穴道。此时赵丹也跃到,见上官飞云脸色苍白,伤势不轻,道:“得赶紧找个安静的地方医治才行。”
秦天量,单阳,屠大仇三人齐声大笑,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程闵此时对三人深恶痛绝,对赵丹道:“你照顾好上官大哥,等我去收拾三个败类。”说完持剑闪身,先攻秦天量。
三人本以为对手如何了得,岂料不堪一击,根本看不起程闵。
程闵本念在三人虽误入歧途助纣为虐,但毕竟是一派掌门,自己身为后辈不该出手教训。然而三人残暴,令他怒气难消,顾不上伦理,招招皆是全力而发。剑影闪闪,剑气嗤嗤。
秦天量,单阳,屠大仇这才心惊,完全没料到对手年纪轻轻剑法却如此厉害,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应战。
但程闵所发的剑气实在太强,三人根本无法抵挡。尤其是屠大仇,赤手空拳的他退之两丈外依然感觉到刮脸的剑风。
三人战成一团,分不清哪个打哪个?突然,剑光全消,剑风亦停。秦天量与单阳目如呆鸡,垂头丧气站着。再细看,两人拿剑的手上都有一殷鲜血流出。
程闵则气定神闲,抱起昏迷的上官飞云,对赵丹道:“我们赶紧进谷吧。”
镇守谷口的江彬马上呐喊:“若是程闵等敢靠进,立即放箭。”
“你们谁敢对我徒儿放箭?”一把苍劲的声音从谷内传出,令人耳朵嗡嗡作响。白光一闪,一佝偻身影已到了江彬身前,接着便见江彬整个人飞起,重重摔下。
程闵定眼一看,那佝偻人竟是师傅龙三,大喜过望,走过去道:“徒儿拜见师傅。”
龙三眯着眼睛笑呵呵,道:“得了得了,先救你同伴要紧。”待程闵进谷后,他慢悠悠的走出谷口,来到秦天量等三名掌门跟前,严厉说道:“老乞丐我早就告诫过你们,切勿贪功贪利而误入歧途。但你们却把老乞丐的话当耳边风,恣意妄为,竟然要逆天弑君。我徒儿受辈分约束不杀你们,但老乞丐却有这个辈分。”
单阳大怒,回道:“哼,老乞丐好大的口气。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武林败类?有何证据?”
龙三道:“好,要证据是么?老乞丐要你们心服口服。三人当中就数你罪大恶极。你为夺华山掌门一位暗中杀害了师兄黄平。因此老乞丐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单阳当即惊出一身冷汗。本以为只有曾轩知道这一秘密,岂料龙三也得知。此人嫉恶如仇,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的。他当下鼠望,找到空隙之处,突然夺路而逃。
龙三早已料到,佝偻身躯异常迅猛,追上单阳,在其背心按上一掌。单阳未来得惨叫便一命呜呼。
龙三转回身盯着秦天量与屠大仇。
秦天量与屠大仇当然知道神龙怪乞的厉害,吓得全身哆嗦。秦天量道:“龙大侠饶命,我也是被曾轩以毒控制,不得不扪着良心替他做事呀。”
龙三叹息道:“被曾轩用毒控制的人何止你们?宋大侠,丐帮的潘帮主,峨眉派的静宜师太,还有老乞丐我,谁不中了曾轩下的毒?你们却贪生怕死才变节降敌。作为一派掌门的你们难道不觉得羞耻吗?还有何面目活下去?”说完闪身上前,左右两掌拍出。
秦天量与屠大仇根本无还手之力,毙命在刚正不阿的神龙怪乞的掌下。
叛军士兵见到先锋三将军都已被杀,军心大乱,纷纷撤退。
龙三回到谷内与弟子程闵相聚,患难之中相见更是开心。寒暄一番后,程闵便迫不及待问起大哥宋义的下落。
龙三便简短说了一下。柬请武林中成名之人乃曾轩所为,更对宴请之人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蛛毒。中毒之人每月必需得到曾轩所赐解药方能续命,若然不从曾轩之意,解药难得,性命不保。
曾轩野心甚大,见到正德无能,刘瑾当道,自己难以有一番作为,便从刘瑾救出八王爷,与其合谋造反。
受蛛毒所控的武林人士则被曾轩当作先锋部队,替其卖命。龙三宋义等人岂会屈服?宁愿不要性命也不要再受曾轩所控。峨眉派掌门静宜师太性情刚烈,先杀死私生女再自刎身亡。宋义救出妻子之后连夜离去,再无音讯。龙三则要替天行道,决心惩罚贪生怕死之徒,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正德军营中辅助,并派遣潘汉中调来了大批的丐帮弟子。否则单凭正德那不到五千名的随军是无法抵抗得住朱佑云五万大军的。
程闵听见师傅与大哥等人中了火燃蛛毒,心急如焚,忽然想到天山派所赠的雪莲丹,赶紧拿出来,道:“这丹药能解火燃蛛毒,师傅您快服下。”
龙三服下雪莲丹后,道:“师傅听说了你在西域的壮举,实在了不起。这雪莲丹你得藏好,有不少人中了蛛毒得靠它救命,很是珍贵。”
师徒两人继续往内走去,发现山谷狭长,越来越宽阔,两旁的山顶也逐渐矮了。
龙三带着程闵去见正德。上了一座山,程闵发现这山后坡下竟是一面湖水,水环绕着低山,有百丈多宽。
他一阵惊喜,捧起一块大石丢进湖里,水花高溅,深有两丈以上,道:“师傅,徒儿有灭敌之计了。”
龙三道:“咱们的人加起来不过一万,而叛军是咱们的五倍。要灭掉他们谈何容易?”
程闵指着那湖水,道:“这湖水可抵得上十万军队了。”
龙三听完一拍脑袋,道:“哎呀,还是徒儿聪明呀。老乞丐一天不知要从湖边经过多少次,就没想到用水淹大军。这主意实在太妙了。”
正德就住在离湖边不远处,早已闻见程闵闯谷之事,得知程闵旨在救驾才放心。
程闵把杀敌之计说出,最后道:“下面山谷狭长,若湖水缺堤,顺着山谷流去,更增威力。”
正德听完齐拍手称好,道:“程闵,你果真是朕的救星呀。每次朕处身困境,你总能化险为夷。”
上官正道:“事不宜迟,此刻天色尚早,叛军绝大多数人都在睡梦之中,正是最好时机。”
正德赶紧下令,密调一千名兵将,挖山破堤,准备引水下谷。
一切准备好后,天色微亮,正德再下令让镇守在山谷内的将士登山十丈。然后溃堤,霎时,湖水冲开了三丈余的缺口,滚滚往山下倾去。如万马奔腾,更如巨龙下山,隆隆声响。滔滔滚流所到之处皆是土翻石沉,树倒泥浆起,势如破竹。
程闵等一众人站在山顶上看去,巨大的水流顷刻漫到深谷,急涌而去,冲出谷口。
搭在谷口外的帐篷瞬间被冲垮,叛军士兵在水中挣扎,呼天抢地,终敌不过滚滚洪水,被卷没水中。五万叛军帐营瞬间消失殆尽。
约莫一刻,湖水流尽,所经之处,面目疮痍,坑坑洼洼,数不清的尸体被冲到峭壁下,堆积如山,惨不忍赌。
江彬令旗一挥,禁军与丐帮弟子冲出谷口,追杀那些刚死里逃生的叛军士兵。
山顶上,正德开怀大笑,道:“此役过后,看谁还敢嘲笑朕的无能,谁还敢起来造反?朕此次能脱险全赖各位将士。朕必论功行赏。”
上官正则直言道:“皇上,这时还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得一鼓作气,把叛军余孽一网打尽。回京后再治刘瑾迟迟不发兵救驾之罪。”
正德点头道:“嗯,这刘瑾确实太不像话了。是该好好惩罚他一下。”
谈及到刘瑾,程闵方想起要为那阉贼夺回宝盒的。他急忙向龙三问起曾轩下落。
龙三道:“自从叛军作乱,师傅再也没见过他。相信他多半是混于叛军军营中。现在可能被洪水冲走了。”
正德咬牙切齿的道:“曾轩害死了凤姐,朕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上官爱卿,你马上派人到下面去搜曾轩,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上官正领命率领士兵离去。
忽然,有一个人提着另一大汉从山脚直奔而上,如履平地,毫不费力。
一些士兵持矛阻拦,却一一死在那人的掌下。
待那人一近才看清脸容,竟然大太监刘瑾。而他手中逮着的人乃八王爷朱佑云。
刘瑾上了山顶,当即把朱佑云扔到一旁,跪在正德脚下,泪如雨下,哭诉道:“奴才救驾来迟,让皇上受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呀。请皇上降罪。”
正德连忙扶起刘瑾,道:“你虽来迟却捉住了八王叔,功劳甚大,朕又怎会治你的罪呢。”
正德方才才扬言要治刘瑾延误救驾之罪,瞬间变得关怀备至,对刘瑾信任之深可见一斑。
正德再看着落魄不堪的朱佑云,道:“八叔,你一直是朕最尊敬的人。没想到你竟然会反朕。此次溃败,应该输得心服口服吧?”
朱佑云只哼了一声,道:“自古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正德道:“朕可不想落得一个弑杀亲叔的罪名。但朕会夺了你的兵权,一辈子将你囚禁在王爷府内,直到终老。”说完让人把朱佑云押走。
对于刘瑾的出现且擒住那全身湿透披头散发的朱佑云,程闵倒不觉得奇怪,只暗暗担心。毕竟乌兰落入他手中,若然找不回宝盒,难以救出乌兰。要找到宝盒就得先找到曾轩。时不待人,他赶紧下山,四处寻找,却如大海捞针。
正当他失望之时,忽然隐约听见有人喊道:“曾轩,你哪里跑?”
他精神为之一振,立即朝喊声的地方奔过去,转出一块巨石,看见两人影一前一后于石林中疾驰。
夺路而逃的是曾轩,持剑从后追赶的竟是大哥宋义。程闵实在惊喜,本担心大哥中了蛛毒有性命之忧的,如今重逢实在是好。于是他展开轻功追上。
曾轩被大水冲走数十丈,幸得武功高强才能脱险,爬上岸后头发凌乱,衣衫湿透,气还没喘顺,惊见宋义不知从何处冒出,自知真气耗半,难是敌手,便如丧家之犬乱窜,桀骜之气无影无踪。
这时他忽然见程闵现身,不禁心惊:一个宋义自己尚能招架得住,但加上一个程闵,如何应付得了?
程闵一近,乐道:“大哥,小弟帮你一把。”
宋义突见程闵出现自然欢喜,却拒绝道:“闵弟好意,大哥心领了。但这是大哥与曾轩之间的恩怨,得与他独战一场。”然后一摆大剑,道:“曾轩,你囚禁我的家人,更下毒将我毒害,大仇不得不报。”
曾轩见宋义不自量力,暗暗得意,心想:只要你不与程闵联手,我还有何惧?见宋义挺剑刺来便闪身迎上。
程闵在旁紧张观望,在两人交手十招之后心安了不少。大哥虽退隐江湖,但武功招式不退反进,剑法越来越犀利,一招一式,既稳又妙,十足大侠之风。
再看曾轩,拳脚功夫较于武当大会时增进了许多,可惜对手乃是宋义,一早落于下风。虽然他掌风有毒令人畏惧,但宋义本已中了火燃蛛毒,不再在乎,不躲不避,越战越勇。
曾轩很快意识到这一点,想:宋义要与我同归于尽,我怎会是对手?只好施展一招孔雀开屏,以掌风逼开一条出路,然后闪身逃去。
宋义打得正酣,岂能曾轩得逞?追上后一招太极剑,在曾轩背上划开两条血痕。
曾轩倒地,咬牙切齿的怒视宋义。但很快他哈哈一笑,道:“虽被你打败,但我不给你解药,你与你妻子中的蛛毒永远解不了,还不是要给我陪葬。”
这话正好刺中宋义痛楚。他去而复返本是为了取解药。看着妻子与子妍受罪,他心如刀割,更为心痛的则是妻子肚子里那还未出世的孩子。无论如何,他都得从曾轩得到解药,哪怕为此丢了性命。他上前点住曾轩穴道,逼问解药下落。
曾轩道:“这毒是没解药的。”刚说出口,他随即愣住,看着程闵,若是没解药,程闵怎还会活着?
程闵拿出雪莲丹,道:“火燃蛛并非无药可解。解药便在我手上。”
宋义惊喜,道:“闵弟,它真能解火燃蛛毒?”
程闵道:“千真万确。”
曾轩脸色变青,自知大难临头。
宋义哈哈大笑,道:“曾轩,你多行不义。我宋义便替天行道,诛你狗贼。”然后举剑刺出。
“剑下留人。”原是上官正率人赶到。他对宋义道:“宋大侠,皇上有令,让本官亲手擒拿曾轩,暂不能杀他。”
宋义哼了一声,道:“此人不杀,留来何用?”
上官正喝道:“大胆,难道你要抗旨?”
曾轩可不想就此死在宋义剑下,唯有使出保命招数,道:“上官大人,我手上有刘瑾贪污枉法的证据。只要你保我不死,我便能助你除了那大奸贼。”
扳倒刘瑾大奸贼乃上官正毕生的心愿。他立即蹲下,向曾轩问道:“你此话当真。”
曾轩道:“生死关头,我不说假话。”
上官正赶紧把手一挥,十多名士兵把曾轩围住,不让宋义对其下毒手。
程闵忽然明白刘瑾为何要自己抢回宝盒了。试问谁又会想到我与刘瑾之间会有承诺呢?我抢走了宝盒,刘瑾不但得以脱身,还能反咬曾轩诬蔑之罪。实在是一石二鸟的妙计。刘瑾城府至深,我若秉承忠义,任由曾轩与上官正在皇上面前揭露他的罪状,兰儿必然没命。
再三思量之下,程闵突然出手,击飞三名士兵,破了缺口,一手提起曾轩,展开轻功逃去。
上官正与宋义一愣,不明白程闵怎么相救仇人曾轩?宋义展开轻功追赶,喊道:“闵弟,你怎么了?为何要将他救走?”
程闵知道大哥的轻功不在自己之下,但又不能向他解释原因,怕被阻拦,情急之下拿出装有雪莲丹的瓷瓶往软土那儿丢去,道:“大哥,解蛛毒的解药就在那儿。你拿去救中蛛毒的人吧。”
宋义只得停下脚步,拾起瓷瓶后看见程闵已走得很远,再去追赶也是无谓。
程闵翻山越岭,一口气跑了三十里路才停下,把曾轩往地上一丢,道:“我并非是为了救你。而是要你把装有刘瑾罪证的宝盒交给我。”
曾轩冷笑两声道:“我早就看出来你是装清高的人。现在想独揽头功?哼,我偏不成全你。”
程闵用云天剑顶着曾轩喉咙,道:“你不交出,我便取你性命。”
曾轩哈哈大笑,道:“你杀呀,杀了我,你的宝贝妹妹就成了寡妇,你未出生的外甥也成了没爹的可怜虫。”
“你......”程闵气怒,但也无可奈何。
“你下不了手,那便让老乞丐来杀了他吧。有他这样的丈夫,妻子会无地自容。孩子长大后也以有这样的爹爹而蒙羞一生。现在杀了倒是干干净净。”一佝偻从树后走出来,正是神龙怪乞龙三。
程闵惊异,道:“师傅,你怎么会在这?”
龙三道:“你把他抓走,师傅便一路跟着。你只是没发现罢了。”
程闵觉得惭愧,担心师傅误会,道:“师傅,其实我......”
龙三摆了摆手道:“我徒儿做什么事都有原则的。师傅相信你决不是为贪功又或者与刘贼同流合污才避问曾轩关于宝盒的下落的。”说完转身对曾轩道:“老乞丐没什么本事,但对于逼供刑求,折磨人那玩儿十分在行。不想受苦便快老实说出宝盒藏在哪?”
曾轩深知那藏有刘瑾罪证的盒子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岂能轻易说出?因而对龙三的问话不理不睬。
龙三突然把手中竹棒往曾轩左膝盖敲下去,“喀嚓”一声,膝盖全碎。曾轩惨叫一声,差点昏厥。龙三又问道:“还不肯说么?是不是想对称一点,把右腿也给废了?”
曾轩本来不是有气节之人,受不了折磨,痛苦说道:“宝盒被埋在京城第一楼后院的榕树底下。”
龙三对程闵道:“此人是个鼠辈,虽曾得势一阵子,但贪生怕死的本质改不了。相信没有说谎。你赶紧回京城,拿了宝盒,该干嘛就干嘛。他便交由师傅处置吧。”
程闵拜别师傅,施展轻功往京城赶去。进ru城内,找到京城第一楼,在后院的榕树下果真挖出了宝盒,打开一看,全是刘瑾用来记录各地官员奉上的贿赂银子的账目,足足有十本。这些证据足够把刘瑾砍十次头抵罪了。
现时离三天之限还有段距离,程闵忽生一计,找来笔墨纸砚,把账本抄了一遍,搁笔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他找来油布,把所抄的账本包好,找了个隐秘的地方藏好,然后带上宝盒,去到东城门。等了一会,果真看到白发太监领着一顶轿子来到。他同样被蒙上双眼,任由他们带往金銮山庄。
依然是在竹林见到了刘瑾。刘瑾从程闵手中接过宝盒,小心翼翼打开,检查一番才道:“看来本座托付对人了。程公子果真有本事。请坐下来喝一杯水酒,当作本座酬谢之意。”
程闵道:“不必了,兰儿在哪?”
刘瑾往程闵身后一指,道:“不正走着过来吗?”
程闵急不及待的转身,顿觉眼前一亮。只见乌兰衣着华丽,珠光宝气盈盈走来。那含笑的双颊白里透红,光滑无比,哪有毁容之痕?
他快步走过去,抓住乌兰双手,动情说道:“兰儿,你当初为何独自离去?我找你找得好苦呀。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你了。”
乌兰答道:“我当时脸上的剑痕实在是丑。我不能让你看到,所以一走了之。后来毒发难撑,晕倒在路边,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了。”
程闵道:“那你现在的脸?”
乌兰道:“刘公公找来名医替我消去了剑痕。怎样?与以前一样美吗?”
程闵点头道:“美,你什么时候都非常美的。”
乌兰羞答答道:“哎呀,想不到你这么会哄人开心。之前还以为你是块木头呢。你......你以后得每天都要哄我开心呀。”
程闵道:“每天?为什么要每天呢?”
乌兰的笑脸突然僵住,道:“你......你,难道你说话不算话了?”
程闵道:“难道我说了要负责任的话?是什么时候?”
乌兰生气道:“在破庙前,你与师姐说的那番话我都听见啦。想不到这时却要反悔。”
程闵哈哈一笑,道:“我说的话当然记得,等禀明父母,咱们便成亲。”
乌兰苦恋程闵,今终修成正果,心里说不出的甜蜜。起初她以为程闵说要娶自己是因良心过意不去,内疚之下才不得而为。但见程闵为了自己铤而走险,真心易见,不再怀疑。
这时,刘瑾插话道:“好令人羡慕的一对小情人呀。不过是不应该多谢本座一下呢?”
乌兰拉着程闵走过去,各拿起一杯酒。乌兰道:“小女子得以真容见人,全是公公之劳。在此敬公公一杯,以表谢意。”
刘瑾笑眯眯的看着两人把酒喝了下去,然后再饮,忽然叹息道:“哎,可惜可惜。”
乌兰问道:“可惜什么呀?”
刘瑾道:“多好的一对神仙眷侣。可惜命不久矣啦。难道不可惜吗?”
程闵一惊,难道刘贼在酒里下了毒,急忙运气,并无异常,才放下心来。
乌兰道:“小女子不知公公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刘瑾道:“本座托程闵找回宝盒。相信他不无好奇从而打开过宝盒。他知道如此重大的秘密,本座岂能留他活着?”
乌兰道:“于是你便在酒里下了毒,要毒死我们?”
刘瑾轻轻点了点头。
乌兰对程闵道:“你刚刚运功是否有异常?”
程闵摇头道:“并无异常?”
乌兰又对刘瑾道:“公公不防也运功调息一下,看看有没有不适?”
刘瑾见程闵与乌兰如此镇定,不禁生疑,忍不住运气,丹田隐隐作痛,乃中毒迹象,大惊之下道:“怎......怎么会这样?中毒的应该是你们才对呀?”
乌兰得意说道:“我早已料到你会杀人灭口。因此便把毒酒给对换。我们喝的是琼浆玉液,你喝的才是丹顶红。”
刘瑾面色铁青,大喊道:“快,快拿解药来。”
众侍卫顿时乱成一团。乌兰与程闵则乘乱扬长离去。离开金銮山庄,乌兰道:“你猜猜替我治脸上伤的神医是谁?”
程闵摇头道不知道。
乌兰道:“说出来你也不信,她是位还不到十八岁的姑娘,名字叫李倩儿。可惜她是一个哑巴,与她谈不了心。不过她身边时刻跟随着一位英俊的捕快,对她非常体贴。他们多半是一对情人吧。”
程闵虽然觉得此事巧合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仍替倩儿与周一南开心,愿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便把自己与李倩儿相识的经过以及李倩儿割舌救母的事讲给乌兰听。
乌兰听完好生佩服。过了一会,她道:“咱们回西域去吧。相比中原,我更喜欢西域的宁静与无忧。”
程闵道:“好,你去哪我便跟着去哪。不过在回去之前得办两件事。”
半个月后,一消息令朝野振奋不已。作恶多端的大太监刘瑾被正德下令抄家,并将刘瑾在太和殿前凌迟处死。
瞬时,京城每个角落都充满欢笑声,鞭炮声与锣鼓声。对于正德为何处死刘瑾,坊间传言是有一名侠士夜闯紫禁城,把刘瑾贪污的账本奉上。账本上的账目简直是触目惊心,正德龙颜大怒,才下旨将刘瑾处死。
第二天,尚书府张灯结彩,来客不断,欢声笑语。原是禁军统领上官飞云大喜的日子,迎娶西域首富赵家堡之女赵丹。两人本已暗生情愫,后来上官飞云舍命救赵丹,心意昭然,情投意合,喜结良缘。
夜里,一对新人在新房里喝完交杯酒。赵丹忽然愣住,指着案台上的一把剑,道:“相公,那不是云天剑么?”
上官飞云赶紧走过去,拿起那把剑细看,道:“确实是云天剑。”
赵丹有点伤心,道:“这么说程大哥来过了,还把云天剑送给我们作贺礼。但为什么他出现呢?”
上官飞云道:“闵弟劫走了反贼曾轩,已是朝廷的重犯。今天的来宾多为朝廷中人,闵弟才不愿当面祝贺我们。”
赵丹道:“不知道大哥与师妹此刻怎么样了?”
上官飞云道:“他们神仙眷侣,逍遥自在,一定非常快活。”
九宫山,枫叶殷红,和风阵阵,乃四季中最美的时候。
程闵携着乌兰的手走在山路上。但他却无暇看美景,忐忑不安,越是近神女山庄,心越乱。
终于进了神女山庄,珠儿与裴芳琳迎了出来。
珠儿一见程闵,双眼突然一红,哽咽道:“程大哥,你来晚了,姐姐她......她已经死了。”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使得程闵摇摇欲坠。他不敢相信珠儿所说,道:“情儿她死了?这......这怎么可能?”
乌兰也惊愕不已,道:“上次分别之时,陈姐姐还好好的,怎会......”她见程闵如此伤心,不禁心疼,不忍再往下说。
裴芳琳道:“自从陈情随我们回到神女山庄,一直郁郁不欢,对慕容白的死更是深深内疚。久而久之,积劳成疾,不久便病死了。”
乌兰见珠儿哭成泪人,但裴芳琳似乎无动于衷,语气平淡,不禁生疑,道:“既然人死了必然有墓,请你们带我们去陈姐姐的坟墓前。”
裴芳琳道:“那请跟我来吧。”说完果真把两人带到一坟墓前。墓碑上刻着陈情之墓。有一老人家站在墓碑前,独自垂泪。
程闵认得那人是陈情的父亲陈永,看来陈情确实已死。当即难忍热泪,放声痛哭。
陈永在程闵身旁说道:“女儿在临死前说她对不住你,三番四次的误会了你,让你原谅她,也别在惦记着她。还说真正爱你关心你的人其实是乌兰姑娘,希望你不要辜负乌兰姑娘的一片真心。”
程闵在陈情的墓前不吃不喝坐了三天,乌兰不离不弃的陪着。
到了第四天,程闵忽然站起,牵着乌兰的手往山下走去。
两人经过一座桥时,远远看见对面山道有六名尼姑下山抬水。惊见当中有一名极像陈情,除了没头发,简直是一模一样。
程闵正要冲过去却被乌兰拉住。乌兰道:“别过去,陈姐姐确实已经死了。你就让身处佛门中的另一个她安静的活下去吧。”
不久,六名尼姑上了桥。但那个酷似陈情的尼姑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程闵一眼,嘴里默默的念着经文从程闵与乌兰身边走过去。
自此,静心庵不远处多了几间茅屋,乃程闵与乌兰的住所。
原来程闵难以舍弃已削发为尼的陈情,选择留下相伴。而乌兰毫无怨言,对她来说,只要能与心爱之人相伴,已心满意足。
夕阳西下,寺院钟声敲响,倦鸟归巢,一切事与物都显得祥和平淡。
全书完
题外话:
所谓佳人姿色冠首却红颜多舛,惹得狂蜂浪蝶,意拆鸳鸯。虽心意决然,情系程郎,奈何他人设计陷害,是非缠身,误会连连。
母仇盖天,为报仇恨,委身下嫁无缘人。慕容欣喜,岂料暴行败露,以死谢罪。情心自责,久久不能自拔,自觉程乌才是天作之合,独自垂泪割爱,看破红尘,不恋情爱,投入空门,孑然一身。
这样的结局曾令一些喜欢陈情的读者不满,说这样对她实在是残忍。我也曾想改一改结局,虽然不会让程闵享齐人之福,但也不让陈情落得个削发为尼的下场。
不过再仔细想想,觉得不必去改了,就留点遗憾,留点惆怅吧。
要明白,现实中爱情本来就是这样。并非所有相爱的人都能如愿的走到一起。既然相爱,路漫漫长,得经得起风浪。或许陈情与程闵之间爱是真实的、真诚的,但却缺乏了最重要的元素----信任。
慕容白处心积虑的去破坏,使得陈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程闵,最后为了报仇,竟然要委身嫁给慕容白。相比之下,乌兰对程闵可谓是一心一意,甚至连命都赔上也在所不惜。
起初,程闵对乌兰不是不爱,而是不敢去爱。
犹豫不决是程闵的最大缺点。
直到最后,他才肯定,原来已经爱上了乌兰,对陈情只剩关心,而没有了爱。
其实在慕容山庄,陈情也清楚了,在程闵心里,真正在乎的人已不是自己,而是乌兰。扪心自问,与乌兰相比,自己为程闵所做的实在太少。
一个真正爱她的慕容白自杀了,对她来说打击不少,深深自责,难以释怀。最后,遁入空门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既能成全程闵与乌兰,又能减少心中对慕容白的愧疚。
多谢各位朋友一直以来对《一剑江湖》的支持。请继续支持本人的第三部小说《御魔》,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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