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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闵既尴尬又惭愧,道:“当时我是假扮赵勇,她说到伤心处便借个肩膀来靠一下而已,并非如你所讲那样。我也知道你辛苦,就当再欠你一次人情吧。”
乌兰道:“再欠下去,你这辈子都还不了啦。”然后把地图拿出,放在桌上,道:“拿去,我才不是如此小气的人。”
程闵道谢后,拿出临摹的地图对照,确定宝藏藏在盘龙山中,再细看,洞口便在南侧两横岭交错的山谷之中。他难掩兴奋,道:“太好了,终于找到了。我们此刻便过去确定具体位置吧。”
乌兰却道:“现在还早,等天黑了再去找吧。”
程闵道:“我怕武进富突然去到赵家堡,若是见到老夫人,那今日之事必定败露。为免夜长梦多,早点行动为好。”
乌兰觉得有理,便点头同意。不久,两人来到盘龙山脉,找到地图所标示的山谷,走进去。由于背向北风口,诺大的山谷里没有被冰雪覆盖,温暖如春,百草丛生,夹杂着美丽野花,灌木葱郁,像是春天提前来临。
程闵边看地图,边四周寻找洞口。而乌兰则只顾着采集久而难见的野花,玩得不亦乐乎。时间慢慢过去,天色渐暗,他仍没找到洞口所在,而乌兰却半依着大石石睡着了。
程闵拾来干柴,生起一大堆篝火,映亮半个山谷。乌兰醒来,见火光充天,兴奋得围着火堆又蹦又跳,过了一会,从包袱里拿出包子在火上烤。
程闵看着她,道:“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亏你还如此快活。”
乌兰回道:“那笔财富又不是我的,找不找得着皆与我无关呀。而且你又笨,不会动脑子,纵使找到天亮也未必能找到。”
程闵两眼一亮,道:“这样说你早知道该怎样找了?”
乌兰点头道:“对呀。”
程闵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乌兰却道:“你又没问我,干嘛要告诉你?”
程闵赶紧走近,道:“那我现在问了,你快告诉我该如何找吧?”
乌兰把刚烤好的包子递给程闵,道:“饿了吧,先吃了它。”
程闵不敢逆意,乖乖接过,两口吃完,着急的盼乌兰指点迷津。乌兰却丝毫不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手上包子,直至吃完才站起来道:“其实纵使被你找到,也未必进得去。你想想,里面藏的可是数不完的财宝,洞口能做得马虎么?”
程闵道:“虽说如此,但我有启门钥匙,不怕进不去。”
乌兰道:“你先听我说完,既然开了门,但一路走去必定要闯许多机关,怕有命进去没命出来。我可不想把命丢在里面。”
程闵忍不住道:“若是我们一起死在里面,说不定能化为蝴蝶,成双成对的。”
乌兰脸一红,道:“少臭美。你呀,本性难移,即使变成蝴蝶也是个花心的蝴蝶,我才不愿意与你死一起。”
程闵尴尬一笑,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何,每每与乌兰谈话,总是忍不住开些不正经的玩笑。相比之下,在陈情面前,自己更为谨慎,怕说错话惹她不开心。而在乌兰面前,则无拘无束,想到什么便直说不妨,没有压力。他转回正题,道:“难道我们要钻地进去?”
乌兰不答话,而是周围观望,在山谷内走来走去。程闵只得点一火把,左右跟随,替她照路。乌兰走走停停,差程闵往东又往西,一会让他踏路探壁,一会又让他钻丛除藤,总之弄到他没半刻闲歇。程闵当然知道乌兰有意刁难,但为进山洞,莫敢不从,一支火把烧完,再新弄一支点燃,任劳任怨,毫无怨言。
找了一个时辰有多,直至到了尽头,他才忍不住问道:“全都找遍了,总该知道应从哪进动了吧?”
乌兰转身回走,道:“是不耐烦还是累了?若是累了便找个地方睡,若不耐烦便别跟着来。”
程闵赔笑道:“我哪里不耐烦了。找,你继续找,我仍寸步不离的跟着。”
乌兰得意一笑,道:“其实我早知道要从哪进去了。只不过你居然和师姐成了亲,还说了伤害我的话,我有意戏弄你一下而已。”
程闵哭笑不得,但回想当日确实说了一些狠话,难怪乌兰会记恨到现在。于是道:“那我给你赔不是吧。”
乌兰道:“那倒不必,反正我现在气已消。跟我来吧。”
折道而返,两人回到一片浓密的长藤前面。这些缠藤密密麻麻,互相交错,向四周蜿蜒生长,竟有十余丈宽。犹如一屏障把山壁遮挡。藤身最小的也有碗口那样粗,上面全是尖刺,还开满了黄色花朵,浓郁芳香,犹如江南刺绣,在青郁的锦绣上泛刺黄色花朵。
程闵以为乌兰纯粹观赏,便走过去,摘了一朵花送给乌兰。乌兰面如桃花,道:“好美,好香哟。”只是赞赏却没有伸手接下。
程闵只好问道:“那你要还是不要?”
乌兰道:“当然不要,这花有毒,碰不得。”
程闵一惊,随即明白定是乌兰在唬弄自己,道:“这么美的花怎会有毒?
乌兰道:“难道你不觉得拿花的两根手指开始痒痛了?”
这么一说,程闵顿时觉得手指又痒又痛,才知道乌兰所说不假,赶紧把花仍掉,但手还是红肿了起来。乌兰从绣花荷包拿出一小瓷瓶,倒出一些青色液体,涂在程闵手上,道:“这些刺藤叫虎藤,一碰便会中毒。虽不致命,但若是中了会又痒又痛,极为难受。”
涂上药后,程闵觉得一阵清凉,甚是舒服,见乌兰低头专心涂药,又闻到阵阵的少女体香,不禁一阵目眩,很想把乌兰拥入怀中,却知此念头十分可耻,立即晃了晃脑袋,使清醒过来,等乌兰帮自己涂好药后,道:“既然如此,我们赶快离开这吧。”
乌兰道:“不能离开,要进洞得从这过去。”
程闵立刻问道:“洞口在后面?”
乌兰道:“确切来说是通风口。若洞内又潮又湿,不通气的话,对宝藏不利的。”
程闵中了虎藤的毒此刻仍心有余悸,若要钻进去,岂不是全身都会中毒?那怎么受得了?道:“你怎么能确定通风口就在后面?万一弄错了便白费心机了。”
乌兰拔出短剑,交给程闵,道:“错不了,动手砍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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